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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原本要拎咒具出手的禅院真希一个踉跄,一脸一言难尽地回过，顾不上质疑那个可怕的、不知怎么诈尸的极恶诅咒师是怎么又一次出现在专校园里的了，只死死瞪向临阵倒戈的五条悟。
这个垃圾教师,又想要干什么！
胖达瞪圆了熊猫眼，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逼』。
源克杰了然：“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哪有。”五条悟哈哈笑着，“我的学生们只是见到杰之后太兴了。”
年级三人组：“……”
兴个爪爪！
“杰～”
一声着波浪线的熟悉嗓音响，随即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又一个“五条悟”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手中拿着两瓶波子汽水。全然无视了三人震惊到傻眼的目光,菅原悟将其中一瓶波子汽水递给源克杰,然后催促道：“走啦,杰,去约。”
源克杰接过汽水,对着三个学生礼貌颔首，转身跟菅原悟一离开了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禅院真希指向两人背影的手指抖啊抖的，“那个五条是怎么一回事？！”
别告诉,五条悟这种生物自己裂开。
如真是这样……这个世界没救了！
“怎么一回事啊……”五条悟的笑容里带上了丝丝缕缕的凉意，“就是那种常见的桥段,唔,一个老不死有钱骗子蒙蔽年轻无知的狐狸老婆……真希啊，棘啊,胖达啊，作为新时代的好咒术师，我们是不是应该拯救无辜失足的狐狸老婆啊？对吧，对吧？”
五条悟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学生们。
三人：“……”
他口中年轻无辜还失足的狐狸老婆,指的不就是夏油杰吧？
稍微回想一下当初百鬼夜行那儿他们是如何那个男人暴的，三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偏偏面前一个目光炯炯的五条悟，瘆人了！
***
五条悟想要将夏油杰，好吧，他现在叫源克杰，不管叫什么名字，他想要将杰抢回来。
但是，看着菅原悟和源克杰的日常相处，五条悟咬牙切齿地发现，没有空隙。
菅原悟几乎是全天黏在源克杰的身边，不存在任何离开超过一分钟的可能。咒术总监部好，五条家罢，他们谁的面子不给。
五条悟对如此粘人的菅原悟十分嫌弃，却又忍不住去想，要是当年专三年级的时候，他有菅原悟一半粘人，说什么不搭理那见鬼的单人任务，杰是不是根本不离开，他现在不是这种可怜的寡掉状态。
不开心！
再看看虎杖悠仁他们之前接到的那个差点害得他们全军覆没的越级任务，又是层烂橘子们的从中作梗，越发不开心的五条悟断翻脸，一反之前只是言语威胁咒力恐吓的小手段，断将开的烂橘子们拎出来一顿暴，每一个老老太得骨折爬不来。
然后，他就罢工了。
去他的责任，去他的任务！
烂橘子们有本事自己爬来做任务啊。
总监部层气得昏眼花，却无可奈何。
五条悟的强大是超越了规格的强大，他们手上根本没有能够与他对抗的人，即是一直跟五条悟不对付的层，不得不捏着鼻子说，那个不知天地厚的小子还是挺有刷任务的自觉。
现在出现的菅原悟和源克杰，一个两个不好惹。
上一个去试探菅原悟对咒术总监部态度的层不是骨折重伤了事，是人真的已经入土了。
菅原悟不吝下杀手，无所谓咒术总监部试图摆出来的官方态度，总监部倒是想要将他成诅咒师，可他完全不在意。
他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不是总监部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够决定的。
当然，重要的是，外国友人呢。
菅原悟和源克杰不是日本国籍，他们是美国合法公民。
气死！
***
菅原悟和源克杰的出现，整个日本咒术界似乎跟着消停了许多。
