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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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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宴席大设在申时后,寿宴则不同,席面午时开始,此乃一日阳气最盛时,寿星图的就是这春秋鼎盛的好彩头。
    林重影估摸着时间,出口寻芳院。
    刚近园子时,与准备去叫她的大顾氏碰个着。母女俩视一笑后,并肩而行,行路的途大顾氏提起徐家求事。
    “婚姻大事,父母言固然重要,但你心情愿也很重要。徐家家风不错,夫妻俩都是开人,那徐家哥儿也是个好的。你姨做的人,我说想养我两年,此等大事还得与你父亲商议。
    一家有女百家求,若真是托人诚心诚意的探口风,按照礼数也没有当即拒绝的道理,少要留些余地。至于成与不成,缓个两天再告知结果,列出理由一二,彼此的面子上也能过得去。
    是以大顾氏分明可以当场做决定,还是找个婉转的说辞,一来是碍于礼数,二来她确实想听听林重影自己的看法。
    林重影挺意的,在她看来那徐听就是个孩子。她再是想嫁人当室,对象也不能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母亲,我也想陪您两年。
    大顾氏闻言,便知她的意思,笑道:“行,那我知道。”
    她暗忖着以大顾氏的眼不可能看不出谢玄和她间的猫腻。他们认她,原本就是为还谢玄的人情,哪怕她已是他们的女儿,但她从来不咱不量地以为自己在他们心的分量大于谢玄。
    如是有些话她还是想说出来,一来表明心态,二来也算是交个底。
    “我当初求上大表哥,就是不想给二表哥做妾。在我看来,不管是给什么做妾,哪怕那人手眼通天,权大势大,终归是妾。我不想做妾,谁的妾也不想做。”
    大顾氏微微一怔,尔后似是明什么,神情变得十分严肃,郑重地看着她,语气十分坚定,“你放心,要有我在,定然不让你做妾。”
    她万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母亲,谢谢您。”
    “你我母女啊,哪里来的谢字。”大顾氏握住她的手。
    怎么能不道谢呢?
    她们是母女不假,却是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再是对眼缘,也掩盖不感情基础淡薄的事实。
    如果方才那话全都是出自母亲的真心,她更不能以此为倚仗,他们对上谢玄。以谢玄的身份地位,他们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父母子女一场,全是缘分,她不能为自己的一己私,而害曾经帮助过她的人。何况她仔细想过,实在是万不得已,委身谢玄也不吃亏。
    她任由大顾氏握着自己的手,无比乖巧。
    大顾氏见她这般,更觉这个女儿没认。好似自己这些年来无儿无女的遗憾,在这一刻都得到圆满。
    不知不觉她们已到有前院设宴处。
    桌凳已经摆好,一片喜气洋洋,锣鼓声,乐器声,还有宾客们的笑谈声,气氛极尽热闹喧腾,人人都是笑容满面。
    母女俩席位不同,大顾氏有自己的席位,林重影的席位自是和叶灵珊孟雯儿一起。
    几乎未加思索,她坐到孟雯儿旁边。
    叶灵珊见?撇撇嘴。
    口儿的工夫,她已感觉不少的目光向自己看来,包括徐氏夫妇以及徐听。少年郎红着脸,眼神都显得有几分羞涩。
    她心下叹息,唯有装作不知。
    “林家表妹方才没来,怕是不知道人都在打听你。你是没看到曾公子的脸色,我听说他是在知道你的事后惊成那样的。”叶灵珊这话,阴阳怪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林重影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低头发呆。
    孟雯心声道:“她就是这个性子,你越在意,她就越来劲,你不理她,她也就歇心思。”
    “谢孟表姐提醒。”
    她对孟婴儿印象不错,也愿意和对方说话。
    孟雯儿听她感谢自己,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我一直以来想嫁进谢家的心愿怕是很难完成。”
    说完,还对她眨眨眼睛。
    在她略显不解,却没有丝毫鄙夷的眼神孟雯儿又道:“若是旁人听我这么说,必唾弃我是个不知廉耻的人。人往高处走,女想嫁高我从不觉得自己的想法丢人现眼。我们孟家若起借势,除谢家再无其他人家。我姑母重规矩守礼数,这些年未
