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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彭副科长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白牛搓着手，压低声音说：“彭副科长，我叔说了，只要您帮这个忙，等小聪到了年纪，人力部肯定给安排好位置。”
彭副科长眼神闪烁，想到自己那个腿脚不便的老来子。人力部确实是个清闲的好去处，比物资科强多了。
但他还是故作不耐烦：“用你提醒？你等着当副科长就是了。”
白牛立刻笑开了花，连连点头：“那就等您好消息。”
可直到中午下班，钱婷婷都没有出现。两位副科长坐不住了，找到邱科长打听情况。
“小钱请假去省城大学了，八成是去处理新生报到的事。”邱科长正在和邱孙月谈话，显得有些不耐烦。
彭副科长语气不善：“关心后辈还不行？”
陈副科长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这不是关心嘛。”
邱科长懒得理会他们，继续对邱孙月说：“这批洗涤剂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三天后去省城汇报工作。这可是个好机会。”
邱孙月皱眉：“科长，这个项目是钱副科长谈下来的，按理说该她负责才对。”
“啪”的一声，邱科长拍案而起：“邱孙月，你是不是傻？白捡的成就咱不稀罕？若不是念在令尊的情面，你能有这机会？”
邱孙月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省城大学的教学楼长廊上，钱婷婷正跟在汪老师身后快步前行。她穿着朴素的衣裙，却掩盖不住清丽的气质。
财会班的学生们刚下课，看到这一幕都议论纷纷。
“好漂亮啊，发丝依旧是波浪般的，像洋娃娃一样。”
“她是学经济金融专业的么？怎么跟着汪老师？”
“那不是钱婷婷吗？就是要来参加提前毕业考核的那个！”
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想起了之前那个冒名顶替的“钱婷婷”闹出的风波。而现在，真正的钱婷婷来了，还是来参加提前毕业考核的。
汪老师带着钱婷婷来到办公室，递给她一份考试大纲：“这是这次考核的范围，你好好看看。”
钱婷婷接过文件，仔细翻看起来。她的手指微微发抖，但眼神坚定。这些内容，她早已烂熟于心。
“老师，我准备好了。”她抬起头，声音清亮。
汪老师欣慰地点点头：“好，那我们开始吧。这次考核分为笔试和口试两部分，先进行笔试。”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钱婷婷今天要来考试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压低声音说道。
“就是那个被顶替上大学的钱婷婷？”旁边的男生皱着眉头问。
“对啊，听说学校给她开了特殊通道，让她直接参加提前毕业考试。”马尾辫女生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卷着头发。
教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这也太夸张了吧？”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连一天课都没上过，就要考毕业？”
“就是啊，我们辛辛苦苦学了一学期，她直接就要毕业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坐在后排的女生撇了撇嘴：“这得多厉害啊，要是真考过了，那我们岂不是都成笨蛋了？”
“诶，你们说她在哪个教室考试？”有人突然问道。
“好像是在三楼的特别考场。”
“走，我们去看看！”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学生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朝门口涌去。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声“等等我”的呼喊。
三楼的走廊上，几个监考老师正在考场外来回巡视。看到涌上来的学生，一个中年男老师立刻板起脸：“同学们，这里在进行重要考试，请不要打扰。”
“老师，我们就看一眼。”一个女生眨着大眼睛撒娇，“钱婷婷本来应该是我们班的同学呢。”
“不行。”监考老师态度坚决，“考试需要安静的环境，你们要是想知道结果，等考试结束再说。”
学生们只好悻悻离开，但还是有人躲在楼梯口偷偷张望。
考场内，钱婷婷正全神贯注地答题。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她的试卷上投下一片光斑。五个监考老师轮流在教室里巡视，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种场景对钱婷婷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上辈子，她参加过无数次考试，早就练就了一颗大心脏。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将脑海中的知识转化成答案，快速地写在试卷上。
一道复杂的高数题目摆在眼前，钱婷婷的嘴角微微上扬。这道题在上辈子，她至少做过十遍。她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快速移动，几个简单的步骤就得出了答案。
路过的监考老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的草稿纸，却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那些简洁的符号和数字组合。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这个学生，真是与众不同。”他在心里暗暗感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钱婷婷的答题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熬人的大型考试，她只上了一次厕所，连水都没喝一口。其他考生都在为难题绞尽脑汁时，她已经开始检查答案了。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钱婷婷举起了手：“老师，我要交卷。”
监考老师走过来，有些惊讶：“不再检查一遍吗？”
“不用了。”钱婷婷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我肚子饿了。”
走出考场，汪老师和杨老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钱婷婷轻松的表情，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走，先去吃饭。”杨老师拿着教师证，带着钱婷婷直奔食堂。
食堂里人不多，杨老师给钱婷婷打了一大堆菜：“多吃点，考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
钱婷婷也不客气，大口扒着饭。她的胃口很好，这让两位老师更加放心。他们原本还担心钱婷婷会因为考试压力而吃不下饭。
“考得怎么样？”汪老师忍不住问道。
钱婷婷咽下嘴里的饭，笑着说：“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杨老师追问。
“就是及格没问题。”钱婷婷继续扒饭，“具体分数，等下午去校长办公室就知道了。”
两位老师对视一眼，从钱婷婷的态度来看，这次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他们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特殊情况。
吃完饭，钱婷婷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容。镜子里的女孩看起来精神饱满，完全看不出刚经历了一场熬人的大型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