主要是一直在暗搓搓搞事的羂索。
菅原悟？源克杰？
羂索暗自恼恨却又不得不潜伏下来。
不潜伏不行，他不过，一个不过。狱门疆再好用，只能封印一个人，现在棘手的有三个，封印哪个没有意义。
他其实怀疑那个源克杰就是夏油杰，毕竟，他当初刨出来的棺材是空的。排除掉五条悟将夏油杰的尸体藏得严实的可能，那就是夏油杰压根就没有死。
不过不过，下线吧。
羂索颓废躺平，连之前联系得好好的，说好了要一干掉大魔王五条悟，解放全咒灵同胞的特级咒灵集不参加了。
羂索的消极怠工引来了其他与的四位特级咒灵的不满，尤其是诞生大地恐惧中的漏瑚。
漏瑚：“没用的旧人类！”
漏瑚：“看我的！”
“无论是五条悟、菅原悟还是源克杰，由我来干掉！”
***
“主动送上门的特级咒灵呢。”源克杰捏着两颗漆黑的咒灵玉，有些诧异地说道：“这种具备了自主意识和智慧的特级，连基本的情报收集不做的吗？”
平安京那儿，但凡他和悟出门，那些有智慧的咒灵便是闻风逃，恨不能躲他们万里远。
万万没有想到，千年之后，他们在外约能碰上敢劫道的特级咒灵，上来就喊要干掉菅原悟和源克杰，还妄图一挑。
结就悟给收拾了。
眼见着悟要拎着勇敢咒灵给源克杰当小礼物，又有一只特级咒灵跳出来。
当然，对方是想要救灵的。
可惜，源克杰一个大活人站在旁边，哪能让他顺利劫灵。
是，这两只勇敢特级咒灵就一留了下来，源克杰随手搓成了咒灵玉。
源克杰掂了掂这两颗咒灵玉，一颗接一颗地吞下。翻了翻倒霉咒灵的记忆，源克杰的眼睛微微一亮。
“悟，他们是一家四口呢。”
菅原悟了然。
“一家人然应该整整齐齐。”
***
菅原悟和源克杰让这些可怜又勇敢，一心想要掀革命解放同胞的特级咒灵们整整齐齐到咒灵空间报道，至他们记忆里那个跟他们合谋搞事的缝合线诅咒师，源克杰直接忽略。
那个诅咒师未必就是想要跟这些特级咒灵搞革命，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像是这样的诅咒师，不管哪个国家一抓一大把，一个一个计较，源克杰早就累死了。
源克杰和夏油杰虽说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的心态有着大的差异，显着的一点，就是源克杰不如夏油杰做人时来得真情实感。
便是现在，他既不算认五条悟，可以一直不联系夏油杰曾经的盘星教家人们。
不只是五条悟，夏油杰已经死了，他留下的人，应该向前看。
源克杰是这样想的，是这样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和菅原悟已经离开了日本。
天底下可去的地方那么多，他们没必要一直留在日本，尤其源克杰知道菅原悟一直担心他对着五条悟心软。
源克杰就没见过像是悟这样，自己跟自己较劲得这么认真的家伙。
***
菅原悟和源克杰虽然离开得干脆，但没两天，在夏威夷踩沙子的他们就看到了同样一身清凉休闲扮的五条悟上门了。
菅原悟气得差点跟他大出手，还是源克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子。
“悟，去给我那杯水。”源克杰深紫『色』的凤眸瞥了一眼气呼呼的菅原悟，略微加重了语气，“我跟五条君谈一谈。”
菅原悟用力地磨了磨牙，还是不得不暂时离开。
讨厌讨厌讨厌——虽然菅原悟明白，五条悟不可能放下杰，但然还是好气啊。
“五条君，我已经重复多遍了。”源克杰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我并非夏油杰，夏油杰已经死了，不是吗？”
并不想戳五条悟的伤口，源克杰将那句“你亲手杀死了他”咽了回去。
“你就是杰，我知道。”五条悟深深地看向源克杰，一字一顿：“六眼可能出错，但我的灵魂永远指向杰。”
源克杰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一如之前那般平静淡漠。
五条悟倏地倾过身，鼻梁上的小墨镜滑到鼻尖处，苍蓝『色』的六眼认真地看向源克杰的眼睛。他抬手，指尖点在源克杰的心口处，轻声道：“是因为我之前杀死了杰吗？”
源克杰微微抬眸，冷淡地瞥向五条悟。
