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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最后，魔修之体目光灼灼。
体内魔功催至极限，滔滔魔气上涌，半空缓缓再现天魔虚影。
苏言点点头，附和说道：“确实，你的意识诞生于自身魔婴，而你的魔婴，脱胎于苏言本体，你说自己是苏言，倒也没错。”
面对眼前蓄势待发的魔修之体，他也同样没有掉以轻心。
体内仙元力不多，却也悄然运转，虽是准备出手应招。
而这话出口，魔修之体瞳孔猛然一缩，明显有些意外。
眸光流转，顷刻间，顿感豁然开朗，不由得面露恍然神色。
世间生灵，但凡开了灵智，便拥有思想，自然免不了思考，自己是谁，是何来历。
而天地万物，来源皆可追溯！
唯独魔修之体例外，灵智诞生那一刻，自己过往便是一片混沌。
对自身来历，他并不是没好奇过。只是这种事，天道宫圣子崔少麟自然不会向他透露。
一念闪过，魔修之体面色一凝，“你……究竟是谁？”
眸中杀机未散，可眼底深处，却多出深深的疑惑。
他也不傻，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世间，知道魔婴来源的，除了天道宫圣子，恐怕唯有苏言一人。
而眼前人，亦让自己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觉。
难道……不可能，苏言本体在流沙地殒命，当时在场众人亲眼所见。
一个大胆想法在脑海中闪过，紧接又被他迅速甩掉。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既然要做苏言。是否有必要知道苏言的过往，以及担当？”
“当年苏言修炼出魔婴，却全然未受魔功影响而堕入魔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苏言咧嘴带笑，淡然说着道。
话说到一半，抬手一挥，一枚玉瞳简出现在他手中。
“这枚玉瞳简中，记载了有关苏言过往的大部分信息。知道这些，从今往后，你就是真正的苏言。”
目光落在玉瞳简上，魔修之体眼里闪过一抹豫色。
须臾，果断摇头，漠然道：“没兴趣，你说这些，不过是想挑拨吾与天道宫的关系，怕也是没安什么好心。”
苏言淡然笑道：“崔少麟不惜与魔族合谋，处心积虑对付苏言，你当真不好奇其中缘由？”
“你有自己的想法，更成为魔族一员，是否会被挑拨，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不是吗？”
“单纯了解一些信息而已，真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吗？东西就在这里，看不看随你！”
话落，不等眼前魔修之体再开口，苏言果断催功将手中玉瞳简抛出。
“哼！”
魔修之体闷哼一声，半空天魔虚像猛然睁眼，一道凌厉魔元冲向玉瞳简，就要将玉瞳简击毁。
但在魔元冲至玉瞳简瞬间，魔修之体眼珠转过，却又改变主意，将玉瞳简摄入掌中。
嘴上说着不以为然，身体却很诚实，转瞬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反应。
下一刻，玉瞳简泛起华光，大片信息如一泓清泉，从魔修之体眉心没入，冲入其意识当中。
紧接，魔修之体身躯微颤，大量陌生而又熟悉的信息，被其快速消化吸收。
魔修之体有自我意识，也意味着有了独立思想。
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生灵，有了想法，就会有私心，就会有好奇心。
知道自己与苏言的渊源，对苏言的过往，魔修之体难免好奇。
只是，此时此刻，魔修之体全然没意识到，在他消化吸收关于苏言信息的同时。
自身识海深处，亦有无数黑色法印悄然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