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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吏即官!(第1/2页)
被楚凌视为基本盘的京畿道,必然在政治、军事、经济、建设、文化等诸多层面有着大的布局与深耕,尤其在区域协调发展、产业扶持增扩、民生福祉建设等方面,必将成为政策倾斜与资源投放的重点领域。
楚凌要实现一个宏伟目标。
即以京畿道为核心,借助地理优势,充实腹地根基,形成强有力的虹吸成效,继而将一个有别于该时代的发展模式,展现于世人面前。
这就是改革样板。
唯有叫人真切看到改革带来的,方能在无形间化解很多阻力,甚至叫一些既得利益群体,顽固派转变立场,成为铲除死硬派的先驱!!
别的不说,仅是一个集约型手工制造业,只要覆盖的产业足够多,这所蕴含的潜能与爆发就不可估量。
与之相对的,这需举全国之力来推动。
别的不说,仅是粮食供应,这就是一大难题。
以数十万来计,甚至百万计,脱离传统农耕生产的群体,投身到以手工制作为主的领域产业,他们是产生了价值,却也意味着粮食消耗的激增。
不可能说,这一新兴群体的出现,每月每年赚取到养家银钱,置业银钱,到最后连填饱肚子,购置房产,都是一种奢求。
特别是前者,真要是那样,谁会愿意去做这些?
人都不傻,心中都有杆秤。
更别提在手工制造业壮大的同时,还会催生另一庞大的群体,即从事土木建设的群体,他们肩负着同样重要的责任,对于这一群体,楚凌已想好策略,即以工代赈为主体,聚拢起的那些灾民、流民、破产群体。
这既解决了他们的生计问题,还能有效控制住开支,使国库或有一定压力,但不至于崩溃。
将改革该走的路,走上一定的时期,期间出现的问题及状况,到底是怎样解决的,又以怎样的方式进行改进与完善,当这一份行之有效的范本逐步成形,在京畿道之外的其他道府县,谁要是还敢说不字,那楚凌就不会客气了!!
真等到改革的浪潮,从京畿道扩散到其他道府县的时候,这期间所需的庞大开支,楚凌是不会向下摊派的,而是要转而向外摊派,如此就与持续扩张的军事战略完美衔接,在那之前,楚凌在军事层面要推动一定程度的军改,要将忠于皇权的规模增扩,以确保在对外扩张与内部维稳之间,能够保持强有力的机动性与控制力。
掌控力度。
这对内也好,对外也罢,都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是楚凌实现宏伟目标的根基,如果脱离了这一根本,那一切都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七哥,我怎么不知,在京畿道治下,还有一处大型水利营建啊。”李家镇,一处饭馆中,楚徽带有疑惑,看向自家皇兄说道。
有疑的,不止是楚徽,同桌的徐云、黄龙几人同样如此。
水利营建,驰道整饬,这都是需大批劳壮聚集的大工,在正统朝以前,类似这样的大工可不少,为此需征发大批徭役,以将这些建设起来,但也是这样,使有此大工的地域,是会出现骚乱,甚至是民变的。
徭役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铁打的人,去干个数月,那都会吃不消。轻则腰酸背痛,重则落下终身残疾,甚至丢掉性命。正因如此,民间对徭役避之不及,但凡有些门路的人家,都会想方设法将人藏起来,或花钱买通官吏免役。
因此徭役之苦,历来便是百姓心头之痛,楚凌对此心知肚明。
故而楚徽没有讲出口,但却藏着的深意,楚凌是听出来的。
楚凌轻轻一笑,“你不知道的多了,仅是在京畿道治下,就有六处大型水利营建,这是对外绝对保密的,以各种名义来遮掩。”
“当然仅靠这些还不够,以名义多、类型全的赈灾大工,在京畿道各地有效推行,这才能达到想促成的目的。”
“那,这些大型水利营建,是干什么的?”
一听这话,楚徽向前探身,止不住询问起来,“总不会只是清淤泥,扩河道,固堤坝,疏水脉这些吧?”
“当然不止于此。”
楚凌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在道道注视下,悠悠开口,“你说的这些,不过是最基础的组成,这六处大型水利营建,还肩负更重的职责,即蓄水抗洪抗旱的需求。”
讲到这里,楚凌表情严肃起来。
“仅是京畿道治下,每年小灾不断,大灾数年必出一次。”楚凌放下茶盏,剑眉微蹙起来。
“除了地震无法干预,诸如别的,是能通过人力改变的,如旱灾,如水患,这都是能减少不必要损失的。”
“至于更厉害的洪涝,哪怕不能减少损失,但却能通过分洪疏导,去尽可能的转移灾民,从而减少死伤。”
“灾情是统御治理的一大难题,这不止困扰着我朝,也困扰着这片土地的其他王朝,如何解决此事,是必须要做好的。”
楚凌的话,让楚徽他们陷入沉思。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啊。
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灾情了。
‘在正统这一朝,要是可以办成诸县皆有水库,那大虞国祚在无形中就能延续很长。’楚凌心中带有感慨。
水库带来的利好,楚凌是心知肚明的。
楚凌也知自己想要的太多了。
但处在这样一个时代下,如果连想都不敢去做的话,那他不知自己来此的意义何在,又为何要坐在那个位置上。
不断直面各种挑战,是支撑他的信念所在。
不然这一生,未免就太过无趣了。
“呦,人还挺多啊!!”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此间的气氛。
楚凌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形消瘦,穿着一身皂服,面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昂首朝里走着。
殊不知这般举动,却使在此吃饭的,有几位警觉地摸向腰处。
来人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周围异样的气氛。
本带着喜意的饭馆掌柜,被今日增多不少的食客而高兴,可在看到来人时,脸色却在瞬间变得煞白,慌忙迎上前去:“赵爷,您怎么来了?”
