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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川正准备去端那杯咖啡，手刚伸出去立马又收了回去。
“季砚辞能干这种事？”
楚曜没吭声，撇了撇嘴，办公桌后那位面若寒霜，文件也看不下去了，捏在指尖的笔恨不能拧断。
周淮川想了想，抽了一口悠长的凉气：
“按理说他不至于干这种事，真干了也不会笨到让你这么快就查出来了。所以，他是摆在明面上让你知道的？”
纯纯恶心他。
因为拿准了他会生气，会愤怒，也拿准了凌夕颜是不会相信季砚辞会做这种小手段的。
他若把证据甩她面前，说不定她还会怀疑这是他为了栽赃故意造的假。
若不说，好比吞了一只苍蝇。
季砚辞，堂堂环宇的少东，就做这样的事，这才是最让他生气的。
要不是真上了心，根本不会这么做。
“老傅。”周淮川起身走到傅司聿面前：“要不找人做了他吧！”
此话一出，连楚曜都翻了个大白眼。
“周总，你能不能别胡闹了？这是做不做他的事吗？”
把天下男人都杀光，也得不到她的心。
“砰。”骤然迸发的声音吓了周淮川两人一跳，定睛一看，遭殃的是傅司聿手里那支笔。
终究还是让他折断了。
“得，我还是去上班吧，免得城门失火再我烧死了。”
周淮川走了，顺手也把楚曜给薅了出来。
“问你个事。”
“什么？”
出了办公室的门周淮川才道：
“我刚来的时候，在一楼看见傅珩了，他身边带这个女孩，那女孩长得有点像凌夕颜，怎么回事啊？”
“你看见啦？”楚曜道。
“你也觉得像吧？那我眼睛就没毛病。傅珩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搞替身文学啊？还在傅氏搞？老傅这也忍了？没把他弄死？”
周淮川越说，眼睛瞪得越大，不敢相信。
楚曜耸了耸肩：
“老板的眼睛跟我们的好像不是很一样。那女孩现在是小傅总的秘书，来上班已经有几天了，老板见过的，但他说不像。”
“……”
周淮川瞠目结舌，然后挠了挠头：
“怎么不像呢？我看着就很像啊，眉眼，身段，那股斯斯文文的样子，就很像。”
“可能老板看老板娘的角度真的跟我们不一样吧。我们只看到相貌身材，他可能看的更多，他在用心看，用心看，老板娘就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她。”楚曜感叹。
“卧槽。”周淮川惊呼：“你出息了，都整上哲学了。”
楚曜没搭理他这一惊一乍的夸赞，突然眼睛一亮，说道：
“你知道那女孩是谁介绍来的？说是自家表妹，刚毕业工作不好找，求小傅总给她个工作机会。”
“谁？”
“夏初晴！”
“……”
周淮川沉默了一会，脸上带出了鄙夷的笑容：
“拉皮条啊。这女人可真行。自己不行了，还能找个替身来？还表妹呢？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挖出来的表妹。”
“小傅总也有意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弄这么个女孩在公司，不觉得尴尬吗？”
楚曜直摇头，想不通。
“他们傅家的男人只要碰上凌夕颜，那多少都有点不正常。”
周淮川笑道。电梯到了，他进了电梯，没再多说。楚曜送走他之后又折了回来。
今天肉眼可见不是一个好当差的日子，自求多福吧。
……
66层。
傅珩也看到了那则八卦。他坐在那，望着手机屏幕里那个被季砚辞护在怀中的女人，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楼上那位不知道什么心情。
他一直以为他们俩已经你侬我侬，好的跟蜜里调油了一样。
现在一看，似乎也不尽然。
本来就该是这样，他得不到的女人，哪那么容易叫别人得了去？
不过，季砚辞这只手也确实碍眼，环绕着她的腰，那么紧致，看得人想剁了他的手。
傅珩的视线正盯在那只手上，耳旁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傅总，这是您今天的行程。”
傅珩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结果眼前的人递来的行程表，随便瞄了一眼就沉了脸：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这个会今天不开，挪到明天去。”
他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栏，那人伸头看了一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您昨天说了吗？我，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站在他面前，双手在身前不安的绞着，瓜子小脸上满是担惊受怕，又小心翼翼的表情。
公司员工私下里都说这个叫江悦容的女孩长得像凌夕颜。
其实，五官上他也没觉得多像。
凌夕颜比这女孩更漂亮，更清秀。
这女孩的容貌远比不上夏初晴那么明艳。
但有一点，这女孩子真的像凌夕颜。
那就是她现在这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表情。
柳眉微蹙，粉唇轻抿，眼睛水汪汪，有点害怕，想看他又不敢看，匆匆看一眼就慌忙把脸低下去了。
这副表情配上那有五分相似的脸，真的给了他一些小小的震撼。
在他的记忆里，凌夕颜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这种表情。
从小到大，她又怕他又想看他。
以前他有点烦她这种样子，不够大方，不够明艳，惹人心烦。
现在不一样了，竟然有些怀恋那时候的她。
只是现在再也见不到这副模样的她了，即便是她本人当面，她也不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可他又想念她对他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不记得就回去好好想想，我同意你来公司也是看在你表姐的面子上的，如果你总是这样做不好事，三个月后，立刻滚蛋。”
低冷的声音一出口，江悦容那双大眼睛里顿时溢出了泪光。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改。”
她慌忙拿回了资料夹，一秒都不敢多待，转身快步走了。
这个行程更改他昨天并没有说，纯粹是一时兴起制造出来的。
她没让他失望。
傅珩望着那出门都没敢抬起头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
凌夕颜到云顶大厦没多久，季砚辞就来了。
他手上还缠着昨夜的纱布，神色也有些憔悴，但是并不影响他俊朗又多金的形象，往公司门口一站，正在接受培训的员工便齐齐朝他施了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