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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孩学过五十音图，马昭迪拍了拍手。
“哈，这就好办了，你会用手机，对吧？”
女孩又点了点头。
马昭迪将一部手机递到她的手上，那上面是一条短信的草稿箱，而输入法则被切到了日语输入法...
车子驶入基地时，天已经快亮了。街道两旁的路灯在晨雾中显得朦胧不清，像是某种被稀释的梦境。基地门口的铁门在感应到信号后缓缓打开，我们鱼贯而入，谁都没说话，气氛沉闷得像压了一块铅。
“先把东西放好。”我指了指地窖的方向，“母乳，你去检查一下存储环境，别让这批药剂失效了。”
母乳点头，拎着包快步朝地窖走去。
“马昭迪，你去联系一下我们在沃特内部的人，看看最近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我继续说道，“尤其是弗兰奇那边，他最近和沃特的联系频率，我得知道。”
“明白。”马昭迪掏出手机，直接走到角落里开始拨号。
“屠夫。”我转头看向他，“你去准备一下设备，我们得制造一批‘假污染’的样本。这东西不能太假，但也得让他们查不出真正的来源。”
“没问题。”屠夫点头，“我认识一个在实验室干过的人，他能帮我们伪造检测数据。”
“很好。”我深吸一口气，“那我来联系弗兰奇。”
“你打算怎么跟他谈？”屠夫皱眉，“他不是个容易说服的人。”
“我不会说服他。”我笑了笑，“我会让他自己选择。”
屠夫没再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我走到角落，拨通了弗兰奇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他接了起来。
“你倒是挺快。”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我们得谈谈。”我说。
“谈什么？”他问。
“谈你的命。”我直截了当地说道，“还有沃特的命。”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轻笑了一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别废话。”我打断他，“你和沃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我说。
“那好。”他语气突然变得认真，“我告诉你，但我希望你听完之后，别后悔。”
我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曾经是沃特的内部人员。”他缓缓说道，“不是普通的员工，而是……他们的药剂实验负责人之一。”
我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果然不是什么逃亡者，你是叛徒。”
“你错了。”他语气平静，“我不是叛徒，我是被他们抛弃的人。”
我沉默了。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能制造出那些超人类？”他继续说道，“你以为那些药剂是怎么来的？”
“是你们研发的。”我说。
“没错。”他点头，“但你知道吗？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只是工具，是他们用来制造‘完美人类’的垫脚石。”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
“我参与了第一批药剂的研发。”他缓缓说道，“那批药剂，是给沃特高层的子女试用的。他们想看看，人类能不能真正进化。”
“结果呢？”我问。
“结果……”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有三分之一的人死了，剩下的都变成了怪物。”
我心头一震。
“他们没管那些死掉的人。”他继续说道，“也没管那些变成怪物的人。他们只是继续实验，继续制造新的药剂。而我们这些研究人员……他们根本不让我们离开。”
“所以你逃了？”我问。
“我杀了一个人。”他低声说道，“一个高层。我用我自己的药剂让他失控，然后……我逃了。”
我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所以你不是为了钱，你是为了报复。”
“不完全是。”他叹了口气，“我确实想活下去，但我更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神。他们不是无所不能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我问。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但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打算对付沃特，我愿意帮你。”
“为什么？”我皱眉，“你不是个自私的人吗？”
“因为我已经没得选了。”他笑了笑，“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与其等死，不如搏一把。”
我看着手中的电话，心里忽然有些复杂。
“好。”我点头，“那我们就搏一把。”
“你打算怎么让他们相信药剂被污染？”他问。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我说，“你得想办法把一批‘污染’样本送进沃特的实验室，并且让他们以为，这是他们内部有人动了手脚。”
“你想让他们内斗？”他明白了。
“没错。”我点头，“只要他们开始怀疑彼此，沃特就会乱。”
“这太疯狂了。”他皱眉，“他们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他们会的。”我淡淡地说道，“因为恐惧，比真相更可怕。”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活着。”他语气坚定，“我不要复仇，我只要活着。”
