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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大魔法
黑暗到看不见墙壁的大殿。
九盏灯火静静燃烧。
每一盏灯火旁边，都有精美的屏风矗立，图案各不相同。
淡薄且昏黄的微光中，四周落针可闻。
大殿中心，江禾在审讯椅上醒来，仿佛流动液体般的绳索束缚着双手。
面前不远处，一袭青色制服的青年漠然陈述道：
「在半月前的神奈川收复战中，审判队和堡垒军团击败了暗之真祖麾下的上位贵族·克劳狄乌斯，成功回收水源净化技术。」
「本次行动期间，审判队猎犬深入水源大厦地下的研究室，经过探索发现了旧时代绝密研究项目·人造英雄的唯一成果——代号棺椁亲王的超级生命体。」
「截止目前，审判队尚未对亲王展开研究，经本人判断，亲王具备极高强度的体魄，至少可以匹敌专精体术的战术级魔法师。」
「现在，审判队遵循太阖条约，邀请九族举行判决会议，决定对亲王的进一步处置。」
青之君主结束汇报。
九盏灯火摇曳了一瞬。
刺绣着三条放射状箭矢的屏风后，女子成熟妩媚的动人嗓音响起。
「人造的美貌，居然如此摄人心魄呢。」
青之君主微微侧眸，三矢家，其传承的高速魔法以速度和精准闻名，这代家主三矢菊已然是黄金巅峰生灵，凭藉极致的速度，在战术级魔法师里出了名的难缠。
「这里不是寡妇挑选禁脔的地方，亲王是否真的具有汇报中的价值，是我等判断的首要基础，我要眼见为实。」
刺绣着交错双棱的屏风后，沧桑的嗓音传出，两条悟虽然年过花甲，但却有着独力对战数位同级的傲人战绩。
各式屏风后，相继有人开口。
九族中的每一个，都存在着复数战术级魔法师，但这不意味着战术级就失去了重要性，甚至恰恰相反，优秀魔法师的数量往往决定着九族名额是否会被候补家族们顶替。
突然，九芒星屏风后，少女说道：
「我要使用特许权。」
青之君主顿时凝眸，特许权是九族的主要特权之一，每年仅能使用两次，启用后除非涉及到生死存亡，否则其他九族必须在对应事项中回避，尽管比不上一票否决的权力，但某些时刻其实也不逞多让。
议论声渐渐降低。
很明显，九夜家相中了亲王，打算将其吸纳或者驱使，考虑到这一代家主九夜未来年纪尚轻，这种冲动可以理解。
「一个不确定是否可控的战术级，倒也正配日薄西山的九夜家。」三矢菊轻笑着讥讽。
」但在结束之前，我们必须看看亲王的成色。」两条家主肃然开口。
棺椁亲王是旧时代研究成果，至于审判队所谓的唯一，自然不值得信赖，如果亲王真的表现出色，那麽最晚明早，就会有数以百计的墙外探索队出发进入荒野，探索可能存在的其他研究成果。
「可以。」青之君主说道：」我会派出光镜，审判队的战术级成员。」
「看不到君权者出手吗？」三矢菊遗憾道。
有家主冷哼一声，战略级魔法师的力量根源来自天外神明，因此也称君权神授，青之君主是东京堡垒的主要镇守战力，理论上必须时刻保持巅峰状态。
但真相却是，过度使用达摩克利斯之剑，人心中的愤怒会逐渐变得不可遏制。
面对三矢菊的挑拨，青之君主无动于衷。
轰！
大殿地面的边缘呈现出圆形裂缝，紧接着猛然抬升，狂风呼啸，上升高度越过分开的天花板后，座椅上的江禾看见了东京夜景，灯火辉煌，人流如织，与现代都市别无二致。
太阖大厦，高度冠绝堡垒，跟外围三百米高的超大型墙壁平齐。
九位家主大半都留在了原地，只有九夜未来，或者说神代未来跟了上来。
「前辈，我是跟你一夥的。」
「你的初始身份是我的主线任务之一。」
「我现在是违规者，需要配合你行动来赎罪，重新成为秩序守卫。」
「稍后会有一名黄金巅峰过来，输赢都无所谓，但九族当中混入了不少终焉玩家，那杆银枪之类的东西或者能力最好不要公开使用。」
「除此之外，光镜魔法师是审判队核心成员之一，我不建议将其击杀。」
神代未来轻轻鞠了一躬。
她有着茶色的中长发，发梢微卷，此刻扎成了侧马尾，眼神相当明亮，身段纤细匀称，却并非骨感，而是少女特有的柔和线条，身上的宽松毛衣和格子裙略显活泼。
面对在此前争夺战中名声大噪的传说执行官，再考虑到某人在无光森林救出自己时的冷酷审讯，神代未来特意挑选了着装，免得让对方感到威胁，从而手起刀落。
江禾点了点头，「知道了。」
