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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定情信树跑快些,也许还能把树桩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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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无知的时候,不止司南最喜欢唐玄,唐玄也最喜欢司南。
    司南出生不久,唐玄是抱过的,不过那次没留下太深的印象,只觉得是个白白软软的小娃娃。
    再一次见司南,是月玲珑领他到将军府。
    那时候,校场上无论大男人还是小少年都被容貌艳丽的月玲珑吸引,只有唐玄,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白嫩嫩、笑得眼睛弯弯的小南仔。
    那一年司南四岁,唐玄八岁。
    从那之后,司南和他一样,每隔两天就要到将军府习武,他年纪小,身体软,『性』子娇,总喜欢偷懒耍滑,被狄大将军发现后就撒娇卖乖,即使被教训了也是咧着小嘴笑。
    唐玄从来没见过他失落沮丧的模样,即使呜呜哭,多半也是装的。
    他很奇怪,为什么可以有人活得这么开心、这么无忧无虑,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是上扬的,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和他一样开心。
    不知不觉被这个小家伙吸引,总会忍不住多注意他一些。
    唐玄也幻想过,像狄老二那样拿豆子哄他,让他叫哥哥,和他手拉手一起玩。
    该死的手拉手!
    竟然被狄老二捷足先登!
    唐玄从小就不擅表达,每次鼓起勇气走到司南身边,整张脸就像被封印住了,不会笑,也说不出讨人喜欢的话。
    看到司南和狄咏玩,唐玄故意找狄咏的麻烦,就是为了引起司南的注意。然而,每次看到小家伙担惊受怕的小眼神,又忍不住自责。
    就这样,错过了好多。
    足足过去了四年。
    司南八岁那年,狄咏被狄大将军打屁股,趴在床上起不来,唐玄趁机把司南拐到郡王府。
    他请司南吃香喷喷的烤羊腿,夹满肉的白吉馍,还有亲自爬到树上,给他摘最大最红的樱桃。
    小小的司南蹲在树下,鼓着小脸,弯着眼睛,吹了一波彩虹屁。
    “玄玄哥摘的樱桃真好吃!”
    “玄玄哥爬树好厉害!”
    “玄玄哥站得好高!”
    “玄玄哥,我长大后可以嫁给你吗?”
    ——就是最后一句,让唐玄失去了所有理智。司南说想爬树的时候,他没阻止。
    那时候,他一心想讨好这个小家伙,别说只是爬树,就算他想把这棵树搬到自己家,唐玄都会给。
    他并不知道,爬这么高的一棵树对个头小小、天天练功偷懒的小孩子来说,是危险的。
    眼睁睁看着小家伙从树上掉下去,唐玄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然而还是晚了,司南磕到了脑袋,昏『迷』不醒。
    他自己也扭到了脚,不能动弹。
    脚好后,唐玄去看过司南,可是司南不想见他。唐玄不甘心,第一次放弃礼貌与涵养,□□过去,强行见面。
    “司南”就像变了一个似的,表情冷冷的,不说话,也不笑,还把他赶了出来。
    唐玄很难过,又吹了冷风,回家就发起了烧。这一病断断续续,足足闹了大半个月,把官家吓个半死。
    再之后,将军府出事,狄家闭门谢客,唐玄也被官家拘在了宫里,两个人许久没见。
    又过了几年,唐玄接了皇城司的差事,司南也读了几年书,时不时去满庭芳。
    两个人也曾在街上擦肩而过,就像陌生人。
    直到那日黄昏,他走得急,撞掉了他手里的猪耳丝。司南笑嘻嘻地让他赔,还出言调戏他。
    唐玄知道,他的小南仔回来了。
    ……
    唐玄隐约觉得,司南似乎隐瞒了一些事,并非“磕到脑袋,失忆了,又磕掉脑袋,又想起来了”这么简单。
    他暂时不愿说,他便没追问。
    只要确认他是他从小就惦记着的小南仔,就够了。
    司南醒来之后,和唐玄一起去了趟宫里,官家亲眼看到他没事,这才放心了。
    午饭是在宫里吃的。
    官家特意叫御厨做了俩人爱吃的菜。有司南陪着说说笑笑,官家一高兴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散了会儿步,官家就要午休了。
    司南和唐玄从宣德门出来,路过一个卖熟食的摊子。巧了,正是去年重逢时,司南光顾的那家。
    唐玄问:“想吃吗?”