“我可以保证。”我说，“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你活着。”
“那好。”他笑了笑，“那就开始吧。”
挂断电话后，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地窖。
计划已经启动，接下来，就看我们能不能让沃特的内部开始崩溃了。
而我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地窖的空气潮湿而冰冷，墙角的霉斑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我推开门时，母乳正蹲在地上摆弄那批药剂，他的手指在玻璃瓶表面轻轻敲击，像是在确认它们的完整性。
“这玩意儿真能成？”他头也不抬地问。
“得成。”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不然我们都得死。”
母乳终于抬起头，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安：“你真打算用弗兰奇？他那家伙……我信不过。”
“没人信得过。”我看着他，“但我们没得选。”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咧嘴一笑：“你这话说得真他妈丧气。”
我没接话，只是伸手拿起一支蓝色药剂，在灯光下轻轻摇晃。液体在瓶中翻滚，泛起细密的泡沫，仿佛某种沉睡的毒蛇。
“马昭迪那边怎么说？”我问。
“沃特最近的确有点不对劲。”母乳耸耸肩，“他们开始加强安保，尤其是实验室那边，连内部员工进出都要做DNA检测。”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我低声说道。
“你打算怎么把‘污染’样本送进去？”母乳问。
“这正是我要找你谈的事。”我将药剂放回原位，转头看向他，“你不是有个在沃特做安保的人脉吗？”
母乳眼神一凝：“你是说……陈七？”
“对。”我点头，“他现在还在沃特内部工作，而且他对你的信任度足够高。我们可以利用他。”
“你是想让他帮忙把样本带进去？”母乳皱眉，“可他只是个安保，接触不到实验室的核心区域。”
“不需要他接触。”我笑了笑，“他只要能把样本送到某个特定的人手里就行。”
“谁？”母乳问。
“沃特的首席药剂师??艾琳?卡斯。”
母乳脸色变了：“你疯了？那女人可是沃特的红人，连高层都得给她几分面子。她怎么可能帮我们？”
“她不会帮我们。”我淡淡地说道，“但她会怀疑。”
“什么意思？”
“艾琳?卡斯是个极度偏执的人。”我缓缓说道，“她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极度保护，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她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的实验数据，也不允许任何人改动她的药剂配方。”
“所以？”母乳若有所思。
“所以，如果我们能让她误以为有人动了她的药剂……”我看着母乳，“她会怎么做？”
母乳眼睛一亮：“她会直接上报，甚至可能直接对内部人员动手。”
“没错。”我点头，“她不会相信外部势力，她只会怀疑内部有人背叛。而一旦她开始怀疑，沃特的内部就会开始动荡。”
母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笑了：“你这招真他妈狠。”
“不是狠。”我看着他，“是他们自己太脆弱。”
母乳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检查药剂。
“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他问。
“越快越好。”我说，“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越可能察觉异常。”
“那你打算怎么联系陈七？”母乳问。
“我已经让他今晚来见面。”我站起身，“地点在城南的老仓库。”
“你一个人去？”母乳皱眉。
“你陪我去。”我看了他一眼，“我需要你在场。”
母乳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陪你去。”
“还有件事。”我补充道，“你得帮我准备一批‘污染’样本。”
“你不是让屠夫准备了吗？”他问。
“屠夫的样本是假的。”我笑了笑，“我要的是半真半假的。”
母乳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要让艾琳?卡斯检测出污染，但又不能让她发现污染的真正来源。”我解释道，“她会怀疑是内部有人动了手脚，但她查不到是谁。”
“这太难了。”母乳摇头，“沃特的检测技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我需要你。”我看着他，“你不是在实验室干过吗？你应该知道怎么伪造数据。”
母乳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你他妈真难搞。”
“我知道。”我笑了笑，“但你得承认，这计划很完美。”
“完美个屁。”他翻了个白眼，“但确实够疯狂。”
“那就这么定了。”我转身准备离开，“今晚，我们去见陈七。”
母乳看着我，忽然开口：“你真的相信弗兰奇？”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信他，但我信他的恐惧。”
母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你这家伙，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地窖。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亮了，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地面上，像是某种虚假的希望。
而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