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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过后，宁燃哑然失笑。
他只感觉造化弄人。
九阴玄体这般重要，这么多年寻尽九玄大陆，只发现了两个。
一个是商国北域方家的千金方晓晓。
一个是大千界传承的圣女。
两人皆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将他人践踏在脚下，就是为私利葬送成千上万生灵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但凡有一个能给云妙凝呢？
内心感慨之余。
宁燃忽然有了一个设想。
九阴玄体能否移植？
如果这种深刻于修行者本元之中，能够与万龙明皇决产生共鸣的印记可以剥离出来，再安置于别人的身上。
那岂不是自己成就明皇大道，突破到超脱之境也就有了眉目？
只是。
这种思路未曾听仙宗长辈们提到过，说明至少在已知的过往中还没有过先例。
当然，缺乏先例也情有可原，毕竟九阴玄体极其罕见。饶是他们都只发现了两个，起先也是奔着培养感情再诚心诚意双修来实现目的。
倒是没有什么人会像宁燃，对自身有着颇高的标准，不会轻易地爱上别人。
既然如此。
自己完全可以做一个先行者！
能够成功移植的话，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踏入超脱之境，日后再去应对通天渊的麻烦，自会更加从容。
完整的思路在宁燃脑中浮现。
“你在做什么？”
圣女看着宁燃一直压着自己，却是没有继续重创自己，还以为他是想羞辱一番：
“要杀要剐随你来！”
宁燃轻笑一声，生怕渗入圣女体内的灵气炸开，会损伤到九阴玄体的印记，故而保守地将灵气抽回，只靠着威压来限制圣女的行动：
“就这么想死吗？”
“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今日大千界传承的其他人都注定会死，而你还有一线生机。”
“我对你体内的九阴玄体很感兴趣。”
“如果你愿意放下防备，让我研究一番九阴玄体，那我同样会给你一次将气海补足，与我再次一较高下的机会。”
宁燃开诚布公地亮出了自己的诉求。
毕竟圣女本身也是法相境巅峰的实力，杀了相对容易，可强迫她做事情实在是太过困难，最好还是通过约定，来换取高配合度。
另外。
虽说还有那个方晓晓可以研究。
但谁也无法保证研究顺利，所以能多一个九阴玄体，对移植成功的把握便会有显著的提升。
圣女皱着眉：
“什么九阴玄体？”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燃耐心解答：
“每个修行者在踏入修行之道时，都会凝聚出本元。”
“而本元之中，通常都会有各不相同的印记。就像每个人的长相那样，各有特征。”
“你本元的印记，被叫做九阴玄体，相当罕见。”
“我准备研究一番，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不愿意，我现在就杀了你。”
“愿意，研究之后，我会给你补齐气海和我再战一场的机会。”
圣女眼里满是对宁燃的轻蔑与怀疑：
“我要是胜了你呢？就放我离开？”
宁燃摇了摇头。
正当圣女以为宁燃是不打算放她走，自己终归难逃一死时。
他却是道：
“你没有可能胜过我，所以就别想着离开了。”
恰恰是这句话，激起了圣女的好胜心。
原本的顾虑被一扫而空。
她冷哼一声，眼中毫不掩饰想要将宁燃格杀的欲望：
“呵呵，那就等着看！”
“到时就是依然难逃一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宁燃没把圣女的话放在心上。
对方天赋是不错，但跟自己比起来还是有显著的差距。
更不用说，自己因为修为被压制，有整整十年未曾修炼。
否则如今在法相境巅峰的造诣会更加恐怖，就是直接与宗主玄霄子相当也并非难事。
二十多岁的年纪。
和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旗鼓相当。
她圣女还有什么底气放狠话？
约定好。
宁燃便一边压制住圣女，一边抬头看向别处。
事情正如他所预判的那样发展着。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相继有数位大千界传承的长老在云极仙宗、顶级灵兽们的围攻下陨落。
