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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王双手捧着小黑盒,如获至宝,快步走出云九重的院子。
四下无人,身后跟着他的护卫忽然出声道。
“王爷,那个云姑娘未免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她那态度,实在傲慢,要不要给她一点教训?”
信陵王现在正高兴,摆了摆手。
“有本事的人都有点脾气,她今日能让我去给别人下蛊,明日就能给我下蛊。
在她还有作用前,这种人只能捧着,绝对不能得罪。”
护卫懂了,信陵王这是想要在榨干对方的利用价值后再动手。
他就说嘛,他们王爷什么时候这么能包容了。
两人的两对话刚好被躲在假山后的龚敬听到。
龚敬神色复杂,继续朝云九重的客院去。
看到云九重躺在摇椅中懒懒散散的样子,他越看越烦心。
“你可得小心点那个信陵王,人家等着将你用完后拨皮抽骨呢。”
“无妨。”云九重懒洋洋地睁开一条眼缝,瞥向龚敬:“你来做什么?”
龚敬在她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撑开折扇扇着风道。
“我要走了,过来跟你打声招呼,当初那是师父的命令,你可不能怪我和大师兄诓你。”
“嗯。”云九重淡淡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龚敬忽然偏过头来,打量云九重的面相,笑得一脸戏谑。
“嘿,你猜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除了黑气外,其他的不用说。”
“……”龚敬微微摇了摇头,面色无奈,起身正要走,又被云九重叫住。
“龚敬,那四个八字,你都还记得吧?再帮我算一卦。”
龚敬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
“行。”
为了不弄混,他拿出笔墨,依次把四人的八字写上去,一个一个重新算。
之前他已经替云九重算过这些人的八字好几次,结果每次都是一样的。
这次也没有意外。
“还是老样子,该有的灾还在,该死的还是会死。”
躺在摇椅上的云九重眉头微微蹙起,沉默片刻,扒着扶手坐起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
龚敬摇了摇头:“我要是看得太清,就不好跟你说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四个八字是谁的,不过从八字上来看,这四个八字相互影响,应该是一家,且都非富即贵,其中三人有将军之命。
从年纪上排序,第一位和第三位应是父子,现在应是同朝为官,且都是武将。
第四位虽然入朝还早,但也是迟早的事。
“九重,我给你提个醒吧,这些在朝为官的,命中劫数十有八九与朝堂之争有关,不是被对立的党派所害,便是被皇上舍弃,你自己斟酌。”
云九重敛了敛眸,沉吟半晌,还是对龚敬道了声谢。
“多谢。”
龚敬看她眉间缠绕的忧色,也不再多话,点火烧掉这四个八字。
烧到一半,龚敬忽然问道。
“你还记得以前师父说过的饲灾吗?”
他一说,云九重也记起。
这是其中一种挡灾的方式,通过不断的引来小的灾祸,削减自身的气运。
气运太大,吸引来的灾祸也更大。
气运削减到了一定程度,反倒能避开将会来的大灾。
云九重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醍醐灌顶。
“多谢师兄提醒。”
龚敬冷冷一笑:“没事叫大名,有事叫师兄,你可真势力。”
“那师兄是想要什么谢礼?”
龚敬连忙摇头:“我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在帮你温习功课,无功不受禄,少往我头上扣锅啊。”
八字烧完,龚敬也站起身。
“再帮你温习一次功课,飞鸟尽,良弓藏,但藏起来的弓还是会被人惦记,知道了吗?小师妹。”
云九重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虽然现在她还不能立刻猜出他指的是什么,但她记住就行。
她连忙起身,双手作揖。
“多谢师兄教诲。”
“行,该说的我也说完了,走了。”龚敬撑开折扇,摇着扇子走出去。
“恭送师兄。”
听到身后这话,龚敬险些一个脚下打滑。
他这个冷脸小师妹突然恭敬起来,他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走到院门边,龚敬想了想,还是憋不住回头对云九重喊道。
“九重,你真不想知道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
“哈哈哈哈哈……红鸾星动,你的冤家出现了。”
龚敬仰天大笑出门去,笑声在空气回荡。
云九重:“……”
她还不如听到她面带黑煞,有血光之灾之类的。
她现在心里只有杨家人的死活,怎么可能红鸾星动?
而且最近她也没有遇到刚认识不久的异性啊。
祝呈棋?不可能。
管它什么红鸾星动,她心不动就行。
……
自从姜衔云和祝呈罗订婚的事传开,两人几乎黏在一起。
即便是遇到偶然出门散步的云九重,姜衔云和祝呈罗也丝毫不减黏度。
秋不染和余白跟在两人身后,每日都有吃不完的狗粮。
秋不染小声问余白。
“余白,你说云姑娘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余白:“我不知道云姑娘心里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我家世子在想什么。”
秋不染:“什么?”
余白:“我家世子肯定在想,云姑娘肯定吃醋了,今晚得去哄她。”
姜衔云半夜偷偷摸摸去云九重别院的次数也不少了,只是这事只有他们主仆和云九重知道。
秋不染:“……”
秋不染:“所以他们每晚复盘都不带我?”
“……”余白:“好像是的。”
秋不染:“……”好气!
秋不染打算今晚也去云九重的别院,抓这对奸夫淫妇一个现行。
今晚上,她帮祝呈罗卸妆,忽然看到梳妆台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她当没看到,谁知道这是否又是姜衔云送的耳环手镯什么的。
“小秋,你说世子会一直喜欢我吗?他到底是喜欢我这副皮囊多一些,还是我这个人多一些?”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祝呈罗比其他女子要清醒。
秋不染当然不能说实话,而且她的人设定位本来就是没读过书,懂得不多。
“无论世子喜欢小姐什么,可他就是喜欢小姐啊,小姐担忧这些作甚?”
“不,这不一样。”祝呈罗盯着镜中的自己,双眼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他若是喜欢我这个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什么身份,他都会喜欢我。
可若只是爱我这副皮囊,爱我的身世,爱我的倚仗,色衰爱弛,我没了这些,他就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