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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行很轻易找到名为“小甜酒”的直播间。
直播间的封面图是一双正在摁键盘的手，和键盘的大小起来，这双手很纤细修长，却不大，很好看的一双手。除此以外，看不到别的内容。
但江砚行多看了两眼，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只不过就只是一双手而已，看样子图片被处理过，清晰度并不高，还有层滤镜，看不真切。
印象里沈识提过这个主播的直播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点。
江砚行挪动着鼠标点进去。
屏幕还是黑的，上面一排“主播暂时不在家哦～”的小字。
下面的弹幕评论却刷的飞快：
【迟到了，道歉！】
【迟到两分钟了已经，这个月迟到的时间加起来有半个钟头了！】
【快来了快来了，群里发开播通知了！】
【晚上好。】
江砚行靠着椅子，手稍稍将鼠标放开，跟着一起等。
果真没过多久，耳机里一声细微的响动，直播间的屏幕亮起。
显示着一个电脑桌面壁纸，几秒后，屏幕右下角出现一小格画面。
是摄像头画面开了。
入眼的便是一小截白皙的小臂，往前看便是在一手握着鼠标，另一只手放在键盘上。剩下三分之二的摄像头画面，对着半截电脑。
【怎么没有声音？我聋了。】
【又迟到又迟到。】
【九妹我来了！】
【声音没开。】
江砚行坐姿动了动，听见耳机里有女声咳了一下。
“晚上好啊。”
“我不是迟到，是要开直播太紧张了，到点就想去上厕所，就迟到了。”
“就两分钟！我每天都延迟好几分下播你们怎么不说？”
“没骗你们，真的紧张，每天都紧张，开播前要祷告一番。”
几乎是女孩说第一句话之后，江砚行就听出了熟悉。
虽然这道声音通过电子设备再传入耳里，听起来会略有不同，但江砚行还是立刻听的出来。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像。
江砚行又看着那一小方摄像头画面中，女孩操作着鼠标，两只手腕上都空空如也，没留下任何能察觉到私人信息的东西。
“今天早点下播，不对，准时下播。”
【迟到早退迟到早退。】
【小甜酒晚上还有事吗？】
【xx新出的那个恐怖游戏你看到了吗？你什么时候给我们直播玩一下啊？】
“下播都那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想早点睡觉，明天要早点出门。”
“那个游戏啊，我买了，但是还没上手，明天回来给你们玩那个怎么样？”
女孩的声音轻快，咬字间带着极为自然的软糯感，不会显得做作。
她又跟直播间的水友聊了几句话，就说要开始打游戏。
听到这，江砚行拿过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燕酒的手机号。
江砚行盯着屏幕，拨了过去。
几秒的时间，就见直播间里响起手机铃声，但很快就被关掉。
小甜酒说：“我有个电话进来，等我一下下！”
随后直播间里除了游戏音效，就没有她的声响。就连镜头里，她似乎是退出摄像头的范围，没看见人。
与此同时，江砚行的手机里传来声音，“喂，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啊？”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江砚行听的再清楚不过。
几乎是这一瞬间，他的心里便有了确切的答案。
但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开口：“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
“刚刚有点事。”
“现在呢？”
易言的语气听起来还挺平静，“现在不是在接你电话了嘛。”
她紧跟着问了一句，“怎么了啊？”
江砚行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刷过的弹幕，都在问她干嘛去了。
“提醒你明天忘记要回你家吃饭。”
“就这个啊？我记着呢，明天肯定跟你一起出门，不用你等我！”
江砚行一手操作着鼠标，给自己注册了个号，边和易言说：“行，那你早点休息。”
“好，你也是啊。”
江砚行把挂断的手机放到一边，账号已经注册好了。
而他重新戴回的耳机里，和直播间右下角的镜头里，也重新出现女孩的动静。
“来了来了，说两分钟就不会是三分钟吧？”
“谁打来的？我就不告诉你……说了你们也不认识，好奇那么多干嘛啊？”
“男人？嘿嘿，你好聪明哦……但我就不告诉你们到底是谁。”
“别废话了，是猛男猛女就到游戏里匹配我，打爆我的脑袋我才告诉你。”
江砚行空着的手里拿着个打火机，他似笑非笑的转着打火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短暂的延迟后，就听见女孩说，“谢谢小甜酒的……嗯？怎么什么id都有了？”
她跟着含含糊糊的念完后面几个字，叹了口气，“这位大佬怎么回事，送了一个雀之神，不如改个名字？”
【所以到底是什么id？刚刚没看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爷了。】
【小甜酒的男朋友，这个名字为什么之前没被人注册？】
【原来我们这个直播间都是主播的亲戚哈哈哈哈哈。】
【如果我有改名卡，我可不可以改名叫小甜酒的第二任男朋友？】
【前面的那岂不是很亏？刚刚大佬送的雀之神，小甜酒都碍于他的id没好好念。】
【姐姐不允许九妹有那么多男朋友们！如果有，冲我来！】
【房管吗？这里有鸡。】
江砚行笑着在输入框中打字。
他发出的话有个特别显眼的金框，和屏幕上那些有很大的区别，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
小甜酒的男朋友：【没听到，再谢一遍。】
“哇，饶了我吧，这能乱喊吗？我喊你大哥行不行？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我让直播间的水友都喊你大哥。”
【大哥是小甜酒的大哥。】
【大哥以后就是我们直播间的大佬。】
【大哥大哥大哥，可不能独占我们九妹啊啊啊啊啊！】
【这主播的大佬真多。】
小甜酒的男朋友：【可以吧。】
女孩立刻高兴的说道：“谢谢大哥的雀之神，大哥厉害，大哥牛批，大哥年年二十一！”
江砚行听着她的话，没忍住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