“是因为我害杰死过一次，让杰疼到了吗？”五条悟就像是在研究什么重大课题，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严肃极了，慢慢地说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杰才不理我的吗？”
这段日子里，五条悟相当深刻地剖析了一下自己可能惹到杰的原因，从年少无知时好几次搞事后故意留夏油杰的名字和电话到他没能及时发现那年夏天杰一直承受的那些心理压力，又思考是不是他这些年搞的培养同伴改革咒术界计划一直没有半点步导致杰对他失望，再到那个小巷中他用「茈」刺穿杰心脏时的动作不够轻让杰疼到了……
他想了太多太多，想得脑袋开始抽痛然后用反转术式刷新了，他没有想出一个真正可能让杰讨厌他的理由。
但就让他当杰已经死亡，闭上眼睛任由“源克杰”与菅原悟离开，从此他余下的人生里再没有一个五条悟……他做不到。
为什么总是要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不是要再来一句“你的选择有意义”？
既然他的选择有意义，那他这一次就选择……
“杰想报仇吗？”五条悟倏地笑了来，笑容灿烂，他猛地抓住源克杰的手，转按在他自己的心口处。
紧接着，明灿的紫『色』咒力在五条悟指尖亮。
源克杰的表情终了变化，他试图收回手，但五条悟却将他的手扣得死紧。
五条悟的眼眸亮得骇人。
“我给自己一发「茈」，然后，杰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说话间，压缩到了极致的紫『色』咒力轰然爆发。
“悟！”
源克杰失声惊呼，万万没有想到五条悟居然来这一手，他猛地抓住五条悟的手，阻拦不及下，他只能用力掰五条悟指向自己心口处的手指，试图给「茈」换个方向。
可即如此，他的动作还是晚了一些。
骤然爆发的能量中，源克杰和五条悟摔在了沙滩上，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紫『色』的能量光柱掀开，爆开飞散，复又淅沥沥地浇在海面上。
“悟！”源克杰连忙撑身体，刺鼻的血腥气让他眼前阵阵眩晕，他是做梦没想到五条悟居然将「茈」对着自己的方向发，还故意撤去了「无下限」的防护。
没有「无下限」再正面挨一下「茈」，五条悟是想要现在就入土为安吗！
源克杰气得想要捶五条悟的脑袋，但看着五条悟此刻的惨状，他这拳实在不下去。
虽然源克杰及时掰开五条悟的手指，但对方用「茈」“『自杀』”的心实在坚定，不仅没用「无下限」防护，那手指是端端正正对着心口去的。即源克杰眼疾手快，「茈」的余波还是将五条悟左边的小半身体给轰没了。
这惨状，完全可以跟当初失去了右臂的夏油杰比一下惨。
“咳……”五条悟倒在沙滩上，咳出一口血，还有心情笑了一下，说道：“偏了啊。”
源克杰一巴掌拍在五条悟的身上，厉声道：“给我闭嘴！傻着做什么，还不快用反转术式！”
源克杰当然能用反转术式，但这种情况，五条悟自己治疗明显要稳妥一些。
五条悟却抬了仅剩的右手，认真地说道：“这一次不再偏了。”
“让他死！”听到海滩上动静的菅原悟端着水杯奔出房子，他的脸『色』铁青，大吼着道：“死干净点，省得还需要我和杰来埋！”
源克杰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嘎嘣”一声断了。
***
五条悟信誓旦旦说要再给一下绝不偏向的手源克杰干脆利落地给脱了臼，软绵绵地耷拉在地上，他缺失的那条手臂则在源克杰出来的反转术式中渐渐恢复。
这一次，五条悟难得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只睁着眼睛，无比专注地看向源克杰。
至那个气到跳脚的菅原悟，无视无视。
五条悟看着源克杰此刻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已经成功入了杰的身边。
这世上，然还是苦肉计好用。
***
他就知道，杰是在意他的。
至杰身后那个气得想要用水杯砸他的老不死，呵。
长得跟他一样了不吗？
他绝对将杰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