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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奚妩和江昱忘共同完成了救援任务。
奚妩曾半夜被就叫醒洗了一把凉水就跟着出任务去了,也遇过连续72小时高强度工作,在地震中救人,中途争分夺秒地蜷在座位上睡觉的情况。
夏天的时候,经常下暴雨,基地又靠山,雨后经常有虫子飞过来,奚妩被虫子咬了一下,浑身过敏。半夜痒得不行,她抓得脖子上全是伤痕,痒得直掉眼泪:“这什么破地方啊”。
江昱忘拥她在怀里,温柔地吻去她眼睫的泪水,耐心地哄道:“委屈我姑娘了。”
基地的生活到比不上都市的繁华,可江昱忘是个有情调的男人。
奚妩喜欢坐在地毯上打游戏,江昱忘做了一个零食架放在旁边,单纯是为了图她姑娘方便。
江昱忘还在院子里种了奚妩爱吃的西红柿,怕她无聊,又把奎大人和1017接到基地陪她。
江昱忘是这样,时时刻刻都让奚妩觉得他这个人很有安全感。
七月底时候,江昱忘和奚妩把假调到了一起,两人一起回了和平巷的家。周
奎大人是条老狗了,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喘,奚妩进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走出去,她拧开瓶盖,把水倒在掌心,奎大人立刻凑前喝水。
江昱忘站在一旁单手抽烟,烟雾从薄唇里呼出来,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掀起眼皮看向正在旁边蹲着给奎大人喂水的奚妩。
奚妩的侧脸弧度较好,光落在她脸上,清晰可见细小的绒毛,睫毛浓密,皮肤是奶白色,一如往常温柔乖巧。
“潇潇。”江昱忘出声喊她。
“嗯?”奚妩仰头看着她。
江昱忘看着她,顿了顿:“想带你去见妈妈。”
“好啊。”奚妩看着他笑,没有任何迟疑地点头。
江昱忘心底松了一口气,把烟头扔在地上,碾灭,抬手攥起她的胳膊肘,把人从地上拎起来,声音低淡:“回家了,再蹲下去你该低血糖了。”
去祭拜江昱忘母亲的时候,恰逢下雨天,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去,牵着奚妩来到他妈妈墓前。
“妈,我来看您了。”江昱忘沉默半晌开口。
“我现在过得挺好,也有了想保护的人,”江昱忘笑了笑,手指勾着奚妩的小拇指,认真道,“她叫奚妩。”
“遇见她以后,我不想死了。”江昱忘看向墓碑照片上的女人,语气缓缓。
奚妩看向墓碑照片上的女人,她长得很漂亮,淡淡的笑容,气质优雅大方,那抹笑容永远地定格在照片上。
“阿姨,你好,我叫奚妩,是江昱忘女朋友,”奚妩有些紧张,原先想好的台词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男人牵紧她的手,一阵温暖安心的力量传来,奚妩放松下来,重新看向墓碑上的照片,认真:“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他,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们会结婚,会有小孩,他会在健康幸福的家庭长大。”
江昱忘拇指按了按她的手背,眼睛紧锁着身旁的女人,心潮一阵酸涩的起伏。
雨势渐小,到最后骤雨初歇,太阳重新出来,江昱忘俯下身,把一支白玫瑰放到她墓前,抬手抚着墓碑上的名字,笑着开口:“妈,我走了,你在那边要快乐。”
不知不觉八月眨眼就到了,奚妩老觉得时间像水,无声无息地流淌,一晃眼就过去了,撕下一页日历才发现,第二天是情人节。
奚妩还挺期待这个节日,印象中,这是她和江昱忘重新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次日,奚妩在家里用外卖软件下单的时候,在满是粉红泡泡的外面页面上拇指停顿了一下,暗示道:“诶,今天买东西好像有节日满减活动。”
江昱忘窝在沙发上,视线就没从手机游戏屏幕挪开一秒,磁性的声音响起:“是吗?那你多买点,不够用亲密支付。”
“……”奚妩。
派送员在半个时后送货上门,江昱忘听到门铃声后,去开门,接过对方手里递过来的两大袋东西。
江昱忘把东西拎到餐桌上,打开冰箱门,一件一件地把东西放进去,白色塑料袋发生淅淅沥沥的声音。
最后,他拿起里面的香薰蜡烛,挑了挑眉,偏头问道:“你买蜡烛干什么用?”
奚妩闻言,两只白藕似的胳膊枕在沙发顶部,整个人趴在那里,强调道:“特别的日子用的呀。”
江昱忘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蜡烛,扯了扯嘴角评价道:“还挺有情调。”
奚妩在腹诽道。
江昱忘弄好东西后,喊了他姑娘一声:“奚妩,晚上陪我去国家天文台拿份文件。”
“噢。”奚妩声音闷闷的。
傍晚,江昱忘开车带着奚妩出去,车子开到中心区,透过玻璃窗往外看,满大街都是卖情人节鲜花的。
奚妩在心里想到。
江昱忘确实是看见了,他也只是淡淡地收回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方向盘,往右一偏,车子驶出了主城区,往郊区的方向开去。
奚妩心里涌起一起失落,但她什么也没说。
也不知道江昱忘说的国家天文台在哪里,开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到。
车子越开越远,最后奚妩坐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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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后,江昱忘喊醒她,两人下车,男人牵着她一路走上半山腰上的天文台。
江昱忘带奚妩上去的时候,有人特地候在门口,一路轻车熟路地带他们走上顶楼。
“怎么来这里?你不是要来拿文件吗?”
