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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身份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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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屋昌盛是一家芯片公司的社长。
    表面上,他道貌岸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个人面兽心的邪恶资本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他和乌丸集团(黑衣组织)保持着秘密的合作关系。
    今天,他与一名从未谋面的组织成员相约,在旋转餐厅进行交易,交易内容是公司新研发的智能芯片。
    而那名组织成员就是你,牧野苍。
    你的代号是科纳克(cognac)。
    身为组织高层的你深受boss信任,四年前,他将一项重要任务交给你:卧底警视厅,为组织从事犯罪活动做内应,同时获取警方的机密情报。
    精湛的演技和灵活的头脑使你在警视厅如鱼得水。你游刃有余地在两幅面孔间无缝切换,时而是正义的牧野警官,时而是狠辣的组织干部。
    愚蠢的红方完全没有怀疑你。
    ……
    ……】
    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解说,牧野苍却已经没心思细看了。
    他手脚冰冷,血液从四肢逆流涌向头部,脑子里仿佛被塞了一窝蜜蜂般嗡嗡作响:
    那名组织成员就是你。
    组织成员就是你。
    就是你。
    是你。
    你……
    你个大头鬼啊!!!
    说好的天才刑警、红方队友呢?!这个一看就充满“必死buff”的设定是怎么回事啊!
    去死吧!淦!
    牧野苍心里把游戏设计人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幸亏其余人无法看到游戏光屏,他的表情管理又还算到位,否则一定会被敏锐的安室和柯南发现。
    【你得支楞起来啊苍君!】导航焦急地喊他:【你现在可是万红丛中一抹黑,水厂唯一的希望啊!】
    牧野苍眼神死寂:“我的心已被剧情杀死,此生再无悲喜。”
    导航:【……】
    坏掉了呢,苍君。
    “……啧,早知道就不立flag了。”
    牧野苍伸出两根手指猛掐人中,强迫自己从意识恍惚的状态中脱离。坏掉是不可能坏掉的,他一定要赢得这场游戏,不管以何种身份、付出多少代价。
    黑方就黑方,哪怕抓得一手烂牌,他牧野苍也要打出最完美的happyending。
    【主线任务已开启:请玩家继续潜伏在警视厅,协助组织完成任务,大结局前不得向红方主角团暴露卧底身份。】
    牧野苍觉得,如果给游戏划分难度等级,那他拿到的一定是炼狱级剧本。红方一群挂逼,他这个黑色卧底孤立无援,还没得金手指。
    他又快速浏览了一遍隐藏剧情,发现游戏坑爹的本质依然没变:虽然告知了他“牧野苍”的身份和经历,但很多细节都模糊不清。
    不过好歹是有了些线索。
    比如剧情简介中提到,他22岁时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律系,随后便加入乌丸集团,一年后取得代号并被派去警视厅卧底,为了以假乱真特地跑去参加了国家公务员1类考试,成功获得职业组的资格。
    组织大约在霓虹政府那边有些门路,一番运作后,他被安排到组织犯罪对策部,专门负责暴力团体。
    从此牧野苍这瓶真酒开始了兢兢业业的卧底生涯,平时履行警察的光荣职责,和日本境内大大小小的黑/帮斗智斗勇,加班到凌晨是常态;一旦组织有需要,他还得传递情报、负责策应,活得特么比琴酒还累。
    即便转到搜查一课,情况也未曾好转,死神光环的笼罩下,东京的暴力犯罪事件一天比一天多。
    “……”太难了,所以他以后就要体验这种社畜人生吗?
    大概是注意到牧野苍一言难尽的表情,目暮警部关切地拍拍他:“牧野老弟,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了,打起精神来啊!”
    “……我没事,目暮前辈。”只是感慨自己以后要秃头了,话说警官你的头发还好吗?
    牧野苍的视线不住瞟向目暮警部头顶,直看得对方头皮发麻,才转向安室透:“今天多亏了安室先生的名推理。”
    “哪里,这全赖毛利老师教导有方,”麦色皮肤的下垂眼男人谦虚道,“比起我,牧野警官才是名不虚传,不愧是本厅破案率最高的刑警。”
    刚一照面他便觉得这个苍白的年轻人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小兰叫出牧野苍的姓名,记忆达人降谷零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上个月,风见文件里提起的那名刑警嘛!
