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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秋曾在客省见过锻奴的两位王女,特别是温絮身边的那位,给她的压力极大,很显然,对方也是一位雷躯境大宗师。
阿依努尔知道自己的理由说不过去,但无所谓,该争的一定得争!
秦司秋虽没有接触过朝堂,可也不是傻子,再结合今夜晚间柔然皇子的反应,她能隐约猜到陛下的谋划。
陆知鸢叹气道:“既然阿依和图雅一同现身,你就得留在京城了,大明宫房间很多。”
秦司秋完全不介意被怀疑,反而觉得侧妃的担心很有必要!
而且个人名声与家国相比,委实不值一提,她知晓孰轻孰重。
割孤将殿门关上,闪身离去。
阿依努尔用掌风熄灭烛光,脱鞋褪衣,一气呵成。
由于陆知鸢怀有身孕,便独占了沈舟左侧。
温絮则枕着丈夫右肩,睡在上方,二人耳鬓厮磨,呼吸可闻。
其余三位姑娘或靠着沈舟肚子,或抱着其大腿。
万幸床榻够大,丝毫不显拥挤。
阿依努尔打了个哈欠道:“秦姑娘想站着帮我们守夜?”
秦司秋踌躇不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萨仁图雅傻乎乎地拍了拍身侧被褥,“快来,给你留了位置。”
秦司秋失神般地走上前,摸黑躺下。
片刻后,她突然惊呼出声,又连忙捂住嘴。
原来是阿依努尔故意使坏,将沈舟的手拽了过来,并捏了捏对方,“我们都是姐姐,辈分不能乱!”
…
太极殿内宴席散场,金樽玉盏被撤,只余清茶袅袅。
左宗正沈竹蹊借着三分醉意,轻敲美人扇,对酒而歌,秦司秋是他发现的,将来若能为舟儿诞下子嗣,也该由他教导。
心里大石头落地的感觉,真好!
宗令沈墨庵抚须道:“秦丫头根骨清奇,眼神清澈,虽出身江湖,却不染尘埃,老夫瞧着,甚是满意。”
沈竹蹊敲扇子的动作“啪”地一声停住,警觉道:“二哥,做人不能太混蛋,咱们可有言在先!”
沈墨庵眼皮都没抬,气定神闲地反问道:“哦?有字据吗?”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沈竹蹊气急,“我看孩子跟你学不了好,净是些老狐狸的算计!”
沈凛饶有兴致听着弟弟们拌嘴,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脑海中浮现出沈舟在宴席上的表现。
苍梧七代明君树立起来的伟岸形象,怕是要毁在新皇手上。
沈凛的目光在空位上停留片刻,皱眉道:“诸位会不会觉得舟儿仪态较为懒散?”
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三位弟弟的认同。
“以前的庆典,舟儿总是最后到场,率先离场,稍微坐久一点就浑身刺挠。”
“上次在宗人府,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活脱脱一只野猴子。”
齐王世子装正经的时间往往持续不了一炷香,便会露出狐狸尾巴。
沈凛点点头,委婉道:“他将来得要继承大统,龙行虎步,端方持重的天家威仪,须从小处着手,时时砥砺。”
“如今舟儿重伤初愈,行动不便,许多事…想反抗也力不从心。”
沈凛的语气中,既有“趁他病要他命”的玩味,又有“关怀备至”的深意。
沈墨庵何等老辣,接话道:“陛下深谋远虑,舟儿确实到了该重塑规矩的时候。”
沈竹蹊也反应过来,跟上道:“陛下所言极是,但您不怕事后被报复?云变境大宗师,一个御花园可扛不住。”
“如果他能改好,就算把太极宫拆了朕也在所不惜!”沈凛沉声道。
沉默良久的右宗正沈砚溪谨慎开口道:“若陛下心意已定,臣弟可以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教导舟儿!”
沈竹蹊和沈墨庵视线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这‘礼仪师父’,不会是个年轻姑娘吧?
老东西,藏的挺深!
沈凛满意地笑了笑,“好,在舟儿气机恢复前,朕要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苍梧太孙!”
…
天大寒,紫宸殿内却温暖如初夏。
窗外风雪不停,沈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侧过头,看着温絮近在咫尺的脸,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
但很快,他发觉有点不对劲,一,二…,即便算上图雅和阿依,也应该只有五人才对,第六个哪来的?
沈舟探出右手,细细摸索了一番。
嗯,很陌生的触感。
秦司秋悔之晚矣,她早就醒了,不该装睡的!
沈舟的食指停在对方唇边,轻咳道:“秦姑娘,好巧啊。”
秦司秋神色平静地坐起身,整理好衣衫,逃难似的跑出殿外,扶着柱子大口喘气。
温絮笑出声,“好巧?能有多巧?殿下不是花丛老手吗?没其他话说?”
沈舟摸了摸鼻子,“天气不错?”
温絮用额头磕了一下丈夫下巴,“装傻充愣。”
大明宫明面上的主子只有齐王世子和两位世子妃,最多加上一个江棠,所以显得极为空旷。
阿依努尔跟萨仁图雅没有用膳便赶回了客省,留下气氛诡异的一男四女。
秦司秋双手食指勾连在一起,眼神闪躲。
一旁的江棠安慰道:“凡事都有第一次,慢慢习惯。”
秦司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却被一声叫喊强行打断,“死妮子,夜不归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落在后方的沈承煜哭笑不得,“谢姑娘,莫要冲动。”
谢静宜顾不上许多,气势汹汹叉腰道:“整整一晚上啊,跟我回家!”
沈承煜快步追上,正色道:“谢姑娘,秋儿你带不走。”
事关北征大计,不可含糊。
谢静宜转身道:“那齐王府立即下聘,明日成亲!”
沈承煜犹豫道:“还得等几年。”
“几年?”谢静宜声线骤然提高几度,“殿下是想提起裤子不认人?”
沈舟站直身体,抱拳道:“谢前辈,在下名声虽然不太好,可从未失言过,秦姑娘要是愿嫁,我便愿娶!”
事情肯定传遍了京城,他要是不认账,毁的不仅是秦司秋的名节,还有忘尘墟的门风。
林欣将谢静宜拉到后堂,小声劝慰。
沈舟双手握拳,给娘亲打了打气,随即望向家里老头子,“没必要带这么多人吧?还拿着绳子?”
沈承煜笑容玩味,“宫里和宗人府的主意,我要是你,现在就开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