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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昂第一次进入通天渊，刚被吸力拉扯着坠入无尽深渊时，本能地催动起灵气想要与吸力抗衡。
宁燃贴心地跟在他身旁道：
“不必紧张，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任由吸力拉扯我们下坠就好。”
楚子昂微微点头，平复好心情，同宁燃等人一起向着下方坠去：
“我们要这么下坠几个时辰，才能到第一个秘境之中？”
宁燃回道：
“不错。”
“慢慢等着便是。”
“不过这次掌控了空间法则之力，在这里就可以尝试着探查一番了。”
说罢。
宁燃将体内的空间法则之力散布出去，开始感知黑暗。
先前他也不是没有探查过，只不过那时用的是灵气，灵气仅能尽可能地确认这里有多大。
而黑暗无尽。
灵气自然是一无所获。
同一时间，玄霄子等人亦是在感知。
然而如此探查了一刻钟，却是并没有从中汲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嗯？”
“是这黑暗真的无穷无尽，还是说这层空间中的力量，要比我们强得多？”
无锋客道。
宁燃皱眉扫视周遭：
“如果说空间法则之力和时间法则之力一样，分为入道、悟道、成道三个级别，那么我们的造诣都还处于入道。”
“通天渊能够串联诸天万界，还能吸纳每个世界的法则之力，将每个世界化为秘境，其造诣定然达到了成道，甚至还要胜于成道。”
“看来我们想用空间法则之力探查，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接下来还是得从秘境入手。”
青阳真人道：
“燃儿。”
“归元大陆的季尘曾教过你时间法则之力如何悟道，这是否可以借鉴于空间法则上？”
宁燃摇了摇头。
这个思路他从一开始就尝试过了。
奈何时间法则之力和空间法则之力有着本质的区别，时间法则之力的习悟方式，并不能在空间法则之力上起到作用。
就目前来看。
想要进一步习悟空间法则，还需要另辟蹊径。而另辟蹊径总需要一个契机。
如果说这次进入通天渊，依然找不到摧毁它的办法。
那么宁燃希望至少能够借此机会让空间法则之力也踏入悟道，为最终战胜通天渊继续奠定基础。
而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发掘到有用的信息，众人也没有气馁。
前两次进入都收获颇丰。
他们还是对此行具备着相当的信心。
几个时辰过后。
下方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微弱的亮点。
宁燃觉察到后，向着懵懂的楚子昂解释道：
“你看。”
“那个光点，就是第一层秘境了。”
等进入之后，为安全起见，你跟着我们悬浮于空中，待观察完秘境，再做下一步打算。
楚子昂应下。
很快。
光点从微弱变得明亮，黑暗逐渐淡去，光芒将众人吞没。
终于，当视线重新清晰时，一行人抵达了第一层秘境之中。
楚子昂谨遵宁燃的叮嘱，跟着众人悬浮于空中，打量起眼前的世界。
这世界很诡异。
空中没有云，没有星辰。
而地面是一望无际格外平整，宛若一面巨大镜子的水晶。
“来到秘境以后，我们首先会用灵气探查秘境的大小，用法则之力确认秘境中是否有其他力量存在。”
“来，一起试试。”
宁燃细心地教导楚子昂如何入手破除秘境。
楚子昂散去斗气，片刻以后道：
“这秘境大概有百里大小，在往外似乎有一层墙壁阻隔，墙壁以外还是无尽的黑暗？”
宁燃“嗯”了一声：
“是的。”
“想要破除秘境，我们就需要找到这个世界的晶核，并将之击破。”
“晶核中饱含着每个世界的空间法则之力。如果把世界看做是棵树，那么晶核就是树根。”
“当树根被拔出，树也就自然死亡了。”
楚子昂了然于心，也试着用自己还不算精通的法则之力感知起来，仅仅片刻后，他就苦笑道：
“斗气并未感知到什么。”
“我的法则之力也还欠薄得很，同样没什么收获。”
“你们呢？”
同一时间。
宁燃这边也基本用法则之力探测了一番，同样未曾发现这一秘境中有法则之力的存在：
