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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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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卡兹。
    再次强调,我的外表看起来很年轻,但单论年纪的话,迄今为止没有遇到过比我更为年长的类人生物。地球上的生命种类繁多,我从最初看到如今,几乎是参与了人类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至于我所扮演的角色是人类的死敌这种事,想来也无关紧要吧,卡兹大人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从良吃素,就不要讨论曾经的黑历史了。
    活得久了,眼力也总比普通人要好一点。不可否认,欧文先生的伪装比上次要强上不少,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相信这家伙是在某栋写字楼里认真工作的社畜。他穿着纯色的衬衣,看起来不太合身,外面罩着的休闲西服也显得过于廉价,眼镜大概是特制版本,看起来像是近视镜,但事实上,欧文先生的视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好吧,你不是欧文。”我懒得反驳,只是径直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向他发出了邀请:“所以要不要坐下聊聊天?”
    所以为什么每次都要跟这家伙在快餐店碰面,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怪气场吗?又或者只是以为欧文这家伙对快餐爱得深沉?
    徐伦和彼得都很聪明,他们看了看我,又将视线转向脸色不是很好的年轻人,闭上了嘴巴,看起来乖巧极了。
    彼得叼着一根薯条乖巧地坐在旁边的儿童椅上,而徐伦却放肆得多,她爬到我膝上然后特别自然地跟仍旧站在原地的欧文先生抬手打了招呼。
    欧文沉默,欧文不想说话,欧文强撑着没有离开,欧文最终仍旧坐在了正对我的位子上。
    呵,年轻人。
    “好久不见了,卡兹先生。”他露出了一个纯良无辜的笑容,语调特地在后面的单词上加了重音:“我上次特地给您回复了邮件,结果显示[未读],还以为您一直在忙碌呢。”
    ……完全意识到我放弃了那个邮箱吧,这家伙。
    徐伦摆弄着她的钥匙扣,闻言噗嗤笑出了声:“卡兹连爸爸和曾外祖父的邮件都懒得去回,更别说先生这种陌生人啦。”
    就连在安慰别人的时候也毫不留情,不愧是你,空条徐伦。
    平心而论,这位真名不知道是否叫欧文的年轻人非常有趣,我猜他一定来自某个大富之家,家中产业至少传承了三代,但大概率不是什么老牌贵族。有钱人与普通工薪阶层身上的气息是不同的,工薪阶层与流浪汉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气质需要从小熏陶培养,所以暴发户和老牌富商身上的气息也不尽相同。
    就像我卡兹大人,就算西装革履、穿着造价昂贵的三件套,给人的感觉仍旧是粗犷与野性。
    这一定是我气质超群,而跟我看起来像是原始人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给欧文点了一份新品套餐,成功得到了另两款还没入手的钥匙扣,徐伦再次欢呼出声,然后跳下去拽着彼得跑到一旁嘀嘀咕咕,
    真绝情啊,这孩子。
    欧文低头嚼着汉堡,虽然看起来非常放松,但在宽大西装与衬衣的掩盖下,身上的肌肉已经紧绷至戒备状态。
    我猜他一定接受过什么特殊训练,那种肌肉完全不像是健身房的产物——他的身份是什么?雇佣兵?特工?还是必须要用伪装来达成自己的个人目的?我甚至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迪亚波罗派来的探子,但却很快否认了这点,因为这家伙绝对不会成为迪亚波罗那个胆小鬼的属下。
    没错,我敢直截了当地评论迪亚波罗那家伙是个胆小鬼,他不服又能怎么样?如果这家伙从意大利跑来美国打我,也许我还能对他高看一眼。
    迪亚波罗,怂。
    远在意大利的迪亚波罗:阿嚏!
    “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完美。”
    欧文咽下口中的牛肉饼,低声开口,声音中带着旁人不易察觉的挫败。
    他拥有足够优秀的用餐礼仪,即使在汉堡店吃着便宜的快餐也看起来与普通人全然不同,这于伪装而言毫无益处,但对方似乎没注意到这点,大概是因为那已经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习惯,是融入到他身体的一部分。
    平心而论,跟上次用餐相比,他这次已经收敛很多了,但有些东西是想变也变不了的。
    “没有伪装是完美的。”我又把足够多的番茄酱挤到了薯条上,顺便思考今晚要住在哪里。明天是学校的休假日,在父母都不能到场的情况下,我决定带两个小家伙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假期。
    总而言之,我承认自己是幼崽控。瓦姆乌与桑塔纳对我向来毕恭毕敬,不会撒娇也从来不肯僭越一步,虽然我很满意他们的识趣,但他们完全不是那种可爱又会撒娇又脆弱的小孩子啊!
