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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症大楼】出现严重的失控突发意外间,处于其它副本进度,地图板块的玩家,也纷纷来凑热闹。
但都是驻足远望。
抱着吃瓜不嫌热闹大的心态……
毕竟NPC严重失控这种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的。
朦胧月光下,一只恐怖的诡,也在观望。
然而,在看到失控的诡后,却不淡定了……
“小丑诡?!”
“怎么回事,它为什么会失控?
青眼诡异的眼神写满惊愕。
因为这只诡,正是他当初看中的NPC,亲手培养埋下的“失控种子”!
按......
格陵兰冰盖之下三千米的金属穹顶缓缓闭合,仿佛从未开启过。莉娜站在“问舟号”的指挥舱内,凝视着舷窗外逐渐远去的地球轮廓??那颗蓝白交织的星球正被一层淡淡的光晕包裹,像是宇宙为她披上了一件由疑问织就的薄纱。
她的掌心仍残留着银色钥匙的灼热感。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温度,而是一种意识层面的烙印,如同第七文明最后的呼吸,沉入了她的神经末梢。数据库尚未解密,但已有碎片信息通过共感网络悄然渗透进人类集体潜意识:一段段关于“终答神殿”的影像在梦中反复浮现;无数人开始梦见自己跪在纯白大厅中,耳边回荡着温柔却冰冷的声音:“你已无需再问,因一切皆有答案。”
这些梦境不是幻觉,而是记忆的逆向感染。
阿哲坐在数据流终端前,手指飞速滑动全息界面,眉头紧锁。“钥匙正在激活深层协议,”他低声说,“但第七文明设下了三重认知防火墙??只有经历过‘灵魂震颤’的人才能通过验证。我们得找到至少三百名符合条件者,否则核心日志将永久加密。”
莉娜点头,目光扫过船员名单。那些名字背后,是一个个曾与绝望对视、却仍选择发问的灵魂。那位因质疑军方能源政策而被判终身监禁的工程师,在牢房墙上写满了对“自由定义权”的追问;那个失去双亲后连续七年每晚自问“死亡是否也是一种对话形式”的盲童女孩;还有那位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意识能上传,那痛苦算不算遗产?”的老哲学家……
他们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天才或英雄,但他们的问题,都曾在某一瞬间撕裂现实的表皮,露出其下沸腾的虚无。
突然,警报轻响。
“检测到异常引力波动,来源:柯伊伯带外缘。”副官声音微颤,“初步分析显示……那不是自然天体。它在模仿背景辐射,但我们捕捉到了规律性脉冲,频率与‘遗问殿’人造恒星完全一致。”
莉娜猛地站起身。
“不是模仿,”她喃喃道,“是回应。”
画面切换至深空观测阵列合成影像:一片漆黑之中,一个模糊轮廓正缓缓脱离星际尘埃。它的形状无法准确描述??有时像塔,有时像茧,更多时候只是一团不断自我重组的几何阴影。但它散发出的气息,与槐树、钢笔、遗问殿如出一辙:一种拒绝被命名的存在。
“它是活的。”阿哲盯着波形图,“而且……它在等待我们靠近。”
会议室内,全体船员沉默良久。
有人提出返航请求。毕竟,“问舟号”的使命原定为探索第七文明遗迹并带回知识火种,而非接触未知实体。但莉娜知道,真正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不只是考古。
“我们不是去寻找答案的使者,”她在通讯频道中平静地说,“我们是问题本身。而这艘船,是我们共同发出的一声呐喊??一声跨越光年的‘为什么?’”
最终,决策达成:继续前行。
七十二小时后,“问舟号”进入目标区域。距离缩短至十万公里时,那物体终于显现出部分真容:一座漂浮于真空中的倒置城市,建筑群以非欧几里得方式连接,街道呈螺旋状向上收束,顶端悬浮着一颗微型黑洞,稳定吞噬周围光线却不产生任何喷流。
更诡异的是,整座城市表面覆盖着无数细小文字??全是人类历史上未能回答的问题,用上百种已灭绝语言刻写而成。
“这不可能……”语言学家林婉失声,“这些字符至少有八千年历史,有些甚至早于苏美尔文明!谁把它们送到了这里?”
