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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不困于情(第1/2页)
容锦瑟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她跪坐在崖边放声大哭了起来,声声啼血,肝肠寸断。
原来上辈子君澜尽是被烧死的,而罪魁祸首其实是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任思玉也不会丧心病狂活生生的将他烧死在大殿里。
是她害了君澜尽,是她!
“师父,你怎么又把人给弄哭了。”
小和尚有些着急,他带容锦瑟过来是希望师父能够劝解她的,可是没想到她哭的竟然更凶了。
玄渡却道:“哭出来也好,只是我没想到忆锦他竟真的成功了,他是怎么做到的?为何我悟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
容锦瑟从悲恸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看着一脸茫然的玄渡道:“因为你不知情为何物。”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玄渡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容锦瑟离开梵圣寺后,徒步走在山林里,只是山中天气多变才走了一会就下起了雨来,她却恍然未觉。
跟在她身后的豆蔻见状匆忙走了过去劝道:“小姐,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容锦瑟停下脚步,仰头望着砸落的雨滴,嘴里道:“你看,就连上天都哭了呢,我一直以为是上天的眷顾我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原来…是他给的!”
“小姐。”
豆蔻看着这个样子的容锦瑟有些心疼,虽然她跟在容锦瑟身边的时日不长,但已经认准了她这个主子。
容锦瑟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看着豆蔻道:“你都听见了是不是?其实我在上辈子就见过你,在我的丫鬟解语死后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后来君澜尽攻城之前你想带我逃出宫去,却被沈景林乱箭射死了。”
豆蔻听完这话却是极其的冷静,也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只是道了一句:“保护小姐是奴婢的使命,哪怕付出生命奴婢也无怨无悔。”
容锦瑟鼻翼一酸,伸手抱住她:“豆蔻,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尽哥哥,他上辈子因为我已经那么惨了,我不想他再出什么事。任思玉就是一个疯子,她知道尽哥哥的身世,如果我和尽哥哥在一起,她一定会疯狂的报复的。”
“小姐。”
豆蔻红着眼睛道:“少主足智多谋,他未必不能解决,你又何必一个人承担这些?”
容锦瑟摇着头:“你不懂的,你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值得尽哥哥倾心相待,我也没有脸面去告诉他那些事情。”
豆蔻默了默才道:“少主既然将奴婢送给了你,你便是奴婢的主子,你的吩咐奴婢一定尊从。”
容锦瑟吸了吸鼻子道:“以后不要奴婢奴婢的自称,在我心中你不是我的奴婢,是我的家人。”
无论是解语还是豆蔻,她都不会再让她们经历上一世的惨剧。
豆蔻心中一暖,她点了点头,扶着容锦瑟站了起来道:“雨太大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若是淋坏了身子少主该心疼了。”
从她奉命去保护容锦瑟的时候,君澜尽就告诉她,一定要护容锦瑟周全。
他们这些暗卫都是从小跟在君澜尽身边的,自是了解他的脾性,能让君澜尽费心相护的女子必是他在乎之人。
能保护容锦瑟,是她的荣幸。
容锦瑟听到君澜尽会心疼果然就紧张了起来,她不想让君澜尽为她担心,也不想自己成为君澜尽的负担。
从今以后,她要学着独当一面,不能事事都依靠君澜尽给他添麻烦,她不求什么天长地久,只求他一生喜乐无忧。
天色已暮,将军府里。
君澜尽回来后发现容锦瑟以及任思玉都没有回来,他心里咯噔一下,怕出什么事情正欲出府去寻,就见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前。
他上前一把掀开了帘子,马车里却只有任思玉自己而不见容锦瑟的影子。
君澜尽眸色一敛,眼底透着一丝凉凉的寒气:“娇娇呢?”
任思玉听到娇娇这两个字,就觉得刺耳,是以语气也有些幽怨:“尽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娇娇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在哪?”
君澜尽认定容锦瑟的失踪一定是和任思玉有关,怪他当时在长公主府受了刺激,先离开了一步。
都是他大意了,今日任思玉算计娇娇不成反而名誉尽毁,成了京城的笑话,她对娇娇又岂会善罢甘休?
任思玉捂着胸口一副被他吓到的样子:“尽表哥这么凶做什么?表妹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把表妹给你变出来啊。”
君澜尽握紧双手,冷厉的眸光扫了任思玉一眼:“她最好没有事情,否则我让你给她陪葬。”
京城门口。
正欲出城的君澜尽看见豆蔻扶着容锦瑟正要进城,他匆忙下了马,疾步走了过去:“娇娇。”
容锦瑟有些狼狈,她身上的衣服被山中的雨水淋透了发髻也很乱,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的人格外心疼。
君澜尽心下一惊问道:“娇娇,你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容锦瑟看着君澜尽本来平复下的心绪又乱了起来,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淋了雨而已,尽哥哥不用担心。”
“淋雨?”
君澜尽眉心皱起问道:“你去了哪里?”
京城根本就没有下雨,她又是在哪里淋的雨,究竟在他离开长公主府后他的娇娇又发生了什么?