    可恶。
    再次声明,我只是对脆弱的人类幼崽能够走到哪一步比较感兴趣,我感念于他们身上的纯真与无限的可能性,这并不代表我是个没品的变态,请不要误会。
    至于我对空条徐伦的无底线纵容?开玩笑——乔斯达的后代对我充满依赖这种事,想想就很爽好吗?完全就是DIO那家伙羡慕不来的至高待遇。当然我卡兹大人承认空条徐伦很可爱,比她的祖先、曾外祖父和父亲都可爱。
    在这里我很想让空条承太郎反思一下,他的幼年也只有外形才可爱一点,原本的性格真是过于糟糕了。
    欧文摘下了他的眼镜——年轻人拥有一双锐利且深邃的灰蓝色眼眸,看起来与他的装扮格格不入。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已经多出了刚刚并不存在的诚恳:“我需要潜入敌方腹地调查一起走私案,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无法与他人合作,所以只能单打独斗。”
    “所以?”
    “我需要万无一失。”他看起来严肃且郑重,那种表情让我仿佛看到了乔纳森暴打DIO时的坚决:“卡兹先生,我想知道自己还有哪些不足,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我答应了对方,但却不是因为所谓‘诚恳’的请求,也许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能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不至于那么无聊。
    ……总而言之就是闲到要死再不找点事情做就真的要变成一滩什么都不想做的史莱姆了啊!
    因为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只能将怀里被塞了一堆零食和玩具的两个小家伙送回学校,然后带欧文离开了人群聚集的场所。他是个最优秀不过的学生,即使没有我多管闲事,他想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会得偿所愿,充其量只是多了几分曲折,我所能做的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妖怪嘛、卡兹大人我的英俊潇洒和英明神武在这个世界也是独一份的。
    请忘记JOJO第二部战斗潮流的剧情,再次强调,那只是剧本,我卡兹是个好人。
    在他彻底将自己变成了毫无个人特色的工薪阶层IT男后,我又询问欧文,为什么他如此简单就对我赋予了信任,又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向我寻求帮助。
    那时的他露出了一种微妙又奇特的表情,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卡兹先生,虽然我很无知,但也很清楚那个叫徐伦的小女孩儿是乔斯达家族的后代。乔瑟夫·乔斯达先生的资产有一部分交予史比特瓦根家族打理,另一部分都由他与妻子的后代继承。”
    “荷莉·乔斯达是乔瑟夫先生远嫁日本的女儿,而空条徐伦是她的外孙女,我说的对吗?”
    “既然卡兹先生与乔斯达相识,甚至能得到那位空条承太郎先生与他女儿的信任,想必您也与乔斯达家族相交甚密,这个理由足够让我冒险一次了。”
    “……乔瑟夫,这家伙。”
    我猜自己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好,或许是因为自己对钱财之类的东西不太在意,我完全忘记乔瑟夫这家伙是所谓的纽约房地产大亨,他家的产业大概已经遍布北美洲与日本,或许已经扩张到其他国家。
    总而言之,那个糟老头子虽然又出轨又老年痴呆,但他是个有钱人。作为他的后代,空条徐伦所拥有的不动产都多到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而我卡兹大人甚至还要为自己的房租愁到脱发。
    输了,彻底输了,居然在这个地方输给那家伙,不甘心啊可恶!难道我卡兹大人真的要靠变卖古董让自己发家致富吗?听起来过于丢人了,乔瑟夫知道的话一定会嘲笑我到地球毁灭。
    完全不想认识乔瑟夫那老家伙,更不想跟乔斯达家族产生什么交集,我碰到他们就准没好事儿。
    “卡兹先生?”似乎是看到了我过于狰狞的表情,欧文颇为狡黠地眨了眨眼:“难道我猜错了吗?”
    “你猜错了。”
    我沉默着趴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自己的头,闷声开口道:“我跟乔瑟夫那老头子是死敌。”
    “都想杀死对方那种。”
    “哦——”欧文这小子拉长了语调,他显然不信,以为我是在胡言乱语。
    这家伙居然敢在我面前开玩笑了,天知道我们才独处短短两个小时而已。然而事实的确如此,我与乔瑟夫互相痛恨,他恨不得我再被踢到天上去当陨石,而我也想他快点儿入土为安。
    这大概是宿敌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与乔斯达家族有交集,我猜想你也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家伙。”我瘫在床上怀疑了几秒钟人生后果断爬起来去找可乐来喝:“虽然我对你的姓氏没什么兴趣,但总而言之……以后还是小心一点才行,不是说有人都像我这么善良,肯无偿帮助你的。”
    大概是被我自夸般的语气恶心到了,对方的表情越发嫌弃。
    果然还是没有修炼到家——卡兹大人如此想着,然后丢给对方一罐冰镇可乐。
    可口可乐,永远滴神。
    最终我还是将自己的新邮箱地址交给了对方,然后我们就此分别。我有预感,也许未来与对方的交集远不止一次或两次,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所在,他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也没必要讲述自己跟乔瑟夫之间的恩恩怨怨,那糟老头子在我们眼中也只是个纽带而已。我只能希望欧文这家伙别轻而易举死掉,这样我才会从他身上获得更多乐趣。
    欧文离去,我百无聊赖地开始顺着大都会的交通地图压马路,期间我向聊天室里发布了一堆空条徐伦的单人照,让乔斯达的先祖们开心到差点哭出声来,而DIO则用语音功能发来消息,声音大得惊人。
    “本DIO饿了,卡兹——还有让吉良那家伙乖乖听话不行吗?我已经跟他打了两次,不想继续打下去了!”