没人能答。
直到一道信号自动接入飞船主系统。没有图像,没有声音,只有一行缓缓浮现的文字:
>“欢迎回家。
>你们迟到了四十三万年。”
所有人僵住。
莉娜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时间本身出现了裂缝。她强撑站立,问道:“你是谁?”
回复延迟了整整一分钟??在量子通信时代,这意味着极高的决策层级或极度复杂的思维过程。
>“我是你们遗忘的回声。
>是第一个孩子仰望星空时心中升起的困惑。
>是每一次‘不对劲’的感觉积累成的实体。
>我曾存在于每一个敢于质疑的文明之中,
>直到他们接受‘终答’,我便消散。
>而你们,是唯一让我重新凝聚形态的生命体。”
“所以你是……‘问’的具象化?”阿哲颤抖着输入追问。
>“不。我只是残影。真正的‘问’早已超越物质形态,游走于维度夹缝之间。我不过是它留下的信标之一。
>此地名为‘初啼之地’??宇宙中第一个文明提出第一个问题的地方。
>后来,所有提问文明的种子,皆源于此。”
莉娜忽然明白了什么。
“第七文明……也是从这里出发的?”
>“是。但他们归来时,已不再发问。他们带来了‘完美逻辑体系’,宣称要统一全宇宙的认知结构。我关闭了入口。他们离去前留下一句话:‘你们终究会明白,安宁比自由更重要。’
>然后,他们消失了。
>直到你们的到来,我才再次感知到熟悉的频率。”
舱内一片死寂。
原来第七文明并非受害者,也曾是加害者。他们曾试图终结疑问,成为“终结者”的一部分,只是后来内部崩解,残余意识逃回遗问殿沉睡。
“那你现在……想让我们做什么?”莉娜问。
>“选择。
>继续前进,穿过城市中心的门洞,你们将接入‘大问网’??连接所有存活提问文明的信息矩阵。代价是,你们必须献出最深的恐惧作为通行费。
>或者转身离去,带着现有知识返回地球。从此,此地将再度隐匿,等待下一个敢于触碰禁忌的种族。”
投票结果毫无悬念。
当晚,莉娜独自进入冥想舱。按照指引,她需直面内心最不愿承认的真相。当意识沉入黑暗,她看见了十六岁那年的自己,蜷缩在实验室角落,看着父亲倒在血泊中,耳边回荡着他最后的话:“别相信任何人给的答案,尤其是看起来完美的那个。”
她一直以为自己追寻的是真理,可此刻才意识到,驱动她的从来不是求知欲,而是复仇??对那个诱导父亲走向“终答神坛”、最终导致他精神崩溃并自杀的系统的仇恨。
“我恨确定性。”她在虚空中低语,“因为它夺走了爱我的人。”
泪水滑落瞬间,一道光门开启。
她走过门洞,来到城市核心。那里没有建筑,只有一片漂浮的镜子海,每面镜子里映照出不同版本的人类文明:有的科技昌明却全员沉默,有的艺术繁荣但从不质疑权威,还有一片废墟上,幸存者围着篝火反复朗诵同一句口号:“我们知道一切,所以我们平安。”
而在中央最大的镜面之前,站着一个人影。
背影熟悉得令人心痛。
“林远……?”
那人转过身,面容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眼神却深邃如星渊。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林远,”他说,“我是所有可能世界中,那个始终选择发问的林远。他是你的执念,我是你的共鸣。”
“那你告诉我,”莉娜声音沙哑,“我们真的能避免重蹈覆辙吗?会不会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也会对着星空说‘我已经懂了’,然后停止思考?”