而脱离战斗的七八位云极仙宗长老立刻赶往了朝歌城，共同维护护城大阵，为城内修行者们分担压力。
围攻不断。
护城大阵也在修行者们的竭力维持之下，挺过了最难熬的阶段。
大千界传承已然没有了任何手段逆转局面。
就连那首领，都被玄霄子压了一头，就快丧失还手之力。
看着这一幕。
宁燃也只能感慨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许多不好的事情放在当时，难以有更全面的了解。而当时间拉长，回首再看时，却是能够发现世间万物皆有好坏两面。
譬如仙宗长辈们被困在通天渊。
正是十五年的杳无音信，对大千界传承的束手无策，才让一向谨小慎微的他们冒险一搏，来到这朝歌城开启禁忌大阵，没等开战就消耗了过半的灵气。
若是仙宗长辈们没有被困，那大千界传承也不会这么挑衅地露面。
若是仙宗长辈们没有被困，也不会和顶级灵兽们不打不相识，在这场事关重大的战争中拉来强力的援军。
一切的曲折坎坷，都在最后形成了最好的结果。
值了！
圣女则还是不甘心地挣扎着，想要协助大千界传承的长老们。
如此挣扎了足有半个时辰。
体内灵气不足半成，她才认命地放弃，双眼无光地看向空中：
“九阴玄体有何特别之处，能让你这么费尽心思的研究。”
这次宁燃留了个心眼，没有直言九阴玄体与自己突破超脱之境有关。
不然依这圣女的性子，就是立即燃烧本元，也不会坐视宁燃近一步变强。
他道：
“也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无非是我对本元的各式刻印很感兴趣。”
“九阴玄体作为其中最稀有的那个，自然想要一探究竟。”
圣女冷笑一声：
“没这么简单。”
“不过我也不在乎了。”
“看你还算是个有信用的人，姑且信你一次。”
“等你研究完，我定要为大千界传承的长老们报仇。”
“大千界传承覆灭，你这云极仙宗唯一传人也殒命，倒是也不算太亏！”
宁燃没有多加理会。
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其他人的交手上。
他本还想用灵决本相控制住圣女，自己上前帮忙。
但现在看上去，仙宗长辈们占尽了优势，还真没有哪一方面临着足够的威胁。
这也难怪。
二打一，三打一的情况下，想让人数多的那方陷入劣势，性命垂危，那只能是双方的修为存在差距。
可战场上皆是法相境强者，同级别之下，除了首领、宗主，以及像宁燃、圣女这样的顶级天才之外，别人还真没有这等能力。
不过。
现在也还算不上高枕无忧。
越是逼入到绝境，这些大千界传承的长老们就越会放手一搏。
在燃烧本元之下，他们的修为都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拔高，就连气海匮乏的短板也可暂时被弥补。
这也就需要接下来云极仙宗、顶级灵兽们抢占到更多的优势。
皆是以四敌一，以五敌一，来确保就算对方燃烧了本元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圣女原本已经认命。
可看到大千界传承长老们一个接着一个地陨落，还是心如刀绞。
她不禁双目通红，泛出泪花：
“你们何必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们提过了合作的可能，是你们坚定地否决！”
“若真是想让这九玄大陆安宁，你们就该和我们合作，一起踏入超脱之境啊！”
宁燃诧异地回身打量。
人还真是到了绝境之后，什么胡话都能说得出来。
圣女现在嚷嚷着要讲道理的模样，和先前判若两人。
宁燃本来不想在战争结束之前，再和这圣女争论什么。但看到对方振振有词，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他回想起幼时长辈们提及的那些被炼化的生灵是多么悲惨。
还是忍不住训斥道：
“是你们大千界传承亲口说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弱者没有资格和你们谈公平谈仁义！”
“现在自己变成了弱势的那方，就承受不住了？”
“给我听着！”
“这世间最没资格怨天尤人的，就是你们大千界传承！”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既然曾经也过那么多次可以改变的机会摆在面前，却不屑于理会，那你们就该好好承受这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