    司南咧嘴,“想。”
    唐玄上前,买了一个洒着芝麻的胡饼,又要了二两猪耳丝。
    司南在街边等着他,扯着沟渠里的荷花玩,听到唐玄对摊主说:“猪耳切细些,放葱不放姜,葱白切成细丝,不要圈。”
    摊主瞅了他一眼,笑呵呵道:“许久不见郡王这样吃了。”
    这个“许久”足足有八年。
    当初,司南每次去将军府,路上都要买一只胡饼夹猪耳丝。
    和司南关系好的小伙伴都吃过他的饼,唐玄也想吃,却不好意思过去。
    直到有一次,司南主动跑他身边,小手举得高高的,把饼举到他嘴边,“玄玄哥,尝尝?”
    尽管饼上一圈小牙印,唐玄还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咬了下去。
    嗯,就是这个味道,有葱没有姜,葱白切成细细的丝,和猪耳丝拌在一起,再点两滴香油醋。
    从那时起,唐玄也学着司南的样子过来买,假装两个人一起吃。如今想来,竟像青春年少时的暗恋一样苦涩又香甜。
    出事之后,唐玄就没再买过,没想到摊主一直记得他。
    唐玄勾了勾唇,说:“之后会再买。”
    摊主笑笑,转手给他兜了两个,“小的瞧见司小东家在那边,这个是送他的!”
    唐玄没拒绝,付了六枚钱,“多谢。”
    “您常来。”摊主执了执手,目送他离开。
    旁边的摊主凑过来,撞撞他肩膀,“你胆子也够大的,敢跟燕郡王攀交情!”
    前者白了他一眼,“你一觉睡了许多年吗?难道不知,燕郡王早被司小东家收服了,脾气好着呢!”
    不远处,司南把刚摘的荷花塞进唐玄怀里,一手抓着胡饼,一边勾着他的胳膊,边走边吃。
    巡城兵远远地追过来,大喊:“谁在摘渠荷?公家物件,摘一罚十!”
    司南毫不留情地把唐玄推出去,“他摘的。”
    唐玄转身,手里刚好抓着一朵新鲜荷花,人赃并获。
    巡城兵这才看清是他们,不自觉后退两步,硬着头皮说:“需、需得罚钱……”
    唐玄淡定地拿出一串钱,“多少?”
    “一朵……十钱。”巡城兵快哭了,生怕唐玄一个生气把他『射』穿。
    好在,并没有。
    唐玄解开钱串,数给他十枚,剩下的又绑好,收回了那个绣着“发财发财发大财”字样的土鳖钱袋里。
    巡城兵简直不敢相信。
    他罚了燕郡王的钱?
    没被一箭『射』死?
    突然觉得,手里的十枚钱重逾千金……
    附近的摊贩眼睁睁瞧着,皆朝熟食摊主竖起大拇指。他说得没错,燕郡王果然被司小东家收服了呢!一点儿都不可怕了!
    司小东家真是个好人。
    司南心血来『潮』,想要故地重游,于是拉着唐玄去了司家大宅。
    就是当初司家没出事时住的那个。祖父生病后为了筹钱卖了出去,去年冬天被唐玄买了回来,当作生辰礼物送给司南。
    唐玄把它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一草一木都没变。
    当初,司南每年过生辰,都会邀请小伙伴们来家里玩,包括唐玄。
    月玲珑总能想出许多新鲜花样,让孩子们玩得开心,不想回家;司旭会亲自下厨,做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
    这也是唐玄最羡慕司南的地方。
    他有很疼爱很疼爱他的父母,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家。
    司家宅院比不上郡王府气派,却更多了几分温馨精致。
    月玲珑喜欢牡丹花,司旭就在后院种了一园子。正房最好的屋子给两位老人住,司旭和月玲珑住在西屋,推开窗,刚好能看到盛开的花团。
    司南小时候跟着祖父祖母住,六岁后就搬到了西厢房,月玲珑故意不给他挂床帐,每天早晨都有暖洋洋的晨光照在床上,想睡懒觉都不成。
    前院常用来待客,有一个红柱绿顶的抄手游廊,庭中种着一棵极粗的泡桐,两个成年人手拉手都抱不过来。
    树杈上架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鸟窝,是司南七岁那年用梧桐树枝编的,因为月玲珑逗他说:“种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司南怕凤凰来了没窝住,就热心地编了一个。
    两个人里里外外地看着,儿时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司南勾了勾唐玄的手,“你记不记得你送过我一件礼物?”
    “只有一件吗?”
