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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妩从江昱忘身上感受到的是这样,不抱怨,不妥协,遭到不公对待也不怨恨相向。
江昱忘抬手给她擦完眼泪,将人从怀里拉出来,岔开话题,扬起的眼稍含着笑意:“山楂还吃不吃了?糖霜要融了。”
“要。”奚妩抽了一记鼻子。
江昱忘带奚妩去吃完饭以后,恰好广场对面的鸦江燃起了一场冬日烟火,两人一起看了一场焰火。
晚上回到家,江昱忘担心他姑娘这一天情绪激动会出什么事就留了下来。
结果奚妩洗完澡后,可能是因为下班后还大哭一场的原因,精力消耗太多,很快就睡着了。
江昱忘反倒没睡,他倚在墙边守着奚妩,见她不安分地翻身,被子滑落,一截白藕似的胳膊露出来。
江昱忘靠在栏杆前,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低头咬着它,熟练地“啪”地一声点火,丝丝缕缕灰白的烟雾从薄唇里滚出来,飘向半空中。
江昱忘拿着烟的手懒散地搭在栏杆上,眯眼看向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烟屁股快烧到垂着的修长指尖时,江昱忘把烟扔进花盆里,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过去。
没多久,电话接通,江昱忘敛起脸上散漫的神色,正色道:“您好,普瑞医院的张主任吗……”
次日,奚妩从床上起来,因为得睡了一觉加已经发泄过的原因,她起来的时候感觉轻松许多。
奚妩上午在医院办公室待到十一点的时候,护士再次敲门,说张主任找她。
奚妩点了点头,松开按着的鼠标,起身向主任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奚妩淡着一张脸,以为主任又会说出一大通劝告的话,让她接下这个病人。
没想到张老师把手里拿着的笔放下,轻咳:“小奚啊,老师为之前说的那些话向你道歉…你男朋友都跟我说了,没想到还有另一层隐情在,干我们这行的是多少要受点委屈。这个病人,你接不接可以自己决定。“网
“但老师只有一点要求,这事得你去跟病患说,你要亲自面对。”
“好,谢谢您。”奚妩说道。
中午休息的时候,奚妩给备注为饲养员的人发消息:【你跟我老师说什么了,他今天的态度180度大转弯。】
没多久,江昱忘回复:【说我女朋友是个水龙头,要再让你哭,爷就把你们单位铲了。】
江昱忘回复得相当不正经,奚妩盯着上面的话扑哧笑出声,她在对话框里敲字回复:【要是我拒绝,如果到时有家属或媒体拿这个大做文章,我丢了工作怎么办?】
【爷养你。】江昱忘回得果断又迅速。
很简单的三个字,奚妩的心却很快地跳了一下,脸颊有点烫,说道:【你不是没钱了吗?”】
江昱忘看到这句话,舌尖拱了一下左脸颊低笑一声,说道:【老子都有媳妇了,家里的资产任我支配。】
奚妩更不好意思了,转移话题同江昱忘扯了几句日常,最后,江昱忘一句没由来的话跳在屏幕前,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有我在这给你托底。
奚妩睫毛颤了一下,回道:【好。】
其实早在昨天江昱忘同她说了那些话后,奚妩心里早已做了一个决定。
宫青山这两天早已在普瑞医院住下并接受治疗,只不过他一直在等奚妩回复。
奚妩再次调出他的病历本查看。
宫青山这几年身体毛病大小不断,数十次进入医院接受治疗,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奚妩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诊断,可以确认,他现在是拖着一副残缺的躯体在苟活。
奚妩想起那些年宫青山一家对他们的伤害,导致宁雪陌经常性地对她情感施压,让她一定不能犯错,好好学习,长大后要出人头地。
那几年,奚妩的家庭成长环境很压抑,她现在都记不清当时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奚妩看着电脑屏幕前的号码,在手机上输入号码拨打过去,电话很快接通,那边有点受宠若惊,女声沙哑,说道:“奚妩……”
“我有答案了。”奚妩说。
电话那头说道“要不约个咖啡馆之类的”,奚妩倏地打断她,说道:“就医院楼下花园吧。”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午后冬日的太阳暖洋洋,护士们或家属推着病人在花园里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奚妩没想到宫伊诺会推着她爸出现在花园里,她的眼神一紧,宫青山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整个人瘦得跟皮包骨一样,显得衣服宽大又空荡荡的,他身上的水分消失,皮肤成褶子堆积松垮地挂在脸上,像一块即将枯死的老树皮。