    曾帮过家里分毫。我若是嫁进来,定在不损谢家利益,且合理的范围内帮衬孟家。”
    原来此。
    林重影自是不笑话她,道:“希望孟表姐能得偿所愿。”
    她闻言一笑,十分真实。
    这时谢及迈着短腿,“噔噔”地跑到她面前,脸红扑扑的,兴高采烈地说起方才的热闹,言语带着无比的惋惜。
    “可惜影姐姐你不在,三姐姐弹的曲子真好听,还有二姐姐自己做的诗,四叔都夸好。我!”家伙拍着自己的胸脯,无比自豪地道:“我背一篇文章,祖母夸我像父亲。”
    老人家做寿,做的是儿孙们的脸面,通常有让儿孙们在宾客前露脸的流程。流程一般有二,一是送贺礼,二是表演才艺。
    林重影其实也给谢老夫人送了贺礼,她的贺礼是自己亲手绣的福字吉祥纹的抹额。那抹额是她住到谢家时就开始准备的东西,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
    她的贺礼和大顾氏他们的贺礼一起,一早就送出去。
    谢家身为临安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宴席的规格自是不必说。寿宴做九,也吃九,凉十九热十九,流水似的菜肴传上来,金馔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席间琴声悠扬,歌曲动人,时不时还有锣鼓助兴,寿宴持续近两个时辰,直到宾客们尽兴而归。
    一散席,谢及就来找林重影,一大一的两人有说有笑往后院走,走着走着忽然有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林重影一抬头,见是谢问,觉头大。
    他的眼睛泛着红,不像是哭过,应是被酒气染红的。那红带着些许的不常,晕开在眼睛里,有着化不开的愤怒和不甘。
    “七,我和影妹妹有话说,你先一边玩去。”他对谢及道。
    谢及人鬼大,眼珠子一转,示意林重影低下来,然后他凑到林重影耳边,声道:“影姐姐,我不走远,你有事就叫我。”
    林重影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头。
    他当真没有跑远,背对着站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的身板挺得直直的,同站岗的守卫一样。
    “你和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个问题谢问想好几天,没日没夜的扎在他心里,他天食不下咽,晚上睡不安稳,一想到或许很早前,大哥就对原本要给自己做妾的女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他的心就像架在火上烤。所以再是惧怕自己那位无法比肩的大堂兄,他还是想问个
    清楚。
    林重影想,她和谢玄这算好上吗?
    或许应该算吧。
    此想着,她回道:“就前几日。”
    谢问听到这个回答,又悔又妒。所以他们两情悦的事,发生在他离开临安城的这段日子。早知知此,他无如何也不离开。
    所有人都说母亲疼他,不委屈他。
    大哥这么说,红袖也这么说。红袖还说母所以将他支出儒园,就是无后顾忧地退掉亲事。
    当他得知亲事被退,满心欢喜地归来,什么都顾不上,想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却万万没想到………………
    “影妹妹,你可知在庄子上时,我没有一日不想你。我本以为等我回来,一切就全都好我们就能名言顺地在一起。”
    “二表哥在庄子上,难道不是成日里和红袖姑娘在一起吗?也难为二表哥有心,居然还能在百忙记得我。”
    红袖那一脸的春风得意红光满面,还有水润的气色,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两人在庄子上过得有蜜里调油。
    有美人陪在身侧,日夜厮守,居然恬不知耻地说什么没有一日不想她。这位谢二公子,还真是懂得]何恶心人。
    “她...哪里能和你比?影妹妹,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谢问解释着,突地升起些许希望,还当林重影是在嫉妒。
    林重影见他靠近,下意识往后退。
    他身上不仅有酒气,还混着些许的脂粉气,若是没猜错的话,在宴席开始前,他和身边的女人还依偎缠绵过。
    呲,更让人恶心。
    “二表哥,除我这张脸,你还喜欢我什么?”
    “我……你……你性子软爱撒娇,人也善良,事事为他人考虑。你还劝我关心你大姐...”