    明明是从四岁到七岁,每年都送了。八岁那年还没来得及送,两个人就“决裂”了。
    “有一件是我最喜欢的,睡觉都舍不得放开,非让它和我一起钻被窝。”那一年,也是他刚刚喜欢上那个“好高冷好不做作”的玄玄哥。
    “如果没人动,也许还能找到。”司南笑呵呵地拉着唐玄,朝后院跑去。
    当初,原身穿过来后很尊重他,没破坏他的东西,都好好地收起来,藏到了库房的一个暗格里。
    库房的钥匙就在墙角的大石头下,司南推开门,屋梁上掉下一层灰。
    库房内昏暗,狭小,灰尘遍布,木架、箱奁四处堆放,俩人却一点都不嫌弃,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满怀好奇地寻宝。
    终于,司南『摸』到了那处暗格,咔哒一声,档板撬开,『露』出了下面的铁皮箱子。
    两个人合力把箱子搬到明亮的地方——其实根本不重,小孩子都能搬动,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非得一人抬一头,手还不老实得蹭来蹭去。
    就连司南都没想到,箱子里都是和唐玄有关的东西——一个纯金小马,是四岁生辰时唐玄送的;一柄镶着宝石的小木剑,是五岁生辰时唐玄送的;一个银质的小弯弓,也是司南抱着钻被窝的那样,是六岁生辰时唐玄送的;七岁生辰送的是白羽箭,箭羽用的是辽东特有的一种鹰羽,有价无市……
    司南『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不由感叹:“原来,你从小就是个土豪。”
    唐玄摇摇头,其实不是。
    他只是把最好的都捧到了司南面前。
    司南戳戳他,“土豪,你什么时候娶、不是,嫁给我?”
    唐玄轻笑,“有人在洛阳发现了伯母留下的暗号,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去洛阳找。”
    他比司南还急。
    司南想到上次见过的那个暗号,觉得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稍稍凝神一想,头就疼。
    唐玄看出异样,忙转移了话题:“不是说故地重游吗?要不要去将军府看看?”
    司南点点头,立即来了兴致,“刚好,二哥昨日回来了,我还没去看他。”
    唐玄:……
    突然不想去了。
    将军府里,共同回忆更多。
    狄咏带着他们一起转,时不时提醒两句,倒让他们想起了更多事。
    “当初就是在这儿,师兄弟们比『射』箭,球球拿了第一。”
    司南笑嘻嘻,他是倒数第一。
    你说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狄咏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梅花桩,“还记不记得你小子偷偷在上面刻‘大将军是个大坏蛋’,连累我们所有人陪你蹲马步?”
    司南啧了声:“完了我请所有人喝羊汤,二哥喝得最多。”
    狄咏也笑了,信步来到靶场。
    司南跑到最远的『射』桩上,粉红『色』的小泡泡咕嘟嘟往外冒。
    当初!
    他就是在这里!
    一眼瞧上唐球球的!
    司南回头,看到唐玄坐在校场东南角的了望台上,双手拄在木栏上,目光直直地看过来。
    相视一笑。
    他瞧上司南比司南瞧上他的时间更早,比师兄弟们都早。
    那天,临近晌午,师兄弟们都跑去前院等开饭,他就站在这里,默默自闭。
    冷不丁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角门,车上下来一个气度不凡的娘子,身后跟着一个裹成球似的小郎君。
    小家伙的衣裳红红绿绿,手里还牵着一个鸡『毛』键子,远远看去像个挂着蔓的小北瓜。
    挺讨人喜欢。
    了望台是唐玄的秘密基地,他怕吵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过来躲清闲。后来,司南也常常跑过来。
    唐玄以为他是被狄咏带过来的,现在想想,应该是来找他的。
    每次三个人在这里躲了没多久,将军夫人魏氏就会气冲冲地找过来,叉着腰喊:“我数三声,再不下来就不许吃饭了!”
    尽管嘴上说得凶,每次司南一撒娇,魏氏就立刻绷不住了,心肝宝贝地疼着,把最大的一颗肉丸子舀给他。
    谁不疼司南呢?
    夫人疼,将军疼,师兄弟们都疼,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正想着,就见魏氏远远地走过来,像当年一样,叉着腰,亮起嗓门:“该吃饭了找不着人了,找了一大圈,又躲到这里!我数三声——”
    说到一半,扑哧一声笑了。
    三个男人也笑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调皮捣蛋的小少年,长辈们特殊的关爱方式却一点没变。
    魏氏也不再是当年走路生风的模样,脸上已经有了皱纹。
    司南蹭蹭蹭跑下高台,像小时候那样把魏氏的胳膊一抱,眼睛弯起来,乖乖地问:“师娘,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魏氏难掩诧异,自从和月玲珑“决裂”,就没听司南这样叫过她了。
    又止不住欣喜,这说明,从前的芥蒂彻底消失了吧?
    “羊汤氽丸子、红烧狮子头、炭炙银丝饼,你最爱吃的。”
    “师娘要把最大的那颗狮子头给我……”司南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魏氏忍不住笑,“还跟小时候一样!”
    唐玄和狄咏坠在后面,不紧不慢。
    唐玄时不时看上狄咏一眼,带着淡淡的笑。
    狄咏纳闷,唐球球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不嫌弃他了!
