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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仪式破坏(第1/2页)
血珠渗入地面的刹那，祭坛凹槽骤然亮起，黑光顺着血槽疾速蔓延。三件邪器同时震颤，骨铃无声轻晃，血镜映像扭曲，心鼎内部魂力剧烈翻涌。一股无形力场自中央轰然扩散，半透明黑晶结界瞬间成型，将祭坛与邪器彻底封锁。
陈玄抬掌轰出，尸气凝聚成刃，撞在结界表面如击玄铁，反震之力沿手臂直冲肩骨。他后退两步，左臂血纹猛地一跳，皮下符印旋转加速，仿佛被结界牵引。他立即以玉符压住血纹，蚀文微光流转，强行镇压血脉躁动。
灵月指尖银血凝成符刃，横斩而出。符刃触及结界，光面微漾，银血竟未溅散，反而被结界表面吸收，顺着晶层内壁缓缓回流，渗入边缘血槽。她瞳孔微缩，迅速收手，指节因反震泛白。
无常子残魂化作一线阴流，贴地疾行，自结界底部缝隙钻入。阴流刚触祭坛基座，黑晶骤然泛起波纹，无数扭曲人脸浮现表面，齐声低语：“归骨者……非仆即主……”声波无形，却如铁锥刺入神魂。
灵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血丝。陈玄旋身挡在她前方，黑血自掌心涌出，在身前凝成半弧屏障。血幕刚成，声波已至，屏障剧烈震颤，黑血蒸发成雾，残留尸气被结界吸走，化作晶面一抹暗痕。
“它在吃我们的攻击。”陈玄低声道。
无常子残魂退至陈玄身后，阴流微弱，几乎凝滞。他未言，只轻轻摇头。
陈玄盯着结界，目光扫过三件邪器。骨铃每震三下，结界光纹便向内收缩一次，频率固定；血镜映像切换瞬间，晶面能量流转出现极短暂迟滞；心鼎魂力波动达峰时，结界顶部浮现出一圈细微涟漪，如水面微澜。
“结界有律动。”他说，“不是死阵。”
灵月抬手抹去唇边血迹，指尖沾血，在石面轻轻一划。银血落地，未如常渗入，反而逆向滑入血槽，轨迹如活物游走。她眼神一凝，迅速并指成诀，静灵阵悄然布下，银血不再流动，却仍能感知到血槽深处传来微弱吸力。
“它在尝。”她低语，“不是被动防御，是活的。”
无常子残魂贴地游走，绕结界半圈，阴流压至最低，几乎与地面蚀纹融为一体。他察觉到结界底部三寸处，能量密度略低于其他区域，但一旦阴流靠近，便立刻触发警报式震荡。
陈玄闭目，尸气沉入经脉，左臂血纹虽被玉符压制，仍隐隐发烫。他缓缓睁眼，抬手撕下黑袍一角，指尖划破掌心，一滴黑血滴落在地。
血珠未散，被地面吸收，顺着血槽流向祭坛。结界表面微光一闪，晶层深处浮现出一道逆向蚀文，形如蛇纹，与石棺内壁刻痕完全一致，转瞬即逝。
“它认得我。”陈玄说，“但它分不清——我是归骨者，还是祭品。”
灵月迅速结印，静灵阵反向导流，将地面血槽中的能量引向侧壁，阻断黑血传导路径。无常子残魂贴地潜行，阴流压至极致，自结界底部边缘缓缓逼近祭坛基座。
陈玄向前一步，左臂血纹暴露于结界正前方。他刻意放松压制，让血纹微微震颤，尸气外溢。结界光面立刻波动，黑晶表面再次浮现出逆向蚀文，比先前更清晰，持续时间更长。
骨铃震频加快，血镜映像切换频率提升，心鼎魂力波动剧烈。结界能量向正面集中，顶部涟漪频率骤增。
“它在聚焦。”陈玄低喝，“灵月，收阵！无常，退后！”
灵月立即切断静灵阵，银血符痕瞬间黯淡。无常子残魂迅速撤离，阴流贴地回缩。结界正面能量骤然高涨，黑晶光芒炽亮，几乎刺目。