    “这都是我装的。”
    林重影走近一些,她并非是有意和谢问拉近距离,而是不想被谢及听到,人家孩子的耳朵。
    “我是个庶女,若是不装可怜扮柔弱,何能活到现在?我是劝你关心我大姐,那是为我嫌你烦,我不想看到你,所以给你找些事做。”
    谢问瞳仁不自觉睁大,仿佛又回到他刚回家的那一日。他震惊着,不敢置信着,眼珠子都不咖。
    林重影勾勾唇,嘲讽一笑,“那次我大姐打我,你还替我出头,她不是喊冤吗?说她根本没打我,是我自己打自己的,其实她说的没错。
    “......“
    “还不止这些,还有我那嫡母来找我,我屋子里的东西,那事也是我自己做的,故意栽赃给她。”
    “你不信......”谢问喃喃着,哪怕是眼前的少女神情带讥,眼眉间像是换一个人,他还是不愿信。“影妹妹,你肯定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林重影看着他,不说话,眼底的嘲讽色更重。
    他拼命摇头,“影妹妹,没关系的,你这样也没关系………………”
    这样也没关系,看来她这张脸的吸引还是强。
    林重影再次开口,直击要害,“你果然喜欢我这张脸,根本不在意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看来上次大表哥还是揍你揍得轻。
    “你......”谢问的脸色,瞬间变红,然后转青,青青红红的交替着,像条变色龙。
    所以那个时候影妹妹根本没有走,而是什么都看到
    林重影压根不管他难看的脸色,以及碎掉的自尊,又是一击,“二表哥,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除谢家二公子这个名头,你还有什么?倘若你不是谢家的二公子,把你扔到面,你能养活自己吗?一个凭自己的本事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哪
    点值得我喜欢。”
    “我...我是谢家的二公子,你可知少好人家的姑娘想嫁给我,又有少人想给我做妾!”谢问面目狰狞起来,颇有些吓人。
    谢及听到动静,“噔噔”地跑过来,挡在林重影身前。
    林重影低头,对他笑笑。
    他握着拳头,仰视着谢问,“二哥,你想干什么?”
    谢问胸口急剧起伏着,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觉得心里被强烈的愤怒和羞恼充斥着,急着想证明自己。
    当他再看向林重影时,忽地心惊。
    少女神色极淡,目光平静而包容,山不在高,水不在深,却一个屹立不倒,一个亘古不变。这般模样,像极他那年纪轻轻便已官至少师的大堂兄。
    难怪大堂兄………………
    或许他从未和解过她。
    “影妹妹………………”
    林重影扯下自己的画皮,该说的都说口。
    她无比现实地想着,自己大概率逃不出谢玄的手掌心,不管是谢二还是谢三,以后难免还有再见时,有些话也不能说得]绝。
    想到这,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视线的假山,“你们是谢家的儿郎,单凭这一点便可拥有常人望尘莫及的东西。是前程还是姻缘,定然各有各的造化。表兄妹一场,我祝你们前程似锦,良缘夙缔。
    说完,她牵起谢及的手,转身离开。
    假山后,谢为在她望过来时,下意识一躲。
    谢老夫人的寿宴过后,最先离开的不是住在儒园的客人,而是大房的陆氏和谢及母子。
    谢及舍不得谢舜云,两个家伙抱头痛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互打着嗝说着以后要写信类的话。
    大人们站在一旁看,谢清华甚至还打趣道:“上回也是这样,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转头六娘就和徐家的安娘玩得不亦乐乎,连她的七弟弟是谁都差点忘。”
    他提到徐安,顾氏眼神立马有些微妙,和大顾氏对视一眼。
    林重影跟着大顾氏身边,很是羡慕地看着两个朋友哭着道别的样子。或许也有在这么童贞的年岁才拥有纯粹的感情。
    谢舜宁上前,对陆氏道:“大伯娘,一路顺风。过几日我和舅母他们一起回京,到时候我再去看您。”
    陆氏笑笑,说一声好,实则心里有些纳闷。