    正想着,就见唐玄偏过头,冲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南哥儿那会儿最喜欢的是我,他找你玩是为了打听我的事。”
    狄咏:……
    唐玄微扬着下巴,略骄傲:“我才是南哥儿的小竹马,你只是一个炮灰,知道吗?炮灰的意思就是,一点儿都不重要的工具人。”
    狄咏:……
    就不该对这个家伙抱有期待!
    唐玄舒坦了,狄咏郁闷了。
    尤其是看到小夫夫俩没羞没臊地互相夹菜眉来眼去,他拒绝跟这种人同桌吃饭!
    正要端着碗走,就被魏氏揪着衣领拦下了,“正好,趁着南哥儿和球球在,说说接亲的事。你那边怎么安排的,男傧相都有谁?”
    狄咏这次之所以临时回来,就是为了婚事。
    原本,他和赵灵犀的正日子定在了明年三月,但是,自从入了夏赵允让就病了,宫里的医官日日往郡王府跑,也不见好。
    万一有个好歹,儿女们就得守孝三年。
    赵允让不想耽误孩子,于是把几个说了亲的都提到了今年。
    狄咏扒了口饭,说:“南哥儿算一个,球球肯定得在灵犀那边,还差三个,找我营中的弟兄吧!”
    “那就赶紧着,别整日晃晃悠悠不上心。”
    司南笑道:“师娘您这就想岔了,娶永安县主这件事,我二哥比谁都上心!”
    魏氏扑哧一笑,到底是欣慰的。
    后来她又见过赵灵犀几回,越看越喜欢,瞧着就是个投脾气的。
    转头揪了揪狄咏的耳朵,“你们哥几个,就你有福气!”
    狄咏表情夸张,“娘,这还当着弟弟们的面呢,给我留点面子哈!”
    魏氏哼了声,眼中的喜气却压不住。
    从将军府出来,街上已经燃起了灯。
    两个人都不着急回家,就这么借着衣袖的遮挡,悄悄勾着手,慢悠悠地在街上走。
    唐玄手里还拿着那朵十文钱“换”来的荷花,进了两个宅子都没舍得扔。
    快到七月半了,汴河上有人在放河灯,还有白白的小船顺着水流漂漂浮浮,打着旋儿。
    司南心头一动,晃了晃唐玄的手,“咱们也放一盏?”
    唐玄点头,“我去买。”
    “不用买,用这个。”司南接过他手里的荷花,捏掉柄,只剩莲座。
    因为要放给生人,不用纸灯,用活物。
    司南沿着河坡走下去,一手拿着莲座,一手牵着唐玄。
    往下放花的时候,唐玄紧紧拉着他,生怕他跌下去。他怕司南再摔了,再忘了他。
    司南这盏“灯”就是送给另一个司南的。
    感谢冥冥中的联系,让他们有了这样奇妙的经历;也感谢两个人的互换,让他们捡回了一条命;还要感谢那个司南尊重他、保护他,让他还有机会捡回亲情和爱情。
    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一切都好。
    至少要比自己活得精彩,不想做老师,不想考公务员,就不要委屈自己。
    还有,希望他可以和老爹和谐相处,千万别相看两厌,各自气出心脏病。
    司南突然有点担心,以那位司南强势的个『性』,再加上老爹执拗的『性』格,真有可能……
    河边有不少人,看到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亲亲密密,皆『露』出暧昧的笑,仔细瞅瞅是司南和唐玄又觉得理所当然。
    不管熟的不熟的,纷纷跟两人打招呼。
    司南笑着,一一回过去。
    唐玄就那样默默地守在他身边,看着自家少年在人群中耀眼的模样。
    一如当年。
    沿着汴河一直往西,出了水门,就是燕郡王府。
    司南想起那棵樱桃树,想跟唐玄一起去看看。看完这棵树,今天的“故地重游”才算圆满。
    他扬着下巴,笑眯眯道:“我跟你说,你得感谢那棵樱桃树。”
    唐玄皱眉,“为何谢它?”
    谢它让你三番两次磕到脑袋吗?
    司南啧了声:“如果没有樱桃树,我怎么会想起从前的事?”
    如果没有那棵树,他也不会穿越。
    没有那段在现代的经历,他就不会得到现代的思维、现代的见识,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跟唐玄走到一起。
    更不会逃过一年前的“死劫”。
    “总之,那是咱们的定情信‘树’,必须感谢。”司南笃定道。
    唐玄表情略僵,直直地立在门口,不肯往里走。
    司南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把咱们的定情信树怎么样了?”
    唐玄:“现在,可能,已经,是……定情树桩了。”
    司南看了唐玄三秒钟,转身往府里跑。
    他要保护他的定情信树!
    绝对不能让人砍掉!
    唐玄则是翻身上马,往城外跑去。
    跑快些,也许还能把树桩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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