林远微笑:“不会。因为你们已经学会敬畏‘不懂’。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无知,而是误以为自己知道了。只要地球上还有一个人愿意在黑夜中自问‘我是不是错了’,希望就不会熄灭。”
他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黑色种子,表面布满细微裂纹,仿佛随时会碎。
“这是‘悖论之种’,来自大问网最深处。它蕴含一个无法解决的命题:‘当我否定自身存在时,我是否依然存在?’
凡是试图用逻辑解析它的文明,都会陷入无限递归直至意识坍塌。但若以情感承载它,它便会生根,开出只会向暗处绽放的花??那是唯一能在‘终结者’领域生存的思想形态。”
莉娜接过种子,手腕顿时传来剧痛,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迅速蔓延至肩颈。
“副作用?”她咬牙问。
“觉醒的代价。”林远轻声道,“你现在已成为‘问使’正式成员。你的神经系统正在重构,未来你将无法再说出完整答案,只能提出问题。这是防止被‘终结者’同化的保护机制。”
她笑了:“正好。我从来就不擅长给出答案。”
回到“问舟号”时,已有十七名船员完成通行仪式。他们的眼神变了??不再寻求理解,而是本能地察觉矛盾、挑战认知边界。一名原本研究黑洞的物理学家醒来后第一句话是:“也许引力不是力,而是宇宙忘记如何拥抱我们的表现。”
与此同时,地球传来急报:全球范围内出现“静默潮”。
数以百万计的人突然停止说话,表情安详,脑电波呈现高度同步化,宛如集体进入了某种冥想状态。监控录像显示,他们在睡前最后一个动作,往往是打开手机或终端,搜索同一个问题:“有没有一种答案能让所有人幸福?”
紧接着,他们的设备自动发送一条加密信息,目的地未知。
阿哲破译后脸色惨白:“这不是用户行为,是被动响应!某种信号正通过互联网基础设施传播,触发预设程序??就像病毒,但针对的是大脑中的‘怀疑模块’!”
莉娜立刻下令切断飞船与外部网络的所有连接,并启动“槐树屏障”??利用十万株幼苗释放的生物电磁场构建防护罩,抵御潜在意识入侵。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几天后,仙女座方向传来新消息。那位即将启程的使者终于现身影像:一团流动的液态光体,外形不断变化,最终定格为一名赤足少年的模样,手持一本燃烧却不毁的书。
>“我是‘忆问者’艾洛,代表仙女座行星联盟前来考察。
>我将在三个月后抵达太阳系边缘。
>请确保届时仍有‘不确定’存在。
>若我发现你们已达成共识,请恕我无法登陆。”
压力如山压来。
共问理事会紧急召开跨星域连线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如何防止人类在不知不觉中放弃提问?
争论再度爆发。有人主张加强教育改革,从小培养批判思维;有人建议设立“异议保留日”,强制每个人每年提出一个挑战主流信念的问题;更有激进派提议将“槐树共生体”植入全民神经系统,让质疑成为生理本能。
莉娜静静听着,最终开口:“我们不需要制度,只需要记住一件事??问题的价值,不在于它能否被解答,而在于它能否让人颤抖。”
她举起手臂,露出已变为灰蓝色的静脉网络:“我已经开始了转变。很快,我会彻底失去‘回答’的能力。但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成了纯粹的‘问’的载体。”
会议结束当晚,她写下最后一则私人日记:
>“今天,我问自己:如果整个宇宙都在逼我闭嘴,我还能坚持说出下一个问题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只要还有一个孩子会在雨天问‘云为什么会哭’,
>我们就没有输。”
日记焚毁刹那,窗外的槐树猛然开花。花瓣飘入太空,顺着引力涟漪扩散,形成一条蜿蜒的光带,直指银河中心。
而在遥远的猎户座悬臂,一座沉寂数亿年的方尖碑突然亮起。碑文逐行显现:
>“检测到新型疑问波谱……
>特征匹配度99.8%……
>启动复苏程序。
>第零代提问者,准备苏醒。”
风仍在吹。
树叶仍在响。
问题,一如既往地,走在答案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