半刻钟而已，一阵青光闪过，他手上形同虚设的束缚绳索解开落地。
与此同时，一架直升机飞来，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径直跳落，手持一柄几乎与人等高的长刀，青之君主在挑选检验者的时候，很显然顾忌到了亲王的体魄，选出了具备近战能力的部下。
呼！
女子落地，烟尘四起。
四周角落里，大量探头实况转播着画面，神代未来退到边缘，因为末日世界汲取了两尊仙神的力量，坚固度格外强悍，这个距离，就目前而言还算安全。
「旧时代的女性向人偶麽。」
「该死，古代人过的是什麽好日子。」
光镜单手抹过锋刃，羡慕地舔了舔嘴角。
「开始吧。」
隔壁卫星塔上，青之君主伸手一挥。
嗖！
光镜横刀向前，一缕闪光迸射，于黑夜中显得尤其刺目，像是利刃割裂幕布。
——基础魔法·闪线。
神代未来远远盯着闪光，在末日世界的魔法师体系中，常人需要觉醒魔晶才能催生能量，进而成为一名魔法师。
通常来说，魔法师先后觉醒的魔晶为三个，经过魔法科高校的觉醒仪式后，每一颗魔晶都能诞生一道基础魔法，绝大部分应用于民用领域，因此也称民用级魔法。
一缕闪线，顷刻即至。
江禾单指点出，闪线崩溃，在眼前炸出一道道流光，充斥了视线。
嗖！
视野中站在原地的光镜身影涣散。
她陡然出现在对手身后，出刀斩向肩头。
直至此刻，沿途一面面扭曲视野的镜子才赫然浮现。
——基础魔法·镜面。
而当光与镜两种基础魔法完美结合，就形成了潜行类的军用级复合魔法——光镜。
唰！
长刀直斩，丝丝缕缕充斥着锋芒的闪线缠绕其上，进一步增幅着威力。
江禾从容侧身，闪过斩击。
「不赖啊，很快的反应。」
光镜见状一笑，身影再度消失。
刹那之间，军用复合魔法让她形同鬼魅，数十道残影在对手周身升起，出刀如雨，蕴含着光芒的无数刀弧撕裂夜幕，在太阖大厦顶端斩出了耀眼的半球。
但随着时间推移。
光镜原本稍显轻佻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一次次斩击落空，一次次擦身而过，这种无法命中的进攻，只代表着一件事。
「技艺的差距，大到如此地步麽。」
卫星塔上，青之君主眯起眼睛，
嗖嗖嗖！
突然间，光镜严肃地斩出一刀。
基础魔法·闪线与基础魔法·追踪结合。
刀光顿时在半空中蜿蜒前冲，任由对手如何规避，依旧紧追不舍。
——军用复合魔法·逐光。
「这一刀，你闪不开的。」光镜眼神灼灼。
轰！
江禾探手而出，精准地攥出了面前的刀光，然后猛然紧握，霸武圣体赋予了他史诗级的身躯坚固，以及全方位不陨特长。
咔嚓！
逐光刀芒应声碎裂。
光镜的脸色当即一沉。
太阖大厦里，各位家主目不转睛。
「居然能无视战术级魔法师的进攻。」
「光是这种体魄蕴含的战力，估计都已经达到了战术级魔法师的顶尖。」
「九夜未来，眼光不俗。」
「不必等明早了，让探索队出发吧。」
直接击碎战术级魔法师的复合魔法，让九族的家主们惊异连连，棺椁亲王这样的人造英雄，如果能有上百尊，东京堡垒即刻就能对极寒之地和血国发动全线反攻。
太阖大厦顶端。
光镜的神色极为肃穆。
闪线，镜面和追踪三种基础魔法，分别组合出三种复合魔法，最终再度组合，塑造出了专属于战术级魔法师个体的大魔法。
呼！
上千面镜子在大厦顶端四周浮现，一层层堆积，赫然铸造出了一座镜之宫殿，同一时间，无数闪线迸发，在命中镜面时疯狂折射，紧接着尽数追踪出去。
顷刻间，难以计数的光线从四面八方袭来，密集攻势蕴含着极致的暴力。
「看刀！」光镜冷喝，一刀刺出。
——大魔法·逐光万华。
能量急剧消耗，魔能浩荡而出。
战术级魔法师倾力为之的大魔法，已有史诗级法术数成威力。
江禾背后，陡然出现九颗黑漆漆的圆球，小型黑日，在争夺战和入侵战世界都未曾使用过，经过了天水会战检验，算是一种不错的应用技巧。
隆隆隆！
无与伦比的吞噬力爆发。
镜之宫殿在眨眼间崩塌，无数闪线纷纷失去追踪加持，疯狂涌入小型黑日里泯灭殆尽。
「怎麽会……」
光镜目瞪口呆，她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当即踏地前冲，横刀直斩，战术级魔法师引以为傲的大魔法，几乎是全力以赴的象徵。
铛！
江禾随手弹断长刀，一记留力八成的直踹轰出，将对手径直从大厦顶层踹飞，宛如一颗流星砸向市区。
