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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人的目光注视下，易言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奶奶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不可以没有奶奶的……本来我听护士说的时候也很不相信，但我知道不能冤枉人，所以特意问的很清楚。护士姐姐怎么会说这种谎话骗人呢？我只是担心奶奶，所以想问个明白的……爸爸……”最后两个字，易言很艰难的说出口，听起来有些颤抖。
落到听的人耳朵里，就是她十分伤心导致的。
偏偏她生的肤色很白皙，一落泪眼眶红红的更添一分梨花带雨的意味。
再加上大小姐之前因为联姻的事情跟燕成蹊闹得不愉快，在家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后来搬出家，不仅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算起来，燕成蹊已经很久没听到她喊爸爸了。
燕成蹊更心疼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燕明珠急了，“但我真的没有……”
“爸爸，”易言赶忙捂着心口打断燕明珠的话，未施粉黛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好，“等那个护士姐姐来了，你去问问她好不好？”
“好，爸爸答应你。你也别太难过了，当心身体，奶奶会没事的。”
易言见这招有用，顺势低下头装作擦眼泪的样子，乖乖巧巧的，“我没什么事，我只希望奶奶不要有什么事就行了。”
“一定会的。”
易言在阿姨的搀扶之下在长椅上坐好，半低着脑袋，看起来伤心极了。
不用看易言也知道燕明珠和祝湘会是什么脸色。
伤心易言确实是伤心。
因为燕酒的奶奶跟她的奶奶一样都是很温柔很好的人，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
她对燕酒奶奶的感情是真心实意，所以在得知燕明珠下午和老太太发生过争吵之后就有多讨厌她。
以前她不喜欢燕明珠，也仅仅只是不喜欢。
因为燕明珠人品有问题，但到底也没伤害过她，所以跟她玩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但现在不是了。
易言坐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企图让手心的疼让自己继续保持冷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灯灭，易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医生轻轻摇了摇头。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易言的情绪开了闸，汹涌奔来，她想说话，喉咙却硬的发疼。
这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初中毕业的那个夏天。
明明外面蝉鸣阵阵，炎热无比，她一个人坐在医院里，却觉得犹如坠入冰窟。
直到简单的事项处理完毕，将近半个小时过去，易言还坐在原地。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燕成蹊担心，走到她蹲下。
“年年……奶奶走了。”
易言突然开始掉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不小心落到燕成蹊手背上，他竟然觉得是炙热的。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对不对？再说奶奶也不希望你这样。”
易言听不进去，她微微抬了抬头，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你说会弄清的，我不相信奶奶好好的就没了，你说你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她说到最后控制不住浓烈的哭腔。
燕成蹊却没说话。
安静的走廊上响起脚步声，失神的易言在伤心中听到江砚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