江昱忘走过去,站在望远镜前,调了一下镜头,声音顺着风声传过来:“文件待会儿拿,过来看会儿星星。”
奚妩走过去,江昱忘调好角度,让她靠过来。
奚妩握着镜头,看过去,天文镜下的星星清晰可见。
男人从背后拥着她,贴了过来,热气拂耳:“看见最亮的那颗星星没有?东南侧的。”
奚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望远镜,她在一片银河中找到了那颗星星。
“好漂亮的星星!”
“喜欢吗?”江昱忘问她。
“嗯,它很好看。”
“你的了。”江昱忘的声音夹着浅淡的笑意,好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我的?”奚妩还没反应过来,人都有些懵的。
江昱忘被这姑娘的记性都给气笑了,他捏了捏奚妩的脸颊:“不是你大学时让我摘颗星星给你吗?”
江昱忘这么一说,奚妩想起来了。
奚妩记得大学时有一年她生日,江昱忘那天要去参加一个飞行比赛,因此错过了她的生日。
江昱忘下了飞机回到学校后,发消息给奚妩,让她立刻下来。
奚妩收到消息后,急忙披了件外套,飞也似的跑下来。
跑下一楼后,奚妩远远地看见江昱忘穿着一件黑色的飞行夹克,正抽着烟,火光明明灭灭,他的轮廓线条硬朗。
奚妩请求宿管阿姨放她出去,软磨硬泡后,阿姨终于点放她出去二十分钟。
一跑出去后,奚妩一路飞奔到江昱忘怀里。
小姑娘跑得太猛,冲进他怀里的时候,撞得江昱忘后退了两步。
他丢了手里的烟,伸手环住她的腰,埋在她颈首,蹭了蹭脖颈那块软肉,气息是止不住的闷笑,“想不想我?”
“想!”奚妩乖乖地回罚。
江昱忘稍微松开她,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他刚喝过酒,舌尖还带着酒沫的凉味,像雪一样融进她唇齿里。
衣摆被掀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了进去,奚妩只觉得热,被摄走了口腔内的空气,大脑一点点缺氧。
奚妩被亲得晕乎乎的,忽然发现耳尖一阵冰凉,她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江昱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戴上了一对小小的珍珠耳环。
“生日快乐,宝宝。”江昱忘松开她,哑声道。
“错过了你的生日,抱歉。”江昱忘认真。
奚妩红着脸,环住他的脖颈,说道:“没关系呀,我已经很开心了。”
江昱忘决意要补偿她,说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都给你实现。”
江昱忘下了飞机第一时间来见她,也补偿了礼物,奚妩已经很开心了,但他指意要她说出一个想要的东西来,奚妩随口一说:“那下次你给我摘颗星星吧。”
说完她又抱住了江昱忘,男人怔愣了一下,似在低语,笑:“星星啊,有点难度,但可以试试。”
奚妩无意间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江昱忘记了这么多年。
心里的那点阴霾散去,奚妩整个人明朗起来,又爱不释手地摸起望远镜,看着属于她的那颗星星来。
这时,有人上来,把一份文件递给江昱忘,说道:“江先生,您的文件。”
江昱忘接过钢笔在文件下面签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最后工作人员把一个信封交给他。
工作人员走后,江昱忘抬手拽了拽她的马尾,奚妩扭头看向他。
“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江昱忘吊儿郎当的。
“叫什么?”奚妩睁眼问他。
江昱忘笑了一下,语调缓慢,一字一顿:“它叫奚妩计划。”
“嘭”地一声,奚妩耳朵里炸开了烟火,整个人有些飘飘然,心底像熨了一层蜂蜜一样。
“打开看看。”江昱忘把信封递给她。
奚妩接过来一看,里面有一张蓝色的天文星星授权书,赠予人江昱忘,受予人奚妩,星星的名字叫“奚妩计划”。
她不经意地往下一扫,发现江昱忘买这颗星星的时间恰好是她大五毕业那年。
一个不确定的猜想在心里形成,奚妩抬眼看他:“这是?”
“毕业礼物。”江昱忘看着她说。
分手以后,江昱忘依然在她毕业那年买了一颗以她名字命名的星星,叫奚妩计划。
奚妩的心酸酸胀胀的,像有无数个气泡盈满,有些呼吸不过来。
“情人节快乐,潇潇。”江昱忘缓声说。
那张卡片是江昱忘对她多年喜欢的回信,他这个人说话一向懒,能用两个字的绝不用一句话来说。
江昱忘不擅长长篇大论,却在背景手画的红玫瑰上写了一句话,却是他对奚妩这么多年暗恋最好的回应。网
他敛去脸上散漫的神色,认真重复信上面的那句话,眼睛紧锁着她,“奚妩,你不黯淡,你是我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