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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露露为什么这个反应。
无他！
被贺晨掀开了遮羞布了。
露露何许人也？
原本是夏琳所在俱乐部里唱歌的，和男朋友一起。
可是因为男友签约正式公司，眼看着要起...
米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她机械地打开电脑，登录系统，却发现自己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工位旁的绿萝叶子上还挂着昨夜的雨水，她伸手去碰，指尖凉得像她此刻的心情。
“米设计师，柳总监今天没来上班。”助理小陈轻声提醒，“说是身体不舒服，请了假。”
米菜点点头，没说话。她知道柳彩请假的原因，昨晚她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开始为离开做准备。
“那个……”小陈迟疑了一下，“柳总监昨天下午在会议室里，好像和项目经理谈了很久。”
“谈什么？”米菜问。
“不清楚。”小陈摇摇头，“但听说她提交了一份新的修改方案，要求把整个青年家园的外立面再改一次。”
米菜心头一紧：“改回现代简约风格？”
“不是。”小陈摇头，“她说要加入更多复古元素，还要在主楼加一个哥特式尖顶。”
米菜愣住了。她太了解柳彩了，她从不会做出如此突兀的决定。除非……她是在刻意破坏。
“我去看看。”米菜站起身，拿起笔记本就往外走。
项目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而入，看到项目经理正坐在桌前翻看图纸，脸色不太好看。
“米设计师。”项目经理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来得正好。”
“柳总监的方案，是她亲自提交的？”米菜直接问。
“是的。”项目经理点头，“她说这是她最后的项目，要做得‘彻底一点’。”
“她知道这样会增加多少成本吗？”米菜皱眉，“而且风格已经改过一次了，现在再改，会影响整体进度。”
“她也知道。”项目经理叹了口气，“但她坚持要改，还说如果不同意，她就直接辞职。”
米菜沉默了。她终于明白柳彩的意思了。她不是要破坏项目，她是想让这个项目彻底失控，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柳彩不是可以随意忽视的人。
“我来处理。”米菜说。
项目经理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走出办公室，米菜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里一片混乱。她知道柳彩是在报复，可她也知道，柳彩心里有多痛。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柳彩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
“喂。”柳彩的声音很平静。
“柳彩，”米菜轻声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做什么？”柳彩反问。
“把项目改成那样。”米菜说，“你知道这会带来多少问题。”
“我知道。”柳彩笑了，“但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要走了。”
“你不是想让项目成功吗？”米菜问。
“曾经是。”柳彩的声音冷了下来，“但现在，我不在乎了。”
米菜一时语塞。
“米菜，”柳彩忽然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最痛苦的不是失败，而是明明赢了，却什么都不是。”
“你什么意思？”米菜问。
“我赢了贺晨，可他心里始终有你。”柳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深深的疲惫，“我赢了项目，可所有人都说那是你的功劳。我赢了所有比赛，可没人记得我。”
“柳彩……”
“别说了。”柳彩打断她，“我已经决定了。这个项目，我会把它改到最不像你的样子，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米菜不是不可替代的。”
说完，电话挂断了。
米菜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手机，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她知道柳彩不是在针对她，而是在对抗整个世界。可她也知道，如果让柳彩继续下去，这个项目就会彻底失控。
她必须阻止她。
……
第二天一早，米菜就去了柳彩的家。
门铃响了很久，柳彩才来开门。她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依旧清醒。
“你来了。”她淡淡地说。
“嗯。”米菜走进去，屋里很乱，地上散落着纸张和咖啡杯。
“你昨晚没睡？”米菜问。
“睡不着。”柳彩笑了笑，“脑子里太多事了。”
米菜看着她，心里一阵难受：“你真的要毁掉那个项目吗？”
“毁掉？”柳彩冷笑，“我只是想让它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可那是错的。”米菜说，“你明明知道，那个风格根本不适合这个项目。”
“适合谁？”柳彩反问，“适合你？还是适合贺晨？”
米菜沉默了。
“米菜，”柳彩忽然说，“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不是你和贺晨，而是你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我们？”米菜疑惑。
“是的。”柳彩点头，“你们天生就被人喜欢，被人认可，做什么事都能得到支持。而我呢？我必须比你们更努力，才能得到一点点关注。”
“我不是那样的人。”米菜说。
“我知道。”柳彩笑了，“可你知道吗？有时候，知道一个人不是故意伤害你，反而更痛苦。”
米菜看着她，眼眶有些湿润：“柳彩，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可我已经失去了。”柳彩轻声说，“从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们在宿舍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失去了。”
米菜不知道该说什么。
“米菜，”柳彩忽然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别再插手这个项目了。”柳彩看着她，“让我完成它，哪怕它最后失败了，至少……是我完成的。”
米菜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楚。
“好。”她最终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柳彩笑了，笑得很轻，也很温柔。
“谢谢你。”她说。
……
接下来的一个月，米菜果然没有再插手青年家园的项目。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柳彩一点点修改图纸，一点点把整个项目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而柳彩，也真的做到了。
她把外立面改成了哥特式风格，主楼加了一个尖顶，还在中庭设计了一个巨大的喷泉。整个项目变得像一座城堡，而不是一个现代社区。
所有人都在议论，说这个项目变得越来越奇怪。可柳彩不在乎。
她只是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有一天，米菜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总部发来的，说青年家园项目因为风格混乱、成本超支、进度严重滞后，被暂停了。
而柳彩，在邮件发出的当天，就提交了辞职信。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走之前，给米菜发了一条信息：
“米菜，谢谢你。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米菜看着那条信息，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柳彩终于放下了。
而她自己，也终于明白，有些友情，不是不想挽回，而是无法挽回。
……
雨又下了起来，米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
她不知道柳彩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但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和柳彩，真的只是曾经的朋友了。
而她和贺晨之间，也必须做出选择。
因为有些伤，不是时间能治愈的。
有些裂痕，也不是爱能弥补的。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贺晨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
“喂。”贺晨的声音传来。
“贺晨，”米菜轻声说，“我们得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