「真不容易。」江禾暗忖，身为堂堂列强，跟正常巅峰过招半晌，他难得体会到了拘束，倘若递出龙枪，一击就足以分出生死。
太阖大厦里，九族家主们面面相觑。
「青之君主，看样子还是保守了。」
「没有魔能波动，他还不是魔法师。」
「隐隐超出战术级的力量……」
神代未来轻轻颔首，事实上，执行官这次降临，性质和入侵作战大差不差，毕竟终焉已经在该世界经营了不短时间，由于执行官太过出众的样貌，她觉得身份暴露其实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还是因为沙场向来很少将容貌作为甄别因素的缘故。
检验战斗很快落幕。
几名家主率先告辞，准备回去指挥探索队，寻找人造英雄计划的相关情报和成果。
青之君主找到了神代未来，嘱咐道：
「亲王必须接受一定时间的考察期，确认可控和无害，按照阁下提交的处理意见，他可以进入魔法科高校，乃至参与每年一度的群体觉醒仪式，但阁下务必陪同。」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合适的时间邀请他加入审判队，这方面稍后再详谈也无妨，希望不至于让九夜家感到冒昧。」
神代未来连连点头，她对青之君主的「官腔」其实有些腹诽，但这位亚英雄是堡垒守护者，职责所在，倒也无可非议。
谈话结束，青之君主瞥了一眼某人，迈步离开准备去安慰下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或许是由于刚苏醒的缘故，亲王对魔法师有些好奇，刚才的战斗中，基本以观察为主，但也正因如此，才对光镜的自尊心造成了更大伤害。
「前辈，请跟我来。」
「九夜家有住的地方。」
「本次任务我会无条件配合。」
神代未来走到大厦顶端，那位传说中的执行官此刻正坐在边缘。
所谓的无条件配合，自然不包括陪寝或者身体交流之类的事情，所幸对方也没说什麽烂话，甚至正相反，执行官漠然到了让人心生敬畏。
顺着某人的目光看去，神代未来将夜里的东京尽收眼底，此刻两人脚下最核心的千代田区，驻扎着包括九族和太阖在内的重要机构。
「您已经按耐不住破坏欲了吗？」
」作为实际意义上的副官，我提前准备了几个预案，前辈可以前往极寒长城击杀狼人，又或者在荒野上肃清堡垒敌对势力，血族的封地城市也可以，但直接在堡垒展开屠戮的话，我们的处境估计会很麻烦。」
「坐标未破坏前，终焉沙场有无限度投放黄金的权限，在击杀霸主这件事上，我觉得对面的决心应该很大。」
江禾侧眸看了一眼，他只是第一次认真端详大城市而已，涉及不到自控力。
神代未来小心翼翼地越过栏杆，顾不上抚住裙子，她有些颤抖地坐在边缘。
「前辈，为什麽成为超凡者还会恐高呢。」
江禾懒得说话。
「前辈？前辈。前辈！」
「因为你认为你的力量不属于自己。」
江禾揉着眉头，平静道：「离地一两米，绝大部分人都有勇气跳下去，因为这在能力范围之内，不会导致死亡，从这里到大厦地面，伤不到超凡强者，但对常人而言是致命的，所以自认为常人的你会感觉恐惧。」
神代未来闻言眨了眨眼睛，耳畔响起一道冰冷的哼声。
「那麽前辈，你能容忍我作为副官的一些缺点吗？我不想死得稀里糊涂。」
没有回答。
就当神代未来以为对方默认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剧痛，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悬空，正在茫茫黑夜中极速下坠。
江禾将少女踹下去，平淡道：
「活下去，才有资格当我的副官。」
「啊！！！」
呼啸烈风中，神代未来疯狂尖叫，由于两位仙神陨落，末日世界的各种基础参数跟现境完全不一样，就算是不完整的黄金生灵，有时也显得无比脆弱。
……
同一时间。
旧时代北海道，极寒之地。
黑狼王部落，数以万计的狼人此时正在进攻极寒长城，向着气候更温暖的南方迁移，是狼人们公认且基本一致的诉求。
但于人类而言，放任四尊狼王南下，与血国五尊真祖遥相呼应，战略上的压力实在太大，根本不可能容忍。
一名身强力壮的狼人贵族冲上城头，挥舞兵刃斩杀了两旁的极寒战士，但紧接着，一颗幽蓝色的冰剑袭来，贯穿他坚韧异常的身躯，将其轰出城头，遥坠大地。
