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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战争不会说谎
就在瓦什托尔的计划正在浩浩荡荡推进的时候——
在网道内部，那些并未被混沌与帝国施加太多关注的灵族也找上了自己新的主人。
伊利克·夜矛看着眼前高大的骑士，对方的身上不断散发着空无丶恐怖的气息。
灵族那曾一度让他们引以为傲的亚空间联系被切断，意识，灵魂，肉体在此刻被分成了三份，灵魂不再能被感知，意识与肉体被强行结合在了一起。
这令他不由得战栗，游侠领主的呼吸都不由得紧促了几分。
他从未在任何属于灵族的典籍或是那些古代遗迹中窥见过这样的姿态，也许只有那些被太空死灵击碎的星神们才拥有着如此威势。
也不知道本该水火不容的存在到底是怎麽被混一块的。
「舰船状态良好。」
「通路无异常。」
「先头部队已对盘踞隘口的黑暗灵族哨站完成控制，舰队将在一小时后通过。」
舰桥内部，一连串例行汇报的声音响彻。
伊克特与自己来自比耶坦的同伴俯首等待着，在脑袋里回忆着无形无相之主那副妥妥亚空间神明的模样，对那位足迹甚至曾留于葛摩的帝皇不由得有了发自内心的钦佩。
并不关注游侠领主内心戏的亚瑟在战争议会边缘审视着。
拉美西斯觉得他们这支舰队在信息埠的部署还不够保险，毕竟当下他们连巨石到底什麽一个情况都摸不清，也不知道就从哪又招安来了一堆灵族游侠。
这些因为无法接受方舟灵族近乎苛刻的生活方式，又不想像他们堕落表亲那般生存的灵族以年轻人为主，对于道途的纪律没有兴趣，反而受好奇心的驱使选择探索未知，便以流放者与诅咒者自居。
在灵族主力部队前头游荡，运用游击战术去阻挠敌方部队或在战斗开始前就破坏敌方的指挥系统，或是在网道中为大部队指明方向，是这些游侠的专长。
其中以比耶坦方舟世界对游侠的运用臻至巅峰。
作为武德最为充沛的方舟世界，比耶坦的游侠部队一直与他们的军事系统高度绑定，作为敌后战场的一部分高度活跃在一场场由比耶坦参与的战争之中。
这些文件中包含了各个游侠团体侦测的网道路线，巨石包围网中的实际情况以及混沌的兵力部署，其中主力为泰丰斯的瘟疫舰队，阿巴顿的黑色军团为辅，以及部分由瓦什托尔战争机器吸引而来的混沌战帮。
其中并未找到瓦什托尔的主要势力，作为黑色军团主力之一的行星杀手也并未有记录显示对方出现过。
他将这些灵族递交的文件散了出去，开始让炎翼们规划接下来的行程，然后继续关注着银河其他区域的状态。
拉美西斯在他的身侧发呆，说不定又是在对科拉克斯进行『吃了吗？』『吃得怎麽样？』『好不好吃？』之类的骚扰。
高效的信息传递速率让他一直将视线延伸至银河的另一端，包括正在突破多支混沌舰队封锁的曙光舰队主力。
旁观骑士之主的工作简直是一种享受，在已知的银河中，已经很少有人可以像他一样在如此庞大的战争中运筹帷幄，除去与他并肩的同伴之外，剩下的便躺在银河另一端的静滞立场之中。
而与罗穆路斯在对整个社会运转的每一步进行的精妙计算不同，亚瑟在操纵作战的时候总是会留有馀地，平日里积极与属下交流为彼此所积累的了解，让他能够很轻易的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从麾下挑选出最为适合的人选。
他的视线不断偏移，从一个屏幕瞥向另一个屏幕，获取信息，作出决断，安排人事。
这也让罗穆路斯能够将注意力专注于曙光星区内部，挖掘着这个强盛星区的潜力，不断向外泵动着维持其他星域存续的血液。