陈玄却在此刻收回血纹，尸气彻底收敛。
结界正面光芒骤减，能量回流，顶部涟漪频率减缓，晶面浮现的逆向蚀文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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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靠吞噬维持。”陈玄声音低沉，“我们的攻击，我们的灵力，甚至我们的血脉波动——都是它的养料。”
灵月盯着地面，银血痕迹仍在缓慢逆流，但速度已减。她低声道：“它在等我们再出手。”
无常子残魂凝成半透明身影，立于陈玄身侧，声音沙哑：“不能再给它任何东西。”
陈玄点头。
三人同时收手，灵力归体，尸气内敛，阴流沉入地底。大厅陷入死寂，唯有血槽搏动声持续传来，如沉闷心跳。
结界光芒逐渐黯淡，黑晶表面不再浮现人脸，顶部涟漪频率减至最低，几乎停滞。骨铃震频恢复正常，血镜映像定格在一片血海，心鼎魂力波动趋于平稳。
祭坛凹槽中，黑铁片残影仍在虚化，被仪式缓慢吞噬。每过一息，轮廓便淡去一分。
陈玄盯着那残影，眼中无怒，无惧，唯有冷静。
“它以为我们在攻击。”他说，“其实我们是在喂它。”
灵月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如刃：“那我们就不给。”
无常子残魂贴地游走一圈，确认结界未再触发警报，低声道：“它在等刺激。没有攻击，它就会慢下来。”
陈玄抬起手，掌心朝上，一滴黑血自指尖渗出，悬而不落。
他没有让它落地。
灵月并指成诀，银血凝于指尖，未画符，未结阵。
无常子残魂沉入地底，阴流彻底隐没。
结界静止，黑晶表面光华微弱，顶部涟漪几乎不可见。
陈玄缓缓握拳，黑血在掌心凝成硬块，未落地，未渗入血槽。
灵月指尖银血缓缓退回皮下。
无常子残魂彻底沉寂。
大厅内，血槽搏动声依旧，但节奏已变，由急促转为缓慢，由规律转为迟滞。
祭坛凹槽中，黑铁片残影的虚化速度明显减缓。
陈玄盯着结界，声音极轻：“它饿了。”
灵月低声道：“那就让它继续饿着。”
无常子残魂自地底浮现，仅一线灰芒，贴于陈玄脚边。
陈玄缓缓抬起左臂，玉符贴住血纹，蚀文微光一闪，血纹彻底静止。
他不再看结界，而是望向祭坛后方，那半块嵌在岩壁中的残玉。
残玉纹路与黑铁片断裂处吻合，裂口处仍有一滴黑血未干，顺着石缝缓缓下渗。
陈玄忽然开口：“它怕断链。”
灵月一怔。
“仪式要持续，就必须有能量输入。”陈玄说，“我们不攻，它就只能靠自己维持。但它的维持，也在消耗——黑铁片在消失，残玉在渗血，它在耗本。”
无常子残魂轻轻震动，似在认同。
陈玄低头，掌心黑血已凝成硬块，他缓缓松开手指。
血块坠落，未触地，便被灵月一指截住，银血缠绕，悬于半空。
无常子残魂贴地游走，阴流极细，如发丝，悄然逼近结界底部。
陈玄盯着结界顶部那圈几乎停滞的涟漪，低声说：“等它最弱的时候。”
灵月指尖微动，银血缓缓收回。
无常子残魂停在结界底部三寸，阴流凝而不散。
陈玄抬起手，玉符与黑铁片并置，蚀文未亮，但指尖能感知到微弱共鸣。
结界顶部，涟漪再度泛起，极慢，极微弱，如将熄的火苗。
陈玄的左臂血纹，在玉符压制下，依旧轻轻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