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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她右手一翻，断刃精准刺入身后一名杀手的后颈。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的衣袖上。
另外两名杀手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寒光闪烁的刀锋直取她的要害，招招致命。柳芸不闪不避，双手精准扣住两把刀的刀背。
巨大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两名杀手只觉得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座大山。他们的手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这...这不可能！”其中一人失声惊呼，“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们惊恐地松开刀柄，但为时已晚。柳芸顺势夺过双刀，身形一转，双臂发力。“嗖嗖”两声，飞旋的刀锋穿透两人胸膛。
“砰砰”两声闷响，刀身深深插入地面。鲜血顺着刀身流淌，在泥土上晕开暗红的花朵。
柳芸低头看着满手鲜血，眉头微皱。这些人的功夫不错，但显然低估了她的实力。她走向河边准备清洗双手，路过的野兔都被她身上的煞气吓得瑟瑟发抖。
溪水清凉，冲刷着她手上的血迹。柳芸望着水中倒影，看到自己眼底闪过疲惫。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有时还是会觉得厌倦。
马背上的殷欢又醒了过来，看到满地尸体后又晕了过去。柳芸叹了口气，这个小娘子还真是经不起吓。
她检查了一下老影的伤势，发现脖子上有一道血痕。虽然不深，但看得她心疼。这匹马陪她走过了太多风雨，是她最信任的伙伴。
“走吧，去县衙。”她轻轻拍了拍老影的脖子，继续赶路。一路上，她不时回头查看殷欢的情况，确保她不会从马背上掉下来。
到了县衙门口，柳芸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阵重击。“嘭嘭嘭！”沉重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谁啊！”衙役拉开门，看清是柳芸后，脸色瞬间煞白。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大人！柳娘子来了！”
柳芸带着殷欢走进衙门大堂，很快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卫姜和县丞。卫姜穿着常服，看起来有些凌乱，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快派人去澄溪镇外收尸。”她开门见山地说，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卫姜紧张地打量她：“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受伤？”
“我有事。”柳芸面无表情地说，“刀断了，马受伤了，还饿着肚子。”她顿了顿，“你答应给我的好弓呢？”
卫姜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人去准备饭菜。县丞则听令带着衙役匆匆出门，去处理那些尸体。
县丞正准备带人出发，柳芸站在大堂内，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目光落在县丞身上，眼底闪过难以察觉的担忧。
“大人，那边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她停顿片刻，声音轻缓却带着几分凝重，“我建议多带些人手，以防不测。”
县丞闻言，眉头微蹙。他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院内整装待发的衙役，沉吟片刻后朝身旁的幕德低声吩咐：“去，再调两辆马车来。”
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县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官印，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多几分底气。
卫姜站在大堂门口，目送县丞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角。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扬起的尘土，他才收回视线，转身看向身后神色各异的两个女子。
“二位，请随我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饥肠辘辘的柳芸和面带惊惶的殷欢穿过回廊，来到后院的小厅。
厅内光线明亮，一张红木小桌上凌乱地摆着几份公文，显然是匆忙间被推到了一边。桌上还放着三个菜碟两碗饭，看样子才动了没几口就被打断。
“来人！”卫姜提高声音唤道，“再去灶房端一桶热饭来。”吩咐完后，他转向二人，语气温和，“先填饱肚子要紧。”
“我的老影...”柳芸刚要开口询问，眼中闪过担忧。
卫姜立即会意，抬手安抚道：“已经让人送去兽医那里了，你放心。”
得到答复的柳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拿起饭碗便大快朵颐起来。饥饿感早已让她顾不得什么形象，况且在这种场合，也没人会在意这些。
殷欢坐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柳芸身上。她看着这个年纪相仿的女子大口扒饭的模样，眼中既有惊讶，又带着几分敬畏。方才那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还让她心有余悸。
“别看了，”柳芸察觉到她的目光，头也不抬地说道，“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殷欢这才如梦初醒般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只是时不时还会偷瞄柳芸几眼，眼中的震撼之色久久不散。
卫姜强忍着内心的焦急，等待两人用完饭。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待柳芸放下碗筷，他终于开口问道：“柳娘子，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霜娘。”柳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既然这个证人对你很重要，我就直接把人带来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怕是已经没命了。”说这话时，柳芸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仿佛方才解决掉那些杀手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卫姜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一幕血腥场面，但光是看她这般淡然的态度，心中对她的实力评估又不由得往上提了几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卫姜坐在她对面，欲言又止。他知道柳芸的性格，不喜欢别人过多询问。但作为县令，他还是要了解情况。
“那些人...”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是普通杀手。”柳芸打断他的话，“身手不错，训练有素。背后应该有人指使。”
卫姜的脸色变得凝重：“是什么人指使的？他们是冲着霜娘来的吗？”
“现在还不知道，这不等着大人您去查探呢！对了。”柳芸突然想起什么，放下茶杯，眉头微皱，“能不能请个大夫来看看？那些人撒了些不明粉末，我担心有毒。”
卫姜闻言立即点头，随即唤来门外的衙役：“去，把李老请来。”
“仵作？”柳芸眉头皱得更深了。
“放心，”卫姜笑着解释，“老李医活人也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