「殿下。」
阿兹瑞尔穿过炎翼环绕的战争议厅，来到了亚瑟的身侧。
「比预期要快一些。」
骑士之主的声线算不上冷漠，与那张面孔形成了相当的反差。
「网道虽然错综复杂，但是灵族游侠所掌握的经验弥补了这一点，我们比预期的要更快。」
阿兹瑞尔走到了亚瑟面前，向他汇报。
「战局很不理想。」
周围的圆桌骑士顿时竖起耳朵。
「埃夫卡前辈依旧没有完全掌握巨石要塞，摇摆者居多，极端者尚存，对狮王的找寻也毫无线索，大量子团都响应此次召集，但各个子团受内部问题的不同程度影响也状态不一，部分已被逐个击破。」
阿兹瑞尔说得比较委婉。
意思就是指挥不动，貌合神离。
真听话的反倒倒了大霉，不但要顶压力最大的区域，运气差点还要被更专注于其他事务的队友放鸽子。
只能说这些年思想上的教育工作和换血工作还可以，拉开了极端派系与温和派系的数量差距，起码现在遭遇突发状况没有出现一边和混沌打一边战团自己打内战的情况。
「呵呵~」
一声嗤笑传来，在场所有人都绷住了表情。
「哎~」
亚瑟叹息一声，为那些因恪守职责而死的战士们感到惋惜。
「这场战争已经证明了哪些人不适合作为一名暗黑天使，而哪些人有资格留下。」
骑士之主的声音在议厅之中回荡，作出了自己的最终判决。
发癫可以，但不能影响大局。
这是亚瑟的底线，作为一个以凡人之躯生存二十馀年的人类，他完全能够接受一个人所拥有的缺陷，完美自始至终都是个伪命题，但是他不能接受因为这份缺陷而影响大局。
这是自私，这是对那些忠诚者性命的不负责。
趁着这个窗口期必须一劳永逸了。
有人悄悄松了口气。
「让支援部队散开，优先整合抵抗区域的战团，然后向巨石聚集。」
「是，殿下！」
——
从现在开始，阿巴顿觉得，属于泰丰斯的坚韧要更胜一筹。
这些瘟猪是真能死，莫塔里安依旧保留着生育能力这一点真是让人羡慕。
在复仇之魂号上，他注视着几乎被点燃的星港，以及下方呻吟的各个轨道登陆场。
此时泰丰斯已经降落在一个地表平台上，那是一个用来输送货物或是战争兵器的大型登陆场，那里是在十二天前艰难拿下的。
那个空港伤痕累累，但依旧可以运作，巢都巨大而坚韧的钢铁结构让它能够在轨道打击下支撑，正在炮火中不断颤动，而属于瘟疫舰队那包裹着血肉的重型运输机正在将人力和机械运输到地表层。
这座宏伟的建筑正在被腐化，阿巴顿能切身体会到聚集在空港建筑上的那些纳垢灵的吵闹，它们在一滩滩由瘟疫战士洒落的脓液下凝聚身形，就像油脂或是腐臭脂肪一样流入下方的敞露城市中。
每过一会儿，巢都上方都会从更上方数百公里处传来一阵震动，那是又一艘庞大战舰擦过对接环并锁定到位，从中涌出无数黄绿色的腐败液体。
浓烟滚滚，那些因为重压或是炮火而爆发的火焰从仍在激战的基础结构和向外展露的缺口处猛冲而出。
身先士卒的指挥们不断死亡，无数失了主心骨的凡人在动摇的顷刻间便被腐化，化作行走尸块的一员。
七台战犬级泰坦从烟云中现身，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视野中，瘟疫军团汇聚在它们的脚边向前推进。
在它们身后，三架更加笨重一些的战帅级泰坦正在艰难前行，巨兽那斑驳身形被淹没在滚滚浓烟之后。
城墙开始颤动。
泰坦的武器开始开火，巨型等离子，重型雷射炮，由战犬的被改装的三连发炮管发射出一滩滩腐蚀性液体，撒过的区域先是长出奇形怪状的生物，然后就被啃食成坑坑洼洼的窟窿。
钢铁被粉碎，城墙崩塌，黄甲尸体被抛入空中。
已是到了绝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