城头上，空缺的位置很快得到补充，极寒军团的精锐程度，位居末日时代诸多人类军团之首，苦寒之地锤炼出的顽强意志，往往能极大地促进魔法师进步。
「我要过去！」
地面，狼人贵族强行起身，任由冰剑继续撕裂伤口，在老狼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里，极寒长城以南，是流淌着奶与蜜的乐园，只要攻陷长城，狼人一族就能从贫瘠和困苦中挣脱，拥有光明的未来。
轰！
数柄冰剑从天而落，施展复合魔法的军用级魔法师怒目圆睁，他舍弃堡垒里体面且优渥的生活，就是为了阻止这群类人畜牲肆虐收复区，在史前的古代，极寒之地也曾是人类的地盘，如今却遭遇狼人霸占。
堡垒市民无法想像的惨烈大战持续了一整天，这里的伤亡不会出现在电视和广播上，甚至连极寒军团的军需补给，都是由黄金君主独自搞定，相当一部分魔法师认为没必要坚守距离堡垒如此远的飞地。
迄今为止，在极寒长城和东京堡垒间，尚有大片地区与旧城市没有收复。
一昼夜鏖战。
狼人们陆陆续续地退走。
群山峰顶，黑狼王神色沉重而又怜悯。
极寒之地的资源，不足以负荷狼人的繁育能力，所以每年消耗几次人口，属于环境所迫下的必然选择，也因此对于那些在墙下哀嚎的狼人，根本没有救治的必要。
忽然间，黑狼王看见一道黑色身影，正背着一头重伤狼人返回。
「居然有勇气带回同部落的亲友麽。」
但等退出战场，黑狼又转身折返，重新来到城墙下，来来往往数十次，不厌其烦。
渐渐的，黑狼王不由得脸色动容，对方救治的并非只是亲友，而是所有同族。
「竟然……竟然有如此义士。」
「快，快让他来见我！」
战场上，老黑扛着几名狼人退出交战地，自身明面上只是普通纯血种，黄金君主犯不上出手针对，至于其他的黄金巅峰，面对数种史诗法术，以及史诗级套装，胜负犹未可知，总之，理论上安全无虞。
「二哥，我得去找终焉坐标，免得压力都在老大身上，不能陪你了。」
盘旋在侧的乌合低声告辞，黑老爷心善，见不得伤员哀嚎至死，对此他能理解，虽然这种救治在自己眼里相当没意义。
「我在几头狼王手下混一混，看看能不能拉拢一个高级战力。」老黑气喘吁吁地说。
忽然，一道身影狂奔而来。
老黑和乌合对视一眼，黄金巅峰，两人合力有将其击杀的可能。
「义士，速随我来！」
……
东京堡垒，涩谷区。
夜色深沉，霓虹璀璨。
人群和车辆川流不息，街边十几人围在一辆军用飞车旁边拍照，这种结合了魔法与科技的载具，极为适合荒野的恶劣环境。
按照当前的风尚，一切与荒野有关的事物都意味着潮流，乃至于「探索の失败·荒廃者」之类的影片不胜枚举。
「请问可以跟我们合张照吗？
「5点堡垒币。」
「一百张呢！？」
「不可以。」
「那行吧。」
军用飞车不远处，三名身着JK制服的少女聚拢在某人旁边，江禾配合地举起剪刀手，面无表情。
咔嚓！
领头的少女双手捧着手机，看着照片嘿嘿傻笑几声，刚想自我介绍一下，抬头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身。
江禾将出卖色相得到的5点堡垒币投入自动贩卖机，随着一阵响动，一罐啤酒滚了下来，他随手拿出，仰头一口喝光。
「前辈，你有酗酒的习惯啊。」
「天天喝，不觉得。」
商场门口，神代未来快步走来，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木箱，纤细的手臂很有力量，只是她的脸庞还残留着少许惨白，从太阖大厦顶端坠落，若非当时月读命施展了秘法，自己很有可能沦为一摊血泥。
「我情愿前辈是喝醉了才那麽残暴。」
神代未来忍不住埋怨了一下，接着道：「这是魔法师裁缝制作的手工制服，明早前辈就需要到魔法科高校报导，三天后是群体觉醒仪式的日子，这种仪式耗费极为巨大，而且只掌握在校长手上，错过的话估计得等明年了。」
自从神代未来出现，三名活力满满的JK少女就已经自觉地低头走开。
「多谢。」
江禾接过木箱，是否将对方从楼顶踹落，跟开口道谢是两回事，在他这里不冲突。
至于魔法科高校，该去还是要去的，他对自身大魔法已经有了基本的设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