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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来做什么？”赵羲彦诧异道。
“你说来做什么？”
王辅卿打趣道，“你小子又是买轮胎，又是买废品的……大卡车一车一车往厂里运东西，如果不是我们下了严令，他们不早都来打秋风来了吗？”
“不是一回事吗？”
赵羲彦斜眼道，“和你们比起来，我还宁愿被他们抢……”
“不是，你这话可有些不知好歹了。”安兆庆没好气道。
“我不知好歹？”
赵羲彦不屑道，“他们抢了我的东西，最少还对我感恩戴德……你们抢了我的东西，还他妈要骂我，怎么着？我是贱骨头啊？”
“哈哈哈。”
宁晚晴顿时笑得前俯后仰。
“欸，你这叫什么话？”
安兆庆老脸一红道，“我们那是抢嘛？那是看着你别胡来知道吧？如果不是我现在过来了……你这批自行车打算怎么处理？”
“卖鸽子市去啊，还能怎么处理？”赵羲彦撇嘴道，“我和人联防办都谈好了……只要我这边开了证明的，他们正常上户打钢印。”
“唔，他们联防办愿意给你干这事？”王辅卿诧异道。
“我给他们捐钱换装备呀。”
赵羲彦冷笑道，“这马上又要入冬了……我给他们捐钱买冬衣，他们帮我点小忙怎么了？我这是正规单位出去的自行车，我在自行车上都编了号的，你以为是贼赃？”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安兆庆没好气道，“这玩意明明可以卖到供销社去，你非要搞这些野路子做什么？”
“这他娘的是二手车，不是新车。”
赵羲彦瞪眼道，“你要人家供销社怎么卖？不要票吧，又不能开这个先例……要票吧，人家不知道买新车啊？要你的二手车做什么？”
“唔。”
王辅卿和安兆庆微微一愣，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欸，不是……我们以工业部的名义，单独给你在供销社开个柜台怎么样？”安兆庆笑眯眯道。
“你要多少？”赵羲彦沉声道，“我可和你先说好……我的本钱可是借的，要先把人钱给还上。”
“我们拿七成，你只管做……其他的我们来负责，你出一辆车，我们给现钱成不成？”王辅卿笑眯眯道。
“七成？你干脆去抢信用社好了。”赵羲彦没好气道，“去去去……自己去弄个车间自己组装去，反正都是废品回收的，也没人和你们抢那些垃圾。”
“欸？”
安兆庆微微一愣，“不是……你不怕我们和你抢生意？”
“我怕，但我没辙呀。”
赵羲彦理直气壮道，“我就这么几百号人，我养活他们就够了……我挣再多的钱也落不到我的口袋里，这有什么用？”
“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王辅卿斜眼道，“以你小子的尿性，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你赶紧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们合作也成，六四开，我们六你们四……然后废品和原料你们出钱买，卖多少钱你们来定价，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赵羲彦撇嘴道。
“六四也不是不行，但你和我们说说……你想干什么？”安兆庆好奇道。
“我不是说了嘛，我没想干什么呀。”赵羲彦摊摊手道。
“嗯。”
安兆庆沉默了一下，随即冲到厂房里。
在车间内的办公桌上开始翻找了起来。
“卧槽。”
赵羲彦大惊失色，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去喊保卫科……有人来我这抢东西了。”
“我去，还敢抢我们厂长的东西……”
工人们正准备一窝蜂的冲上来。
王辅卿挡在车间门口，大声呵斥道，“我是工业部部长，都给我退回去。”
……
工人们立刻熄了火，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好家伙，你小子在筹备新的自行车生产线啊？”安兆庆惊呼道。
“什么？”
王辅卿立刻跑了进去，接过他递过来的图纸后，顿时双眼放光。
图纸上的自行车不止把结构图给画了出来，而且还上了色，各种各样的颜色填上去以后，那自行车比二八大杠好看了不止一个档次。
“卧槽，你们抓着我一个人霍霍做什么？”赵羲彦没好气道，“你们就不能换个人搞吗？”
“欸，赵厂长……”
王辅卿假惺惺道，“你靠着翻新旧自行车来筹建新的生产线，那得搞到什么时候去了？我那就有现成的自行车生产线……等我给你弄几辆成品出来看看。”
“我谢谢你。”
赵羲彦伸手抢过了图纸后，塞到了自己怀里，“这自行车我可不打算在国内卖，我打算拿去做出口的……”
“什么？”
王辅卿和安兆庆顿时瞪大了眼睛。
出口？
在以进口为主流的环境下来，出口是个多么小众的词汇呀。
“怎么着？不信啊？”
赵羲彦冷笑道，“这玩意叫做山地车，可以换挡的……和你们说了也没用，这要是做出来，把色一上，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年轻人。”
“信信信，我们哪能不信呢。”
安兆庆猛点着脑袋道，“赵厂长，这样……我们给你在供销社专门弄个柜台卖二手自行车，卖多少钱，你自己定价。”
“我们部里也不要你的钱，你把那山地车的图纸给我们成不成？”
“唔，真不要我的钱？”赵羲彦小心翼翼道。
“瞧你那样子。”
王辅卿不屑道，“我他妈工业部部长，老安是工业部副部长……难不成还能哄着你玩？”
“要不……先立个协议，你们把公章盖上？”赵羲彦警惕道。
“你……”
安兆庆刚准备发火，却被王辅卿给按住了。
“成，就按照你说的办，现在立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