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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
突破再度开始，璇玑婆婆、紫虚上人、无锋客、空蝉长老四人，亦会在两个多月之后，成就超脱之境。
云妙凝那边虽是被吓个不轻，但经过宁燃的安抚，也已恢复了平静。
送她回到庭院继续闭关修炼以后，宁燃来到议事厅内，同玄霄子、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重岳尊者一同商议起冲入寰宇的具体计划。
“要老夫说，也没什么好商议的，寰宇不就在那儿吗？直接飞过去探索便是。”
赤练元君的做派还是直来直去。
玄霄子却是摇了摇头：
“没有这么简单。”
“事实上，在你等还未突破超脱境之前，老夫就已尝试过。”
“然而还未等老夫冲出去，就感受到了一道法则禁锢。”
法则禁锢？
其余四人目光皆是诧异。
按理来说，超脱境强者已经融入万物。
这万物，也包括了法则。
他们可以任由调用、甚至改写法则，又怎可能还有法则能够限制他们进入寰宇？
玄霄子接着道：
“那道法则超出了老夫理解的范畴。”
“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法则。”
“只要触及到我们世界与寰宇的边界，便会感觉自身的所有力量，在向上施展时都化为了虚无。”
青阳真人费解道：
“可如果真的存在这么道法则，我们当初从寰宇回归到九玄大陆，为何没有受阻？”
当初的回归。
他们可俱是在列。
整个过程非常顺畅，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阻力。
这也就和玄霄子所说的产生了冲突。
玄霄子点点头：
“所以老夫说，我们此次进入寰宇，根本目的是确认诸天万界的串联，是否需要通天渊作为媒介。”
“如果进入寰宇，就能看到诸天万界，那么我们就无需进入通天渊来实现这点。”
“而如果进入寰宇没有看到诸天万界，便意味着我们当时所处的地方的确是通天渊的核心，只不过是那核心的模样和寰宇近似罢了。”
宁燃能够理解玄霄子想要表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或许九玄大陆与寰宇本就存在法则阻隔，不论是进还是出，都不可能做到。”
“我们先前能够安然回归，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碰到这道法则，而是直接通过通天渊所建立的通道返回。”
玄霄子“嗯”了一声：
“只不过，目前仅凭这道法则，还不足以证明这点。”
“所以老夫才等你们突破超脱境之后，一同商议，看有没有办法能够破除法则阻隔，进一步验证推论。”
议事厅内陷入安静。
这件事棘手得很，眼下任谁都没有头绪。
若是他们还处于法相境时期，那么尚且还能说，或许突破到超脱境，就能破开法则。
可他们已经是超脱境强者，理论上来说无所不能。
这都破不开法则，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
良久之后，宁燃首先道：
“诸位长辈应是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我们的世界之所以能够诞生，就是因为有无数道法则不断碰撞融合。”
“那么是否正是因为我们突破了超脱之境，与这些法则形成了共生的关系，才无法逃脱这些法则？”
“换句话说，法则成就了我们，也限制了我们？”
“只不过因为我们已经在九玄大陆无所不能，所以始终未曾感受到这一限制的存在。”
“如今冲入寰宇，就是要脱离世界、脱离法则，故而无法得偿所愿。”
青阳真人皱眉道：
“若这么说，就还是等同于我们不依靠通天渊，就无法自主地实现与诸天万界的串联。”
“说来，老玄，你有没有请其他法相境强者试一试？”
“或许我们因为融入法则而无法冲入寰宇，但法相境强者能够做到呢？”
玄霄子笑道：
“老夫已经请无锋客尝试过了。”
“他是法相境巅峰修为，在非超脱境之中，堪称最顶尖的强者，却依然被那道法则所限制了行动。”
“如果燃儿说得没错，那么不管是什么修为，亦或是普通人，其根本都仍然被世界法则所困，也就根本无法离开九玄大陆。”
重岳尊者双臂环胸，听几人说完，附和道：
“很有可能。”
“诸位可以试想一下。”
“诸天万界已经是确认存在的。”
“那么势必有比我们更早诞生的世界，也势必有比我们更早踏入至高的强者。”
“如果世界法则可以破除，那为什么千万年来，都未曾要其他世界的修行者来到九玄大陆？”
“依老夫之见，诸天万界应当都存着这样一道束缚。我们想联络诸天万界，共同应对通天渊，就还是得从通天渊入手。”
议事厅内又是一阵沉默。
目前得出的结论是最合理的，但也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一旦真是如此。
就意味着他们的能力，实际上还存在着上限，即世界法则。
突破到超脱境，也仅仅是在自身的世界里无限趋近于无所不能，距离傲立于整个诸天万界之上，还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而通天渊能够吞噬诸天万界，它的能力，注定是高于世界法则的。
这么一衡量。
就可以很明显地对比出，他们远不是通天渊的对手。
但是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悖论。
既然通天渊连世界法则都能吞噬，那又为什么会被上古时期的顶级灵兽们所封堵？
要知道。
上古时期最顶级的灵兽，也不过是法相境修为。
比起现在的他们，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按理来说，顶级灵兽们燃烧本元牺牲自己所构建出的法阵，也全然无法阻挠通天渊的吞噬。
九玄大陆早于数千年前就该覆灭。
众人对于世界、诸天万界、通天渊的理解，再次进入了死胡同。
玄霄子打破安静：
“嗯……”
“这么看上去，通天渊还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否则，有吞噬世界法则的能力，上古时期的顶级灵兽们更是不堪一击。”
“眼下就只剩下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燃儿先前的推论是错误的。通天渊只是单纯吸纳灵气，而非吞噬世界法则。”
“第二种，通天渊的确吞噬着世界法则，上古时期顶级灵兽们的封堵，实际上……根本没有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