“宫叔叔,你好。”奚妩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平静。
宫青山掀起浑浊的眼眸看着她,明显认不出奚妩来了。
那一瞬间,奚妩说不上自己的情绪是恨意加深还是松了一口气。
“爸,让护士带你去那边晒太阳,我一会儿就过来。”宫伊诺声音温柔,跟哄小孩一样。
现在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温柔的女人当年领着一群女生,公然把奚妩的书包从五楼的窗户扔了下去,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贱人”“大家看看,她还是烈士的女儿”之类羞辱的话。
宫青山笑着点头,在经过奚妩的时候还冲她笑了一下。
人走远后,奚妩挺直背脊站在宫伊诺面前,开口:“你爸的手术,我做不了。”
宫伊诺一下子就急红了眼眶,指着不远处的方向说道:“可是你看我爸,他都这样了——”
“所以呢?”奚妩倏地打断,一针见血地反问她,“你至少还有爸,我爸不在了,我连跟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接你们家任何的一位病人,这是我的决定,”奚妩看着她,声音冷静,“但我代表不了我们医院,所以你爸仍可以在普瑞医院接受治疗。”
宫伊诺没想到奚妩竟然还耿耿于怀过去的事,气得不行,原本敛起的伪善爪牙露出来,说道:“你还配当医生吗!生命不都是平等的吗?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奚妩并没有被激怒,她笑了一下,随即认真:“你不用道德谴责我,我当然配做医生,因为从过去到现在,并且以后我都一直救人。“我仍相信这个世界的大部分是好的,我内心有自己一套的价值观,你们现在影响不了我了。”
奚妩比宫伊诺高一截,她俯下身,眼睛里露出淡淡的同情,说出的话温柔又残酷:“宫伊诺,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吗?十三年前,我们生在同一片土壤里,我种下的是一棵树,而你,种下的是恶果。”
宫伊诺整个人一震,被奚妩的话吓到。
她从来没想到奚妩会反抗。
奚妩收回从她身上的视线,头也不回离开了。
奚妩说完这些话后,心底一颗大石落下,整个人轻松很多。
下班后,江昱忘来接她。
他最近下班得早的话都会来接奚妩,有时会送一支花,有时是一只路上买的黄色气球,又或是一些小玩意儿。
“今天吃饭带你见个人。”江昱忘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闲散。
奚妩坐在副驾驶上,正抬手扯下安全带,正准备摁下插鞘里,却怎么也找不准位置,她正费力找着。
江昱忘语气缓缓,报出一个名字。
*
“欢欢回来了?!那我们现在去接她呀。”奚妩眼神惊喜,原本淡着的一张脸终于迎来了笑意。
江昱忘看了一眼手机里姬之琛发来的信息,眼神黯淡了一下,再抬头,脸上挂着惯常懒散的笑,拦住她:“你现在过去,姬之琛不得跟你急,让人多待两分钟。”
“也是。”奚妩醒悟过来。
江昱忘发动车子,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走,咱们先上吃饭的地方等着去。”
餐厅内,奚妩和江昱忘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之久。
期间每当有人推开餐厅门,上面的风铃发出声音时,奚妩下意识地频频回头。
奚妩有些不敢叫她。
叶清欢像只树袋熊一样朝她扑过来,抱着奚妩,喊:“妩宝,我好想你呀。”
奚妩亦抱着她,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瞬间就红了,问:“终于舍得回来了?”
“当然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叶清欢把脸埋在她肩膀里,笑着说,“说什么我也要亲眼见证你们的幸福呀。”
奚妩和叶清欢干脆坐在一起,两个人紧挨在一起。
奚妩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说:“我给池卿发信息了,她在路上堵车呢,一会儿就到。”
“好哦。”叶清欢应道。
等上菜的间隙,奚妩和叶清欢坐在一起,两人时不时地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含笑的眼睛里全是彼此。
江昱忘和姬之琛相视看一眼,前者先开口,抬了抬眉骨:“啧,你们是不是忘了对面还坐着活生生的两个大老爷们?”
叶清欢终于把注意力移过来,佯装不满:“舅舅,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就占用你女朋友一晚上,你还怕她跑了啊。”
江昱忘低头哼笑,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叶清欢,慢悠悠的,意有所指:“我媳妇儿是跑不了,这不是怕某人吃醋吗?”
这个“某人”说得明显,叶清欢借机喝茶掩盖自己的表情,笑着打哈哈:“你少胡说八道啊!”