容锦瑟心烦意乱道:“尽哥哥不要问了,我想回去。”
君澜尽没在多言,而是将容锦瑟拦腰抱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容锦瑟想要拒绝可是她累的却是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
因为淋了雨加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容锦瑟靠在君澜尽的怀中没有撑住就昏了过去。
君澜尽一路疾驰来到了将军府,他将容锦瑟送回水云居然后为她把脉,容锦瑟得了风寒,奇怪的是她的脉象虚弱的很,似乎是受到了打击。
他开了一张药方让安平去煎药,解语给容锦瑟换了干净的衣物。
院子里。
君澜尽负手而立,周身敛着寒气,问着跪在地上的豆蔻:“你一直跟着她,说,娇娇到底去了哪里,她又为何会这副模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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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低着头道:“少主说过,将属下送给县主,属下便是县主的人,没有县主的吩咐属下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
君澜尽气急,却又发作不出,毕竟这话的确是他说的,他一甩衣袖恨恨道:“她可被人欺负?”
豆蔻唇角动了动,想了想才道:“没有,县主没有被人欺负。”
君澜尽知道从豆蔻嘴里是得不到真相的,但得不到不代表他查不到,他也没有为难豆蔻,而是道:“记住我的话,保护好她!”
豆蔻双手抱拳:“属下定会誓死保护县主安危。”
君澜尽摆了摆手,让她退下休息,这才转身进了房间。
容锦瑟发了高热,她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整个人睡的都不安稳,嘴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君澜尽看着很是心疼,他坐在床檐前拧着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叹了一声道:“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又想起今日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冲着他的娇娇来的,而她今日应对的很好。
想到江玄衣,君澜尽这颗心就又痛了起来,他握着容锦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眼底满是缱绻柔情:“娇娇,我该如何对你才好?”
是握紧她的手,阻止她和江玄衣相爱还是放开她的手,成全她?
“尽哥哥,尽哥哥。”
容锦瑟又说起了梦话,嘴里不停的叫着君澜尽的名字。
君澜尽匆忙凑了过去,拍着她的肩道:“我在,我在,娇娇你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容锦瑟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眼角缓缓的流出一行泪水来。
君澜尽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满眼都是心疼:“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愿告诉我?”
回答她的只有容锦瑟偶尔的几声呓语。
君澜尽守了容锦瑟一夜,直到天色快要亮了他才起身离开。
穆西正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便走上前去道:“少主,已经打听到了,任思玉和县主出了城去了梵圣寺。”
“梵圣寺?”
君澜尽对这个地方不陌生,上一次他去求见高僧结果被一个小和尚刁难,而且那个地方很是荒凉,知道的人不多。
任思玉为什么会带着娇娇去了那里?
君澜尽眸色一敛,冷声道:“去备马。”
一炷香后,君澜尽踏着晨曦微光来到了梵圣寺,他推开寺门入目依旧一片荒凉,只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开始在寺内寻找了起来。
君澜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他摇了摇头正欲离开,不经意看见了佛像下的那个香案。
君澜尽坠入这奇怪的幻觉中,正失着神冷不防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将他给唤醒:“是你啊!”
君澜尽敛了敛心神,问道:“你师父呢?现在他可愿见我了?”
小和尚耸了耸肩:“你来晚了,我师父昨天还俗了,他已经离开了梵圣寺不知道去了哪里。”
“还俗?”
君澜尽有些吃惊,不是说这梵圣寺的乃是一个高僧吗?
于是快步走了过去,拽着小和尚的衣领将他提溜了起来:“你当真以为我没脾气?说,你师父呢?”
小和尚瞪着双腿悬在半空大叫了一声:“我没说谎,师父真的还俗了,昨天有个姑娘来了这里,她哭的很厉害,我就带她去见了师父。师父见过她之后,就说要还俗,连我都不要了,他还让我在这里等你,说你会安顿好的。”
君澜尽:“……”
他将小和尚放下来又问:“你说有个姑娘在这里哭的厉害,那你师父和她说了什么?”
小和尚板着脸,显然不满意他方才对他的态度,君澜尽唇角一抖从怀中掏出一颗桂花糖来放在了手心问:“想吃吗?”
小和尚眸光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他还是忍住了诱惑别过头去道:“师父说过,不能贪口舌之欲。”
君澜尽冷嗤:“他都把你丢在了这里,你还一口一个师父,如果想跟我离开这里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否则我就把你扔在山中喂狼。”
小和尚才不怕他的威胁,他叉着腰道:“师父临走之前留了一封书信,是给你的!”
君澜尽眉头一拧:“信呢?”
小和尚扬着头有些嚣张道:“师父说你把我安置好了,才能拿到这封信。”
君澜尽:“……”
他顿时没了脾气,冷着脸道:“那就走吧。”
小和尚却把手伸了出来:“糖呢?”
君澜尽脸皮一抽,将那颗桂花糖给了他问:“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他长的什么样子?是不是又老又丑?”
小和尚道:“我师父才不老他也不丑,他可年轻了长的比你好看多了。”
“哦。”
君澜尽摸了摸下巴又问他:“那他怎么突然就还俗了,那个哭的很凶姑娘跟他说了些什么?”
小和尚心性单纯没察觉这是君澜尽的圈套,他一边吃着糖一边道:“那个姐姐说师父不知道情为所物,然后师父就决定还俗了。”
君澜尽一脸的无语,怎么越听这高僧越不靠谱呢?
他又继续问道:“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小和尚刚要张口,就又乖乖的闭上了,然后摇了摇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君澜尽信他才怪,这小和尚精明的很,也不知道他的师父是怎么教的?
他黑着脸带着这小和尚离开了梵圣寺回到了将军府,然后伸着手道:“我的信呢?”
君澜尽哭笑不得,他用两根手指捏着打开了那封信,却见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几句话:“命由已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不听、不信、不执着、不困于情,固守本心,方得始终。”
这几句看着晦涩难懂,但君澜尽却能领悟其中的深意,他合上信笺遥望着远处,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