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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拐杖劈成长短粗细一致的柴火，李灵芝心情更好上几分。
见姐姐面上闪过一丝忧虑，她拍拍姐姐的肩膀。
“姐，放心好了，我给你办得妥妥的。”
说着，她蹲在林老太身旁。
“婶子你干嘛瞪我，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在想你儿子会给你做主的，对不？”
一听提起林家宝，躺在地上的林老太情绪激动，她挣扎剧烈，像条扭动着的蛆。
李灵芝取下她嘴里的破布，下一秒，果真如她所想。
“你个小贱人，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
李灵芝不紧不慢将她的嘴重新封上，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这动作伤害性不大羞辱性极强。
享受着她恨不得喷火的眼神，李灵芝不紧不慢：“谁说我会放过你儿子了？”
林老太身子一僵，随即惊恐摇头。
李小雁：“灵芝……”
李灵芝：“放心，我心里有数。林家宝这个妈宝男不适合回来，还在继续在外头的好。”
这话落在林老太耳中，就是李灵芝要让她儿子死在外头！
当下鼻涕眼泪一齐往外涌，一双老眼盛满哀求。
“真是母子情深，太感人了。”
李灵芝装模作样擦了擦眼角，“婶子，我听说你儿子十天半个月回次家，一回家就往你屋里钻，你说你们娘俩怎么不一起过，还把我姐娶回家干嘛呢。”
李小雁猛地抬头，往日想不通的事也一下有了答案。
为什么新婚之夜婆婆躺在一帘之隔的床上；为什么在有了鹏鹏之后，就不让他们夫妻同住一间房；为什么在她怀聪聪的时候，婆婆对她比往日更恶劣几分。
自己掏心掏肺，就是得不到婆婆的善待，原来是这样啊。
她紧紧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先前还有的一丝不忍，也消失殆尽，她只觉得恶心。
李灵芝先前只是调侃，但见姐姐这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姐，你说要不我们成全她吧，林家宝在客栈不是自己住一间房吗，咱把他老娘送过去，让他自己照顾自己的娘，也能日日不分离。”
李小雁语气淡漠：“林家宝照顾人？呵。”
“不能吧，他不是店小二，最会伺候人的嘛。婶子，看来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咋高啊。”
“他巴不得在外没人管，潇洒自在，不过……这个很情愿就是了。”
李灵芝看去，林老太眼里光亮不减。得，估计对她来说，照顾儿子比儿子照顾她更让人高兴。
多年守寡，她把儿子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甚至生出了超出世俗的占有欲，可悲，但更可恨！
顿时，李灵芝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索性速战速决。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又倒出一粒乌漆嘛黑的药丸。
“婶子，你知道神医是我师傅吧，有道是医毒是一家，欸，我说这些干嘛，说正事。你‘照顾’我姐这么些年，我有好东西要孝敬您呢。”
她晃了晃手里的药丸：“这药丸是你吃，还是你儿子吃？”
林老太极力摇头，眼中满是哀求。突然，空气中冒出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儿。
李灵芝嫌弃地退后几步。
“你不吃是吧，那我给林家宝送去。”
不等李灵芝起身，林老太就一下下用头撞击地面，李小雁冷冷看着这一幕。
刚取下她嘴里的抹布，就听见一声凄凉悲壮的“我吃！”
李灵芝将药丸递了过去，她没搞什么小动作，仰头吞了下去。
苦涩在口腔中爆发开来，这药丸入口即化，哪怕她有所准备，还是徒劳无功。林老太流下悔恨的眼泪。
“哭什么哭，晦气！这药不是立竿见影的，至于你能活多久，全看你表现。”
林老太一愣，随即狂喜，她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又快速压下。
李灵芝看得分明，她邪魅一笑：“我可没说这药只有一粒哦。”
眼看着这人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瓶，里面的药丸和她刚刚吃的一模一样，甚至，她都闻到那股子苦味了，林老太瞬间面色灰白。
她认命似的低下了头，嗫嚅着唇，一字一句道：“我听话，家里值钱的我都交给你姐，我也不再打她骂她，我干活，我什么都干。”
“那你身上的伤……”
“我自己摔的。”
“你不会现在是这个说法，等我走了又是另一个说法吧？”
“不会不会，我不会往外说的。把这个家拆散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看着姐妹俩质疑的眼神，林老太也想起先前的话，不禁老脸一红。
“你发誓，拿你儿子发誓。”
林老太一咬牙：“行，我陈林氏发誓，如果将今天这事说出去，就让我儿不得善终！”
李灵芝：“不够具体，你要说：天打雷劈横死街头，生前人人唾弃、死后无人祭拜。还要断子绝孙！你瞪我干嘛，我不会对月月他们下手，但改个姓，也算绝了你老林家的后。”
林老太深吸一口气，按李灵芝说的，重新发了誓。
发了誓，她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心气神散了大半。
在李灵芝的见证下，老林家完成权利交割，林家的存款也到了李小雁手中。
李灵芝：“姐，希望你能立得起来，不要辜负我和月月的期望。”
李小雁眼中含泪：“一定！”
她又看向月月：“月月你是大孩子了，会帮助娘亲的，对吗？”
月月重重点头。
李灵芝：“那两个孩子，趁年纪还小、性子还没定型，赶紧掰回来。”
说到两个孩子，众人一时都沉默了。
李灵芝很难不迁怒到林老太身上，她冷哼一声：“我是真没搞懂，我姐这么好性儿的人，但凡你对她好点，她都能心甘情愿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可你不干，你非要当恶婆婆。现在好了，我姐不受着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一天打三顿，你也得受着。
“别想偷着摸着把我姐给害了，我姐要是没了，你和林家宝当天就能下去给我姐赔罪。你林家这两男孙就等着饿死吧，林家宝还是要断子绝孙！
“还有你，人品不行，教出来的林家宝就不行，以后离那俩孩子远点，别把孩子带坏了。”
林老太喏喏称是，不敢还嘴。
“姐，你和月月的身体亏空太多，赶紧多补补，吃饱、吃好。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有人倒是不用担心，我们这些好人还是得上点心。
“对了月月，劳动最光荣，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有些不干活的，一天吃半顿就够了，你说对不？”
月月眼睛亮晶晶的：“对！”
“真乖！你那两个弟弟也不能养成游手好闲的性子，我记得你三四岁时，就跟在你娘身边忙前忙后了。”
月月点了点头，对于小姨知道自己的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是了，你们是一母同胞，他们应该向你看齐。”
月月连连点头，已经在心里盘算给两个弟弟分派什么任务了。
看着为她摆平一切的妹妹，李小雁心中百感交集。
“那我先回了，姐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可不要软弱无能，又让人给骑到头上去。还有，有些人身上的小伤就不值得请大夫了啊，别浪费钱。”
李小雁破涕为笑。
看着逐渐远去的李灵芝，林老太也不自觉松了口气。这女煞星，终于要走了。
突然，女煞星折返回来，只听得她语气森然：“婶子，林家宝在福来客栈是吧？还是那句话，你人品不好，我信不过你，还是来个双重保障得好。”
说着，她还晃了晃那瓷瓶！
林老太终于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