    我沉默,我沉默,我持续沉默。
    这两个家伙呆在荒木庄真的不会把那里拆掉吧,不会吧不会吧?拆了的话不会让我成为那个赔偿的倒霉蛋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突然觉得让吉良那家伙外出打工简直势在必行,最好把他丢去一个没办法兴风作浪的平行世界,避免再次出现什么流血事件。
    在卡兹大人我醒来的时候,我只想着买一栋好点儿的房子,种点花花草草,午后晒着太阳撸着猫,过上悠闲又愉快的养老生活。然而因为我将家安在了乔斯达后裔的隔壁,梦想的愉快生活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恶棍们的同居生活其实不算太过愉快,虽然我跟DIO是所谓的塑料朋友,但在我们产生分歧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互相沟通,而是打上一架。每次战斗过后,房间内都会看起来像是凶杀案现场,场面一度极为血腥。
    打扫起来非常麻烦。
    而事至如今,我们又拥有了一位说着日语的新室友。虽然动漫里大家的声优都是日本人,但现实中每个人都在说着自己的母语,DIO这家伙会的仅有的几句日语是为了哄骗被他骗到手的小姑娘,而吉良的日式英语一度让DIO崩溃——虽然不至于完全听不懂,但也相差无几了。
    打破次元壁的发言请一律当作没看到。
    说真的,我甚至无法想象他们打架的起因就是双方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每到这时,精通各种语言的卡兹大人我就成为了他们的翻译,免费没报酬那种。
    真是糟糕透顶。
    作为荒木庄的第一任住客,我不是应该属于酷炫狂霸拽的老前辈吗?为什么现实残酷到这种地步,不是让我天天交房租就是当外卖小哥,事至如今,我甚至还要给他们做慈善?
    卡兹大人生气的话可以吃掉这群家伙吗?渣都不剩那种。
    来自宇宙不知名角落的天之音回答:“不能。”
    于是我只能随便去隔壁哥谭的犯罪帮派找个了恶贯满盈的大块头回去给DIO加餐……哥谭这种地方简直是犯罪者的天堂,我只是在小巷里转了两圈而已,就完美达成了黑吃黑的成就。
    看到我沙包大的拳头了吗?锤翻你哦。
    然而当我沉默地站在荒木庄的客厅里,看到了DIO和吉良吉影后,我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疼,非常疼。
    ……所以别露出那种糟糕的表情了,DIO先生。
    你只是个米虫,是宅在庄园里只能靠我养的小白脸,你没有挑剔的权力,除非你肯换掉那身奇奇怪怪的衣服,换上我选的T恤和休闲长裤。
    DIO表示,不能。
    他抱怨着把血气充盈的大家伙吸成了肉干,然后瘫在沙发上装死,活脱脱一副咸鱼做派。吉良吉影面色阴沉地坐在角落,头顶很二次元化地被打上了一片阴影,他的手指不自然地弯曲着,像是在酝酿着当场败者食尘。
    猫控Ghost直接把杀手皇后拽到角落嘀嘀咕咕,世界站在DIO身后像是一座雕像。
    所以要和平友善啊,吉良先生。
    “所以呢?”DIO不赞同的声音响起:“乔瑟夫那老头子真该再次把你丢到外太空,卡兹。”
    “那你一辈子都得饿着肚子。”我冷笑着反驳,然后把特地给吉良准备好的烹饪用物和蔬菜水果一股脑丢进厨房和冰箱:“接受现实比什么都好,DIO。”
    “闭嘴吧,你这家伙。”DIO先生随手丢过来一把匕首:“天天混迹在乔斯达身边,乔瑟夫还真不怕你哪天将他们都当成食物吞吃入腹。”
    我不可置否,然后用DIO丢过来的匕首削苹果。
    个儿大汁水饱满,嘎嘣脆。
    “来一个吗?”我把苹果切了一半对吉良示意。
    吉良吉影表情痛苦地将视线从我的手指转移到苹果上,然后艰难地开口道:“要。”
    真是和乐融融的景象,我卡兹大人非常欣慰,欣慰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章
    卡兹你好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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