“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那看来这层秘境的破局点并不在法则之力上。”
“没关系，同样的状况我们也遇到过不少次。”
“当斗气、法则之力都无效，且用肉眼觉察不到异象的时候，就意味着这层秘境的奥秘需要我们主要去激发。”
“就像这样——”
说着，宁燃汇集出一股灵气，向着水晶地面轰击而去。
水晶地面晶莹剔透，折射着光芒。
灵气轰击后。
这水晶地面却是没有任何的瑕疵出现，那灵气像是一股柔和的力量都推开，飞向了另一侧的空中。
“有意思……”
“刚刚我那一击虽是试探，却也并没有太过保留。”
“这说明水晶地面的硬度要么极强，要么就是蕴含着某种我们尚且不知的力量，能够将攻击移开。”
宁燃一边分析，一边再度掐出发掘之力，朝水晶地面刺去。
这一次法则之力并未被弹开，而是丝滑地没入了水晶地面之中，再也没有了动静。
普通力量被弹开。
法则之力被吸取。
水晶地面的异象令宁燃一行都来了兴致。
“呵呵，这水晶有意思得很。”
“若是能切割出一块，炼制成剑，想来威力至少是圣品打底。”
无锋客双臂环胸，首先想到的是将水晶地面加以利用。
紫虚上人则是用一双锐利的双眼，想要看透水晶地面之下隐藏着什么：
“与其说是地面，倒不如说这是一道想要庇护晶核的屏障。”
“想来我们若是能够将这屏障破开，晶核就能显现出来了。”
宁燃颇为认同，他率先落下，双脚踩踏在了水晶地面上。
这种触感很奇特。
它像是一种软绵绵、翻涌的粘稠体，可实际上又格外的硬实，站在上面不会产生摇晃。
宁燃试着走了几步，又特地蹲下，细细查看起来。
水晶地面很透明。
但非常深。
以至于再透明，这么望下去也无法看到最下方隐藏着什么。
见宁燃落下没什么危险，其他人也陆续来到他身边查探起来。
“嚯。”
“这地方真够怪的。”
赤练元君用手按在了水晶地面上：
“老夫倒要看看把手按在上面，这力量还怎么反弹。”
说着。
他便用起自己最为擅长的九昧真火。
炽烈的火焰从掌心喷涌而出，因他的手紧紧地扣在上面，这火焰倒是还真没有被弹开。
顷刻间。
以赤练元君为中心的几丈地面，被火光染红。
看似乎起了效果。
其余人都在几丈开外围站着，等待进展。
但这么持续了半刻。
水晶地面完好无损，赤练元君的额头却是渗出了汗珠。
他发现不论自己如何用九昧真火炙烤，都全然无法影响到水晶地面。就好像九昧真火与水晶地面处于不同世界一样，形不成任何的干扰。
又是半刻钟。
见没什么效果，赤练元君松开了手，略显尴尬地起身：
“咳咳。”
“九昧真火好像也没用。”
“这玩意儿又能反弹又能吸纳又能直接抵御力量，你们可有什么思路？”
无锋客站了出来，沉声道：
“我来试试！”
在众人的注视下。
无锋客悬浮于十丈之高，只见他一手抬起，背后背着的残剑自行飞出，一边朝着空中升去，一边身形暴涨，化为百丈之大的巨剑。
“快退开！”
玄霄子提醒着众人朝更外围的区域退去，以免被无锋客误伤。
下一刻。
百丈巨剑轰然砸下。
锋利的剑尖直指水晶地面。
“锵！”
只听一声巨响。
任任何人直面都分外棘手的巨剑，在砸落在水晶地面上时，除却剑身剧烈颤动，连在水晶地面留出半指宽的缺口都未曾做到。
“这……”
无锋客瞠目结舌，对这一结果深感意外。
不等其他人提议再做其他的攻击尝试。
宁燃抬手道：
“诸位不必费力了。”
“此物超乎寻常，我们的攻击理应对之都造不成破坏。”
“既然攻击不成，倒是可以试试用意识去穿透水晶。”
意识穿透水晶。
这一设想很大胆，也超脱于攻击之外。
“可以试试。”
青阳真人觉得具备可行性，支持道。
其他人没有更好的对策，故而亦没有异议。
“好。”
宁燃抽出一缕自己的意识，向着水晶地面注入。
果不其然。
意识进入水晶地面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只不过，这一缕意识刚一没入水晶地面，就瞬间与宁燃切断了一切联系。
紧接着。
不等宁燃将结果告知给众人，他的正前方，不过两丈距离的位置，竟忽然涌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彩。
光彩飞舞、凝聚。
两息之间，便凝聚成了和宁燃一模一样的人形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