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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越地响起：
“邓书记，崔县长，各位常委，既然大家对两位候选人都有不同看法，而且意见分歧较大，我提议——进行一次举手表决。”
此言一出，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举手表决？
这可不是走形式。这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立场亮出来。
没有遮掩，没有退路，谁支持谁，一目了然。
这不仅是投票，更是站队，是政治态度的公开亮相。
就在这片沉默中，政法委书记陈若梅开口了，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
“我支持方书记的提议。事关重大，理应公开透明。我赞成举手表决。”
崔永浩面对着一群散兵游勇，当然信心十足：“我也赞同投标表决。”
邓杰见事已至此，只得沉声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按程序表决吧。”
“首先，请支持林丹青同志担任镇长的常委，请举手。”
一只只手，快速举起。
崔永浩、乔文涛、石明哲、李洪利——四只手，整齐划一，像事先排练过一般。
邓杰环顾左右：“还有吗？”
崔永浩的目光立刻射向高明，眼神里全是催促：举手！就差你了！
只要高明这一票落下去，林丹青就稳了。
高明坐在那儿，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他能感觉到崔永浩那刀子一样的目光，也能察觉到方静那边投来的视线——不带情绪，却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
他脑子里闪过昨天方静递来的那份“党风廉政台账”。
闪过纪委调取的那几份推荐表复印件，闪过王旭东被带走那天的场面……
他不能再赌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高明低着头，手指抠着文件边缘，手微微发抖。
最终——他没举手。
崔永浩心中十分恼火，高明的按兵不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邓杰环视全场，声音低沉：“支持林丹青同志的，有四位。”
他顿了顿，“现在，请支持秦明同志担任镇长的常委，请举手。”
罗泽凯第一个把手举起来，干脆利落。
方静紧跟着举起手。
陈若梅也缓缓抬手。
三票。
只有高明递着头，没有任何表示。
崔永浩见状，心中踏实很多。
看来高明是谁也不想得罪，准备弃权。
现在就看邓杰怎么表态了。
邓杰沉思片刻，还是缓缓的举起手来：“我支持秦明。”
他这样做，既是向罗泽凯释放缓和信号，也是在崔永浩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不得不做出的独立姿态。
至此，四票对四票。
崔永浩见状，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可以接受。
他相信下次再议的时候，一定能让高明投出他关键的一票。
“既然如此，我建议继续各大局干部人选的讨论，芙蓉镇镇长一职明天再议。”崔永浩大声说道。
哪知道方静突然开口：“等一下。”
所有人一愣。
方静目光转向高明：“高部长，你还没有表态。请你选择——赞成，还是弃权。”
高明浑身一颤，呼吸都乱了。
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额头的汗终于滑了下来。
他知道，躲不掉了。
要么得罪崔永浩，要么得罪纪委，得罪罗泽凯，得罪整个新势力。
而王旭东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他咬了咬牙，猛地抬头，声音有些发抖，却一字一句：
“我……赞成秦明同志当选芙蓉镇镇长。”
高明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寂静的会议室里炸响。
崔永浩猛地扭头，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盯着高明，像是要看穿他的骨头。
他昨天还信誓旦旦说“会考虑支持林丹青”，今天就在会上倒戈？
这不只是背叛，是捅刀！
罗泽凯嘴角微微一扬，不动声色。
“支持秦明同志的，有五位。”方静的声音清越而平静，像宣读最终判决。
邓杰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清晰，一字一顿：“经县委常委会表决通过，秦明同志，担任芙蓉镇镇长。”
崔永浩脸色铁青，拳头在桌下紧紧攥着。
他精心策划的合围之势，被高明这意外的一票彻底瓦解。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他自认为已经掌控的“王旭东旧部”，竟会临阵倒戈，投向了罗泽凯的阵营。
乔文涛、石明哲、李洪利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甘。
他们引以为傲的“四人同盟”，在最后一刻崩盘。
会议继续进行，但气氛已截然不同。
崔永浩一派彻底哑火。
提名一个，被驳一个，气焰全无。
会议结束，常委们陆续起身离开。
罗泽凯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知道，这一仗，不只是赢了个镇长人选，更是撬动了崔永浩的权力网。
方静等人都走光了，她才走到罗泽凯身边，低声说：“高明这一步，算是跟崔永浩彻底划清界限了。从今往后，他只能靠我们活着。”
罗泽凯点点头，轻声道：“他不是靠我们，是靠他自己活命。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阳光从走廊尽头斜照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点饭？”方静忽然问。
罗泽凯笑了笑：“今晚不行，有安排了。”
方静瞥他一眼，嘴角微扬：“我猜，是和女人吧？”
罗泽凯也不瞒她：“今晚去黎姿的SPA，和她们谈点事。”
“连锁扩张的事？”
“是。”罗泽凯点点头。
“那去吧，”方静顿了顿，“别耽误正事。”
晚上六点，罗泽凯先赶往机场，去接刚从姥爷家回来的天然。
路上堵得厉害，等他赶到时，天然已经在机场外吹了半小时冷风。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她一见罗泽凯，立马扑进他怀里，牙齿都在打颤。
罗泽凯赶紧把她搂紧，双手捧起她冰凉的小脸，眼底全是笑意：“想我没？”
“嗯……”她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罗泽凯低头，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吻。
天然身子一颤，像被电了一下。
罗泽凯笑了：“这么敏感？”
她红着脸，小声嘟囔：“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想你。”
罗泽凯手一滑，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上车。今晚谈完事，我好好满足你。”
天然脸更红了，抬手轻轻捶他一下，娇嗔：“你坏死了。”
车子驶出机场。
夜色如墨，细雨蒙蒙，城市灯火在雨幕中晕成一片迷离的光海。
车内暖气开得足足的，天然蜷在副驾，像只终于找到窝的小猫，慢慢暖和过来。
过了一会儿，她脱下厚重的外套，露出里面浅粉色的羊绒衫，勾勒出纤细腰身和柔和曲线。
罗泽凯目视前方，右手却悄悄伸过去，坏坏的在她身上捏了一把。
“哎呀，你敢撩我。”天然开始报复，反手在他的大腿上方轻轻一掐。
罗泽凯惊呼一声：“哎呀，你碰我命门？”
天然咯咯笑，缩回手，抱臂靠在座椅上：“谁让你先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倒好，手比嘴快。”
罗泽凯低笑一声，右手再次探出。
这次直接覆上她大腿，隔着柔软的肌肤缓缓上移：“那今晚，我不光动手，还要动嘴。”
“那我现在就要动嘴。”天然将头趴到他大腿上，开始反击。
“嘶——”罗泽凯倒抽一口冷气，“你好大的胆子。”
“怕什么，反正在车里，谁也看不到。”天然红唇轻启，开始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