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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心怎么也想不通,一件普通的衣裳怎么会流下血泪,这就像是一个难题,困扰许久,就连怎么回的屋子都不知道。
赵广陌在她身旁瞅了好长时间,见还是忽略自己,心中吃了味,他大手一揽,将连心揽入怀里,下颚落在对方的肩头,不满道:“俺今日去了天凤馆询了庄美人一些话,她说宫中十年前曾出现过血衣,后来主手绣工落了头,一旁的人也都遭了秧。媳妇,下次宫中的衣裳,你能不能不接了,俺怕。”
“好。”连心至今才知道为宫里人做事这么怕人,居然会掉脑袋!
今天才知道怕!
听到如此乖巧的回应,赵广陌满意极了,接着又道:“庄美人说,宫中免不了会有争斗,这些争斗防不胜防,所以那衣裳一定被人里外接应动了手脚,才会让秦王的母妃受难。”
庄美人几句话将唐织事不敢说的,全部抖了出来,可见她是个真性情的女人,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连心似乎知道一件事,秦王的母妃受难。
秦王是最不受宠的皇子,这一点连心早就知道,可是她并不知不受宠的原因,今日她似乎明白过来,原是这件事引起。
血衣是不祥之兆,不管是君王还是权贵都极其忌讳的,尤其还是在天子寿辰之日,百官面前,那更是会触怒龙颜。
所以说顾家有可能就是斗争下的牺牲品。
连心舒适的倚靠在赵广陌的怀里,瞅着天上的弯月,好一会道:“庄美人真是好本事啊!”
“那俺呢?”
“你不但好本事,还很聪明。”
“那能不能给俺一个奖赏?”
连心身形一僵,心想这人现在的奖赏越来越高,经常将人亲的没气,见炽热的气息靠近,她赶紧避开,但被来人的胡渣撩得痒痒的。
这是有多忙啊,连胡子都出来了,有些痒,也有些扎人!
“困了。”
“可俺不困。”
“那我困了。”
“俺陪你。”这个时候,赵广陌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紧贴着,连心去哪里,他便跟着去哪里,直到两人一同窜入被窝,将窗外的月亮羞红了脸,方才探出被子外。
一番巫山云雨总是让连心无力招架,没过一会便闭上眼睛沉睡。千军万马
赵广陌听着身旁人的浅息声,他轻柔的将对方的发丝捋顺,低下头望着睡颜,瞅了好一会低下头亲了一口连心的脸颊,慢慢退下床,帮着掖好被子,随后拿起一件薄衫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外。
五月的天气已经渐暖,但月华微凉,赵广陌抬头望着天上一轮弯月,沉着一张脸走出了府,一路朝着北面疾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一间门庭破旧的酒坊前停下,他定睛看了看推门而入,屋内不似门庭,里面干干净净的,摆放着八个四方桌,他寻到右侧坐下,只见那桌上摆放着一把短小的匕首,那匕首上赫然刻了一个陵字。
随着一位老者端来一壶酒,两杯酒盏,酒馆中也踏入另一个人,那人已近中年,双耳旁各落了白发,扫眼看向屋内后朝后,朝着赵广陌走了过去,与赵广陌对面而坐,取过一旁的酒壶,一壶酒分两杯。
那人举起一杯酒饮尽看向赵广陌,好一会才道:“广陵,九年未见不识得小叔了?”
赵广陌捡起一旁的匕首,用食指摩擦了好一会,那种感觉就像是遇见了老友,既是惊又是喜,但接着又将匕首放回原位,神情回归,就好像从未见过一样,是个陌生物。
“九年了,气还没消吗?”
“若不是有人告诉我,你已经到了京城,也不知我们叔侄再见是几时?”
“广陵,当年的事情,你终究有很多不解,我们作为人臣,人子皆有很多要放下,要以大局为重,我知道何叔父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随着那人说的越多,赵广陌所握的拳头越紧,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眼前的这个人叫赵章,是赵广陌的亲叔叔,同样也是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可事实上两者如同隔了一座大山,血缘至亲,却不如一般人亲近。
赵章将匕首重新放到赵广陌的面前。“这把匕首是你第一次夜猎时,狩得一只野鹿,我亲自送给你的,记得你当非常喜爱,甚至睡觉的时候都会抱着,为何九年过去,你将它卖了?”
赵广陌没说话,低下头看着那把匕首,正如那人所言,这把匕首跟了他很多年,一直随在身侧,从未离身,这对他来说是少时的骄傲。
但时隔多年之后,却因为要风风光光的迎娶连心,而将它卖了,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没想到短短的一年又重回赠送者手中,放回他的面前。
“听说你娶妻了?”
赵广陌顿时站起,他赤红了双眸望着对面的人,沉声道:“赵章,你休要对俺媳妇动心思,不然休怪俺无情。”
“男人就该有魄力,这魄力用在媳妇上也是好的,不过叔者为长,你得敬我。”赵章说着从袖口中抽出一块绢帕,上面绣着一朵荷花。
当绢帕飘落在桌上,赵广陌一眼识得那是连心的绣品,他虽是一个男人,可是媳妇的一针一线如同绣在他脑子里,他一把攥住赵章的颈脖,朝前一带,呵声道:“俺说过,你不可对俺媳妇动心思。”
赵章慵慵懒懒的嘴角带笑,任由着赵广陌摆弄,瞧着对方紧张的模样,他笑道:“我若动心思早在她商会前就动了,怎会到现在?广陵,你既已成家就该像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立于人前,做个赵家儿郎,而非做个隐姓埋名的人。”
“俺与你说过再见就是陌路人,赵章,俺是看在广生的面子上来见你,日后不要再见,当然你若是去京东衙门,俺也不会拦着,不过你得记住一件事,不可打扰俺媳妇,不然见一次,打一次,俺不会打死你,会慢慢打。”赵广陌说着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酒馆。
北街的巷子又黑又窄,不是熟人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来时天上的弯月还在,走时依旧,当路过一个转角时,赵广陌看见了一道黑影而立,他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