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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妩一向内敛,难得表达爱意,没有得到回应有点尴尬,她正准备岔开其它话题时,江昱忘忽然开口,声音低低沉沉:“我也是,比你想我还要想。”
电话那头传来“啪”地一声,发出打火机齿轮擦动火石的声音,他吸了一口烟,轻笑道:“晚上老子有反应的时候,只能靠你照片消火,懂吗?”
江昱忘吊儿郎当,透着一股邪气,自带低音调的声音通过不平稳的电流声钻到她耳朵里。
痒痒麻麻,奚妩只感觉耳朵烫得厉害。
“流氓。”奚妩红着脸干干巴巴地骂了一句。
江昱忘一声轻笑,拿下烟,哄她:“去我家帮忙浇那些植物,乖,等你浇完我就回来了。”
“好。”
恰逢周末,奚妩把1017和奎大人带回了江昱忘和平巷那个家,她推开院子的门,放眼望过去。
江昱忘分明是骗她过来的,就这植物,农学专家过来也救不活。
奚妩进去喝了两口水后,牵着奎大人去花市买了好几盆植物回来。
奚妩走进家门,从冰箱里拿出一纸盒牛奶,白吸管戳破铝纸薄膜,仰靠在沙发上喝牛奶,然而休息没多久,她无意间瞥见桌子上还有一堆东倒西歪的啤酒罐,沙发上凌乱地搭着男人的衣服,航空杂志扔在一旁。
奚妩放下牛奶,起身找来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把啤酒罐扔进去,将茶几擦干净,还顺手把家里其它凌乱的地方打扫干净,最后把垃圾扔了出去。
一切都收拾好后,奚妩又把他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丢了颗蓝色的洗衣凝珠进去,摁下按钮,洗衣滚筒开始转动后,她就去做别的事了。
今天是开春以来最热的一天,加上她收拾了一下午,奚妩整个人热得出了一身汗。
她走进江昱忘房间里,找了件他的T恤和运动裤,立刻钻进浴室里冲澡去了。
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奚妩发现江昱忘的黑色运动裤size太大了,裤头两根绳子也系不住的那种,直接掉了下来,她干脆放弃,最后穿着他的T恤,踩着一双拖鞋就出来了。
奚妩晃了一下耳朵的水,趿拉着拖鞋,走到洗衣机前,把洗好的衣服放进衣篓里。
奚妩正要晒衣服,发现护栏里顶端上卡着几件江昱忘的衣服,此刻正迎风飘荡着。
奚妩踮起脚尖费力地伸手去拿衣服,却发现够不着。
奚妩只好努力踮起脚尖去伸手够衣服。
江昱忘嘴里叼着一根烟,依靠在墙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奚妩背对着他,完全不知情,还在那与那几件迎风飘荡的衣服做斗争。
她穿着江昱忘的白T恤,遮住白嫩的大腿根,露出两条光溜溜纤直的长腿,圆润的小腿上面还沾着几滴水珠。
江昱忘眯了眯眼看着她,嘴里咬着的烟呼出丝丝缕缕灰白的雾,喉结滚动,下腹涌起一股热流。
奚妩的本事就是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就能让他有反应。
江昱忘摁灭手中的烟,随手把它丢在脚下的花盆里,双手插兜,踩着军靴,朝奚妩一步一步走过去。
奚妩踮起脚尖,第好几次费力地去够衣服,风一吹,结果又没抓着,终于泄气。
奚妩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对方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哼笑声,低头一看,才发现此刻本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正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回来啦?”奚妩声音惊喜。
江昱忘身上还穿着空中救援队的蓝色制服,左肩四道杠,右肩上有一个小小的金色小飞机,有一圈鲜红的五星红旗绕着它,工装裤,踩着军靴,肩宽腿长,潇洒帅气又透着一股混不吝。
“爷什么时候骗过你?给植物浇完水我就不回来了。”江昱忘笑。
“要拿哪件衣服?”江昱忘问她。
奚妩抱住他的脖颈,坐在男人肩头的一侧,江昱忘托着她,心甘情愿地听小姑娘指挥,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她最后收到了衣服。
江昱忘单手拖着她的臀部,粗粝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白嫩的腿,喉咙一阵发紧:“穿我的衣服,勾引我?”