没多久,池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手臂上挎着一副鳄鱼皮包包风风火火闯进包间,正要破口大骂路上的堵况时,一对上座位里叶清欢的脸时,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清欢注意到池卿的表情变化,站起来张开双臂,笑道:“你可别玩煽情这一套啊,这一点都不像你,卿卿。”
一句话将原来若有若无感伤的气氛打散,池卿脸上的伤感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昂起下巴,跟皇后娘娘一样,勉强拥抱了一下叶清欢,开始数落他:“你瞅瞅自己这寒酸样,还是那个从头到脚连指甲盖都精致的欢欢大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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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欢一笑,眼睛弯弯:“这不经常在外面跑嘛,穿成这样比较方便,也习惯了。”
饭桌上,大家的话题都围绕叶清欢一个人,毕竟她是今天的主角。
叶清欢也大方地分享了这些年在国际野生动物救助组织的经历。
“你们不知道,我之前在火山脚下救下了一只受伤的小羊,然后当地人民把它送给我了。”叶清欢拿着一根筷子,灯光下眉眼飞扬着神采。
奚妩听她说得一下子被吸引住了,问道:“有照片吗?我看看。”
“有呢。”叶清欢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来给她看。
“还有一次,哎呦,是当地的赛马比赛,我本来是当医生给小动物治病的,哪知道他们比赛缺了一个选手,就临时抓我上去。他们还说那是家养的马,很温驯,结果我刚踩上去,就被马蹄子踹了一脚,当场就输了,大家哈哈哈大笑,都忘了比赛。”叶清欢回忆起来自己也觉得好笑。
“哈哈哈,搁我我也笑你。”
姬之琛坐在对面,听叶清欢分享这件事的时候眉心一紧,搭在酒杯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因为叶清欢回来,大家都高兴得喝了酒,池卿喝到最后,打了一个酒嗝,搂着叶清欢的脖子,醉醺醺的:“小妞,你的生活经历这么丰富,那你个人的感情生活呢?”
叶清欢也喝酒了,她揽着池卿的肩膀,捂着脸笑:“我哪有时间呀,就算空闲时间出去玩,别人也会嫌我身上有牛屎象屎的味道。其实根本没有,你闻闻看,香着呢!”
叶清欢倒在池卿身上,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手腕,凑到她面前让池卿闻。
池卿作势闻了一下,有意逗她:“屎味的香水,谁家马桶没冲。”x33xs.
奚妩在想,原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叶清欢从前活得精致,吃不得一点苦,活脱脱是位娇气的大小姐。
因为叶清欢的回来,奚妩一整晚都很开心,以至于江昱忘跟着她进来,她毫无防备。
她站在玄关处,直到门锁发出“咔哒”的落锁声,奚妩才觉得不对劲,一个激灵,一道压迫性的阴影落了下来。
奚妩仰着头,脖子传来一阵痒痒麻麻的痛感。
“嘶,你干嘛…呀?”奚妩被他得有点招架不住。
江昱忘人贴在身后,手指灵活地伸了过来,没一会儿,奚妩扎的长发散落,一根头绳不知道什么戴到了他手腕上。
“你说呢?我今晚被晾了一晚上。”江昱忘不满地眯了眯眼睛。
男人靠得近,两人严丝缝合地贴在一起,他伸手掰过奚妩的脸,粗粝的拇指抚上她的唇,动作缓慢。
奚妩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解释:“这不是太久没见过欢欢了。”
“你也有两天没见你男朋友了。”
奚妩完全觉得这人在无理取闹。
江昱忘捏着她的下巴,俯下身吻她。
奚妩吃痛张开,唇齿被撬开,拖曳出来,反复吮住,像是在食一个新鲜的水蜜桃,动作缓慢。
奚妩不自觉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他每吻进一寸,她就揪得用力。
江昱忘嫌麻烦干脆一把抱住她,把人放在了桌子上。
奚妩被亲得晕乎乎的,他的手指摁住她耳后得那块白嫩的软肉摩挲。
奚妩心尖颤了一下。
奚妩身上出了一层汗,江昱忘一边吻她,一边用低到不行的声音诱哄她,说:“晚上欢欢也说了,奚妩,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奚妩的声音有点哑:“什么名分,你不是一直…是我男朋友吗?”