“怎么?”
被饭馆掌柜唤作赵爷的那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四周,随即看向了掌柜,“你这地方,我不能来吗?”
“哪儿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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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一听,立时就陪着笑脸,连声道:“赵爷能来小店,那是小的的荣幸,赵爷这边请。”
赵广生哼了一声,便朝一处走去。
途径楚凌一桌时,赵广生脚步微顿,目光在楚凌几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徐云身上,可却很快收回。
“掌柜的,温一壶酒。”
赵广生找了个空桌坐下,“再上几道小菜,爷心情不好。”
“是,是。”
那掌柜的听后,立时道。
随即便眼神示意自家外甥。
“来,吃。”
对这一幕,楚凌没有在意,拿着筷子点点眼前饭菜,对脸色明显不好的徐云,还有楚徽、黄龙他们说道。
适才扫来的眼神,带有什么,徐云一清二楚。
那目光带着审视,甚至还有一丝试探的意味。
“尝尝这个。”
楚凌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徐云碗中,露出淡淡笑意,这是在安抚徐云。
“嗯。”
徐云应了声,没有说什么。
但楚徽、黄龙一行却知一点,这个被唤作赵爷的小吏,要倒霉了,只不过自家皇兄/天子要看看,为何这个小吏过来,这饭馆掌柜会如此惧怕。
李家镇,是一处很不起眼的小镇。
最近这几年,因为药厂镇的兴起,其所在位置,恰好处在去往药厂镇的途中,使得来的外人多了。
这一切都得益于兴修的宽道。
不是这样,李家镇也不会如此。
类似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有因市镇兴建的,有因边榷重开的,有因以工代赈的,有因诸监建坊的,有因……
而这些变化,在层出不穷的风波及影响下,在虞都内外,在京畿道,却显得是那样不起眼。
可这些变化,却又给涉及其中的百姓,带来了最真切的改变。
别的不说,仅是这李家镇,就有不少人不止局限于农耕了。
“赵爷,您的酒。”
在此等氛围下,掌柜李全有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壶酒,放在赵广生桌上,并陪着笑脸,道:“这是小店珍藏的好酒,赵爷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赵广生微微颔首,伸手点了点眼前酒杯,李全有会意立时端起酒壶倒了杯酒,赵广生端起轻抿了一口,砸吧着嘴,“嗯,还成。”
“赵爷喜欢就好。”
李全有表面带着笑,心中却心疼不已。
这酒,可不便宜啊!!
可再怎样心疼,他也不敢表露丝毫。
因为赵广生是县衙里派来的,是专门负责征税的,在李家镇的人,谁不知道赵广生的姐夫,是县里的户房典吏,关键是人干了十几年了,这岂是能轻易得罪的?
赵广生端着酒杯,目光却不时往楚凌他们那边扫去。李全有心中愈发忐忑,只盼这顿饭快些过去,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这税,打算何时交?”
赵广生放下酒杯,语气不咸不淡地问。
可这一问,却叫李全有身子一颤。
“赵爷,今年的税,不是都缴过了?”
“是吗?”
听到这话,赵广生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全有,“这市税,不过刚在县里定下,你说你缴过了?”
“这……”
李全有顿时一愣,市税,这是什么?
他听都没有听过啊。
赵广生看着李全有那副模样,嘴角微扬,慢悠悠地道:“这是朝廷新定的,宣课司知道吧,人征收的就有此税,眼下县里配合,要在治下试行该税……”
赵广生讲这些时,楚凌的脸色冷了下来。
最让他担心的事,到底是出现了!!
在改革的大浪中,总有人借机盘剥百姓,中枢层面还好些,但在地方,地方官吏往往借新政之名,巧立名目,加重百姓负担。
为什么楚凌熟知的历朝历代,出现的各种名义的改革,成功的很少,失败的很多,除了在顶层的权利交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地方上,有各种曲解新政,借着新政之名,趁机敛财的!!
改革,是为了让国力提升,同时叫百姓日子过得更好。
但是,就因为有这帮群体在,使得百姓的日子非但没有好,相反却增加不少担子,如此新政如何会有土壤扎根?
市税,跟李全有这类群体,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说话啊!!”
赵广生的呵斥声响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全有,“你当老子在你这练嘴皮子呢!!”
李全有吓得一个激灵。
“赵……赵爷,小的真没听过什么市税……”李全有声音发颤,冷汗直冒。
赵广生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看来你是不想交了?是不是想等着衙门上门收,真要那样,就不是这个数了。”讲到这里,赵广生对李全有伸手示意。
“少爷,这家店的掌柜,有一小女,被此獠……”在此等态势下,得底下人来报的李忠,从身旁一桌起身,走到楚凌身旁时,低声禀明道。
“好大的官威啊!!”
得到楚凌的眼神示意,黄龙立时起身,直勾勾的盯着赵广生。
这突如其来的举止,不止让赵广生一愣,也叫李全有一愣,还有那些敢怒不敢言的食客。
但凡有此表情的,无不是在李家镇住着的。
“你一个小小的差役,就是这样办差的。”
看着面露怒容的赵广生,黄龙却是一脸漠然,目光冷冽如刀,“赵爷?你这作威作福的,是做给谁看的!?”
“你!!”
被黄龙戳穿了什么的赵广生,难掩怒意的起身。
黄龙的观察是灵敏的。
别看赵广生穿着皂服,这本该是小吏所穿,但这明显并不合身,很显然,赵广生他连吏员都不算!
“怎么?”黄龙似笑非笑的盯着赵广生,“你这是要将官威耍到我身上?”
赵广生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在李家镇作威作福惯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可看黄龙的模样,一看就是不简单的。
这也让赵广生在心中快速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