    ——时年27岁,调职仅半年,便破获了近百起案件。饶是公安精英降谷零,也不禁对这位面容温文的年轻警官大为赞叹。
    今天的事件,牧野苍更是展现出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不弱于降谷的推理能力。
    化名安室透的公安卧底静静端详着面前留着黑色半长发的青年,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欣慰:
    有这样一名年轻优秀的警察挥洒心血,默默守护社会的秩序和安宁,真乃日本国民之幸。
    牧野苍自然听不见安室的心声,但这并不妨碍他和对方套近乎:“过奖过奖,我一见到安室先生,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他现在真心觉得,面前的安室透相当亲切,什么犯罪分子,什么波本威士忌,错!这是友军啊!
    搞好关系,以后万一身份暴露被红方追捕,指不定还能让他捞自己一把。
    而且以游戏的尿性,之后八成会要求他主动接触主角团,到时候,与毛利一家关系最紧密的波本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牧野苍算盘打得啪啪响,但是表面上,他还得谨慎地维持着陌生人之间的客套:“您刚才说‘毛利老师’,莫非也是一名私家侦探?”
    “算是吧,不过我还在一家咖啡厅做着兼职,”安室透笑着递过一张名片,“牧野警官有时间的话,不妨来波洛小坐片刻。”
    “安室先生手制的三明治味道很赞呢!”毛利兰也热情地推荐。
    “米花町五丁目……波洛咖啡厅吗?”牧野苍把名片翻过来,读出上面的地址:“我知道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为了保持自己“鲜少与其他人来往“的人设,他仍然是一幅礼貌中略带疏离的正经模样,心里却已经暗自欣喜:拿到这张名片,以后就有了接触安室透以及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正当理由。
    计划通√
    牧野苍小心地将名片收进上衣口袋,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发现目暮警官和周围的同僚们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怎么了吗?”
    “牧野警部!”先前那位无脑袒护他的小警员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牧野苍的肩膀拼命摇晃:“请一定振作起来!”
    “哈?”牧野苍迷惑了一秒,接着突然反应过来。
    ——糟了,还有这么一出!
    “虽然不知道那个甩掉您的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但一定不是您的过错!”
    上个月才入职的高桥警官大声说道,牧野警部是他最敬佩的人,他之所以提出调职申请,从闲散的保安课调到搜查一课,就是因为受到牧野苍那段采访视频的鼓舞。
    ——“将正义还给被罪犯伤害的民众,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电视中,身着制服的警官身形挺拔,胸前的樱花警徽闪闪发亮,仿佛熔铸了太阳的光辉,只一眼便令他彻底沉沦。
    这样一个宛如偶像般的男人,竟然沉沦于和恋人分手的痛苦中,甚至不惜买醉,可见受到了多么严重的打击!
    “像您这样优秀的人,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合适的女孩,”高桥警官情绪激动,“实在不行,我、我也可以的!”
    “……?”牧野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虽然失恋什么的都是我瞎编的,但是大兄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俩都是大老爷们啊喂!
    “咳,高桥,注意言辞,”目暮警部咳嗽一声,“不过高桥说得不错,种花有句古话,叫……叫什么来着?悬崖何处不长草……”
    “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前辈,”牧野苍无奈地说,“我没事,分手也是我主动提出的,只是因为两个人不合适罢了。”
    他还能怎么办?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呗。
    目暮警部犹疑地打量着他:“真的吗?我看你的状态不太好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我们三系的佐藤警官……”
    “咳咳咳!”
    牧野苍急忙截断话题。目暮警官刚说出“佐藤”,他便感觉警察们瞅向他的眼神变了,先前是同情和关怀,现在则是死亡凝视。
    佐藤警官可是无数男警察的梦中女神、英姿飒爽的警视厅之花,更是高木涉的官配cp,目暮警官你不要害死他啊!
    虽然知道目暮警官是好心,但真要把佐藤美和子介绍给他,估计等不到红方动手,警视厅的同事们就先把他撕了。
    “不,我状态非常好,我觉得我还能再为国家工作一百年。”
    大脑的反应速度比嘴巴慢了一步,情急之下,牧野苍说出了日后令他悔青肠子的震撼言论:
    “我也不喜欢女人,所以辜负前辈的好心了,我的恋人就是工作,我要为守护正义工作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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