江昱忘不满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又舔了一下,一字一顿:“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问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变成老公,嗯?”江昱忘停了下来,拇指摁住她的额头,看着她。
奚妩别过脸去,一阵难受,她想了想,笑着说:“那我考虑一下。”
江昱忘轻笑,抱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奚妩的黑发扫到他的脖颈,喉咙一阵发痒,动作有些粗暴地把人扔到床上。
奚妩下意识地想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纤足,拽到身下。
“你慢慢想,反正老子也等了这么多年。”江昱忘声音低哑。
次日,奚妩从床上醒来,浑身酸痛,趴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身上早已空荡荡的,江昱忘在床边留了一张纸条给她。
奚妩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她拿起看了一眼,上面说他有事外出一趟,厨房里有早餐。
奚妩在床上磨蹭了半天才起床,她洗漱完正准备吃饭时。
宁雪陌给她发来了消息,说道:【你王婶给你介绍了一个好对象,你啥时有空,瞅瞅去。】
奚妩眼睫一顿,她其实没跟妈妈说她谈恋爱了,更没跟妈妈说对象是江昱忘。
奚妩在对话框里打字发送:【妈妈,我谈恋爱了。】
消息刚发出来,宁雪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奚妩不想接,是怕招架不住,便点了拒绝,快速回消息:【在加班呢,有什么您发消息给我就成。】
宁雪陌发来一条信息:【我买明天的车票过来见你对象。】
【啊?年底了,最近我俩都特别忙,要不再过段时间,过年我带他回家见你。】奚妩立刻劝道。
宁雪陌这才不再提要见她男朋友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对方多大了,是做什么的?】
奚妩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比我大一岁,职业…可能跟你跟你想让我找男朋友是安稳的职业不同,不过我是医生嘛,都差不多,忙起来还睡单位。】
【那他是做什么的?】
奚妩犹豫了一下,打了三个字过去:【飞行员。】
老东家东照突然找江昱忘,他是没有想到的。
领导张史嘉说约在外面,江昱忘也就答应了。
老张约他在银基广场附近,江昱忘赶到的时候,老张穿着一件棕色的棉服,裹着厚实的围巾,怀里抱一纸袋面包,正坐在长椅上,喂广场上的鸽子。
江昱忘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拿出一盒烟,撕开薄膜纸,抖出一根烟给他。
老张笑笑,接过来,先点燃了它。
“找我什么事啊,老张?”
“你那件事真正的结果出来了,楼缙云出来自首了,把他受到的威胁,以及干过的事一五一十地全招出来了,公司已经正式对容松和楼缙云进行了起诉,目前正在走司法程序。”老张咳嗽说道。
江昱忘一愣,手指敲了敲打火机,漫不经心地问:“楼缙云怎么忽然敢跳出来了。”
“听说是他压力太大了,他老娘也知道了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肯再用那笔钱接受治疗,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愧于你吧。”
江昱忘哼笑没有接话,真相大白后,他并没有太大的激动的心绪起伏。
老张拍了拍江昱忘的肩膀,长抒一口气:“公司会为你澄清声明,并向业内道歉,还将用三倍的工资聘请你回来就职,你还是东照航空的一把手,怎么样,江机长?”
江昱忘正低头点着言,闻言手一偏,一闪而过的火苗灼痛虎口。
继续点烟,吸了一口,吐出来,江昱忘笑笑,掸了掸烟灰:“不了,打算干点别的。”
老张一愣,拍了拍他,问道:“不是吧,舍得转行?”
“也不算,我大学老师朋友发的一个邀约,”江昱忘把烟从嘴里拿下来,顿了一下,“国家中海交通运输部救援队。”
老张一愣,笑道:“可以啊,你小子,果然不用我担心,以你优秀的履历到哪都会发光。不过你是怎么下定决心去那的?”
江昱忘侧头想了一下,吸了一口烟,语气缓缓:“我姑娘吧,她对这个社会,选择的职业有疑惑,我就是想告诉她。这个世界仍是好的。”
老张瞬间就明白了,他似想起什么说道:“你女朋友?是不是那个叫奚妩的,她写了很多投诉信给公司,还拜托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说你一定不是那样的人,邮件上还附上了你过往的成绩与荣耀…我都不知道她哪找来你那么多资料。这不多此一举吗?我们老东家还不知道你的过去。”
江昱忘瞳孔缩了一下,烟灰抖落,语气缓缓:“她是什么时候给您发邮件的?”
“我想想啊,好像你刚去基地当教员不久。”老张回忆道。
只有奚妩相信他不是那样的,在背后一直默默地做着这些,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重返天空。
“这姑娘确实不错,我还听说她找了楼缙云几回,”老张叹了一口气,“你小子真有福气,找到这么好的一姑娘,不得抓住喽。”
“不过你们这是双向的,都彼此珍惜——”老张正在点评的时候。
江昱忘忽然站起身,摁灭烟头,哑声说:“老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江昱忘回到车里,发动车子,一路加速,眼神凛凛,脚踩油门飞也似的赶到和平巷。
江昱忘跑上二楼,推开那间当初他们排练的琴房,他从角落里拖出一箱东西。
裁纸刀划开尘封的箱子,江昱忘不停地翻找,在他青春时期收到一箩筐的情书和礼物中,他找到了一张尘封的唱片。
大学时,姬之琛翻出她的礼物,江昱忘却当着众人的面,漫不经心地说道:“送我礼物的人那么多,难道我得挨个去想吗?”
拆开塑封的专辑,一张书签“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江昱忘捡起来一看,书签的背面写了一句话,少女的字迹清秀,一笔一划认真地写道:你是我遥不可及的一场幻想,希望你一生被爱,轻狂坦荡,永远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