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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讲得好决绝哦。慕颜承认，有点被打击到。但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更加使她鼓舞，虽然也还没得，两相抵消，终归是高兴的情绪多一点。
她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点单。这个话题不大使人高兴，可以先吃点甜的补一补情绪，再继续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
“我要一份慕斯蛋糕，和一杯冰美式。”她看向霍倚楼，“你要喝什么？”
看向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睛要笑。
霍倚楼更添了几分烦躁，她为什么好像听不懂人话？如果现在立刻就走了，又显得很不礼貌，而且小姑娘可能会哭。
他想象了一下眼前这张脸哭起来的场面，头更大了。
只好妥协，“一杯拿铁，谢谢。”
“好的，先生小姐，一杯冰美式，一份慕斯蛋糕，一杯拿铁，请问还需要点别的什么嘛？我们店最新推出的情侣饮品很受欢迎哦。”
“不用。”
“什么饮品？”
两人异口同声。
互相对视一眼，慕颜自知理亏，“不用了，谢谢。”
霍倚楼不动声色深呼吸，别开脸，试图以下午的工作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但思绪不免还是飘忽，一下想到赵如，看现在的谈判进程，应该是要崩盘。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才想起赵如，便接到赵如电话。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霍倚楼看了眼对面的慕颜，她也看向他，还冲他笑了笑。
霍倚楼拿起手机，滑到接通键，起身:“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这一句冷淡的话被赵如听得一清二楚，不免又老生常谈，语重心长:“你不要这么冷淡吗？你有点感情嘛。你这样会吓到人家小姑娘的。”
他倒希望真能吓到她，但显而易见，她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我不喜欢小姑娘，妈。”霍倚楼毫无力道地上诉。
赵如直接当耳旁风:“你要和人家和颜悦色的呀，你板着那张臭脸，谁看了不害怕呀？你瞧见了没有啊，多水灵的小姑娘，我听你张阿姨说，人家还在C大呢。又漂亮，成绩又优秀的，身边一定很多追求者的，你要抓紧一点。回去的时候记得送她回家，小姑娘一个人走不安全的嘞。”
她直接一串连珠炮，挂断了电话。
霍倚楼听见电话忙音，十足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有些事情，是不能从一开始就错，就像项目，它有不和谐的地方，一定要在策划案的时候就修改好，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越来越棘手。
他就不该答应他妈，相信什么见一面的鬼话。
*
慕颜见人走出去，不由有些担心，他不会直接走了吧？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总裁，不至于这么没风度吧……
要是他敢走，她就不喜欢他了！
慕颜拿着叉子，重重切下一块慕斯蛋糕，送进嘴里。
身前落下一片阴影，那人回来，坐下。
她又高兴了。
“慕小姐，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慕颜摇头:“听明白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比如说，我们现在可以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姓慕，单名一个颜字，颜色的颜，小名叫颜颜。今年五月刚过二十岁生日，父母都是海城人，就读于C大新闻系，大三。”
她说完，看向霍倚楼，好像在说，到你了。
霍倚楼忍着情绪，“霍倚楼，二十八岁。”短短七个字，透露出了全部的不耐烦。
慕颜咬唇，有点麻烦……可是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女追男，隔层纱。没关系，她不介意。
慕颜点头，沉吟几秒，问:“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我喜欢跳舞。”
霍倚楼态度生硬:“没有。我是个很无趣的老古董。”他看向慕颜，眼神很平静。
“哦……”慕颜一时沉默，“那你平时除了工作，还会做什么呢？”她很努力地找话题。
霍倚楼:“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没有时间做别的。”虽然偶尔也会出去和他们喝两杯。
他说这话，抽出纸巾把手机背面擦了一遍，连带手指也擦了一遍。
慕颜注意到他的动作，望着他纤长手指一怔。他的手也很好看，那天她已经知道。但今天隔这么近，显得越发好看了。
他的神态很认真，看着……好像有点洁癖。
慕颜暗暗在心里记下这一点，关于霍倚楼的一百条之第一条:可能有洁癖，注意干净。
霍倚楼把纸巾扔进旁边垃圾桶，抬头看慕颜，也没说话。
慕颜有些懵，继续绞尽脑汁地找话题:“我是独生女，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呀。”
“嗯。”
……
冗长的沉默。
慕颜不是擅长交流的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忽然灵光一闪，问他:“你们公司暑期招实习生吗？”
霍倚楼抬眸，眉头微皱，语气仍旧冷冷的:“暂时没有这个计划。”
“……哦。”
没话说了，怎么办……一般相亲要干嘛？吃饭看电影？
“你想看电影吗？我听说最近上映的几部电影反响还不错。”她眨眼，期盼他答应。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好吧……”慕颜尴尬地笑笑，低头打开手机搜索，相亲一般会干点什么？以及，追求男生能做什么？
浏览器给出的答案很老生常谈，无非是看电影游乐场之类，看起来都不会被接受。她陷入了为难。
反正不能放弃。
慕颜又开口:“这家店味道挺一般的，你觉得呢？”
霍倚楼还没喝，实话实说:“还没尝，不予评价。”
“那你尝一口呀。”她催促，目光落在他的拿铁上。
霍倚楼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的确。”
“那你想喝好喝的咖啡吗？我带你去喝。”她眼睛亮起来，似乎就是等他这一句。
“慕小姐，”他看了眼腕表，正要说时间不早，赵如的微信弹过来。
“不许说工作忙然后走掉，我已经替你请假半天了。”后面附了一张威胁的表情包。
霍倚楼只得把话咽了回去，非常勉强地点头。
慕颜笑意漾开:“那走吧，走吧走吧，我带你去。你开车了吗？”
“开了。”
眼看着她朝反方向走，霍倚楼只好拉了一下她的后边衣领，“慕小姐，这边。”
“不好意思哦，我有点路痴。”
看出来了，也许不止路痴。
“啊等下，我包落在店里了，我回去取一下。”她噔噔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