奚妩被他摸得一阵战栗,她又坐得高,整个人提心吊胆还怕掉下去,心尖简直被拿在火上烤,哑声道:“没…没有,我又不知道你要回来。”
男人舌尖拱了一下左脸颊笑,声音沉沉:“但是勾引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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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忘回来,奚妩很高兴,也出奇地黏人,他去哪儿,她就跟在后面,像一条小尾巴。
晚上奚妩说不想吃饭,想吃个蛋糕,江昱忘连衣服都没换,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走进厨房,认命地给他姑娘烤小蛋糕。
江昱忘在厨房里打好鸡蛋,揉好面粉,等它成了模后,正准备拿器具时,奚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蹭了蹭他的腰。
“嘶”江昱忘散漫地笑,危险又意有所指,声音压低,“再乱撩拨爷当场办了你。”
“你要不要摸摸有没有反应,嗯?”江昱忘作势去拿她的手想带过去,奚妩紧抱着他的腰,怎么也不肯撒手。
“怎么忽然这么黏人?”江昱忘使坏,偏头把奶油蹭到她脸颊,鼻子上。
奚妩也不生气,声音闷闷的:“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一直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地图,小熊鸭舌帽,面馆……”奚妩抱住他,吸了吸鼻子,“前段时间因为我妈的事,我对这份感情不够坚定,对不起。”
江昱忘手里的动作顿住,转过身,看着她,
奚妩也抬眼看他,江昱忘头发短了很多,五官凌厉,正撩着眼皮看她,薄薄的眼皮像两片利刃。
奚妩先开口:“我会跟着你,支持你,以后不会再为这么感情动摇了,一生一世,只认定你。”
江昱忘低下脖颈,摁住她的额头,认真说道:“奚妩,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后悔。”
“好。”奚妩点头。
江昱忘怕她又要哭,继而茬开话题,手指将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笑:“你刚才是在道歉?那补偿我。”
奚妩眼神懵懂,看着他:“怎么补偿?”
她说完这句话,人没还没反应过来,江昱忘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人拽到跟前,他低下头,将奚妩鼻尖,脸颊上的奶油舔到嘴里。
江昱忘看着她,动作缓慢地舔了一下,低下头,喂到她嘴里,一点一点推到唇齿间。
奚妩被动得尝了一点奶油,还挺甜,紧接着,唇瓣一痛,男人直接咬了进来。
奚妩被迫咽下他送进来的奶油,甜得嗓子发哑。
奚妩只觉得前面一阵冰凉,指节粗粝,戒指咯人,凉又热。
江昱忘动作很用力,按着她肋骨处的纹身,到关键难耐处,眼稍溢出一点红,额头的汗滴在厨房的地板上。
“潇潇。”
“嗯?”
江昱忘看着她,声音嘶哑:“想娶你。”
江昱忘这段时间都在休假,奚妩和他整天待在一起,除了上班几乎形影不离,她以为所有人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周日凌晨三点,江昱忘接到医院的电话,被告知叶清欢心脏病突发,两次紧急抢救,第二次抢救的时候,姬之琛看到的她,痛苦到了极点,叶清欢整个人瘦得像一张纸,心肺又鼓得像皮球,呼吸接近衰竭。
当医生宣布叶清欢的死亡时间时,奚妩整个人昏了过去。
“节哀。”
墓前凭吊的时候,奚妩一身黑衣服站在百人中央,手里拿着一张她写的稿子,念得过程不是很顺利,几度哽咽,她说道:“叶清欢,1993年7月14号生,28岁。也是我的好朋友叶清欢,长得漂亮,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第一眼看她,以为她漫画里走出来的元气少女。她和大部分普通的女孩一样,喜欢追星,为减不下体重和脸上长了一颗痘痘而烦恼。喜欢吃寿司,讨厌一切有刺激性的东西,最爱的颜色是粉色,她是我们的朋友,是父母眼里的小公主,是一名普通的妻子,也是在世界各地救助了一千三百只小动物的野生动物医生。她独自一人看了三千个日落,仍…好好活着。偶尔爱哭,有时娇气,但她一生善良且活泼,聪明且坚强,勇敢又热烈,像向日葵。”
“请不要忘记她。”
送走宾客后,奚妩他们这一帮人站在墓前,她在那里站了很久。
奚妩看着墓碑前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叶清欢发怔。
自从上次回暖后,整座城市陷入了雨季,终日被一层白色的湿气笼罩着,可是今天,奚妩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潇潇,你在看着我们吗?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好朋友,给你套一被子的被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