    她出身商贾,自嫁进谢家至今没少被人诟病。魏氏是侯府嫡女,向来不喜她的出身,连带着谢舜宁也是有样学样。
    谢舜宁出身好,母族父族皆是荣耀。上辈子她确实很瞧不上商贾女的陆氏。纵然依着规矩礼数唤陆氏一声大伯娘,平日里却是鲜少往来。哪怕是在朝安城其他人家的宴上遇到,也仅是客气寒暄。
    这人哪,死过一回方知谁才是自己该亲近的人。
    上辈子嫁人后,她依然和大伯娘疏远。若不是那次后娘娘迁怒她们,当着那么命妇的面为难她,她还将婆母视为亲娘。
    最后替她挡下所有的是大伯母,而她的婆母桓国公夫人,不仅未曾帮她一言,甚至在回府后寻个由头斥责她,她针线房和厨房的掌事对牌后,又给丈夫抬一位姨娘。
    但可惜的是,她那时还没有醒悟。
    直到她死后,大堂兄欲查她死婆母为帮自己的女儿遮掩,竟然编出她的若姐儿是克母克弟命的话来。
    可怜她的若姐儿,从那一刻起便是李家的弃子。
    她死昭雪后魂魄将散未散时,她隐约听到陆氏和谢清阳商议,想把若姐儿带出国公府,接到谢家抚养。
    那边谢及忽然看过来,然后跑过来抱住林重影的腿,“影姐姐,我好舍不得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呜呜…………”
    林重影心说,他们应该很快能见面。
    但有些事能埋在心里,无法和于口,能安慰哭得鼻子通红的朋友,“我给你写信,你也可以给我写信。”
    说着,林家的下人匆匆而来,见到林同州后欢喜大喊,“二爷,大喜,大喜啊!”
    众人皆意忙问他喜从何来。
    他难掩激动珈色,说是朝的版檄直接送到林家。文书上所写林同州从禾县调入京任学司丞。
    官阶,禾县县令和学司丞皆为七品,看似平调。但是少官员挤破头也想去的地方,平调即为高升。
    林重影心道果然此,替谢及擦眼泪时眉眼弯弯,“七表弟,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谢及欢呼一声,破涕为笑。
    谢舜宁皱着眉头,显然不解。
    上辈子根本没有这一出,到底是哪里出变故?
    她不知单是她自己重生回来后改写[林有仪嫁进谢家的结局,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朝着未知的方向滚动。
    官员调任不是说走就走,林同州还要回禾县与同僚们交接,然后回到临安和家人告别。这一去一回的耗费不少时日,等一家三口抵达朝安城时已经入冬。
    他们走的是水路,大船一靠岸便是熙熙攘攘的码头。南来北往的人,搬运东西的脚脚夫,还有一些做着营生的贩,并许着差服的人员。
    为怕惹上麻烦,一路上林重影都蒙着面纱。
    从船上一下来,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一扫连日坐船的虚浮,瞬间身心皆落到实处。举目望去,还能看到不远处高高的城墙,巍峨耸立庄严无比。
    “怎么这么官兵?”大顾氏皱着眉问。
    林同州压着声,“京里应是出什么事。”
    那些官员挨个盘查下船的人员,听盘查的语气十分的严格。
    林重影跟在大顾氏身后,微低着头。
    突然她眼尾的余光隐约看到一个人,那佝偻的身形,还有那踮着脚走路的样子………………
    ??!
    她心头一跳,欲往那边去。
    人她不仅没能挤过去,反倒被来往的人困住,寸步难行。
    突然有人抓住她,她一回头,便对上一张皎皎出尘的脸,以及一双似乎很遥远的清冷难掩幽深的眼眸。
    是谢玄。
    大昭官服有别,一品为黑、二品为深紫、三品墨绿、四品重绯、五品浅紫、六品浅绿、七品浅绯、八品青色、九品浅青。
    他是子少师,二品,着深紫官服,矜贵雅却威仪赫赫。
    这样的他,是林重影没有见过的。
    若说在临安时她已能清楚意识到两人身份上的巨大鸿沟,而此时这道鸿沟却在她眼皮底下发生进一步的裂变,变成难以逾越的天堑。
    “谢玄………………”她不由自主地喃喃着。
    谢玄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眸色更是深得骇人,旧来的期盼化成更为执着的认定。
    “林重影,你终于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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