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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索性令人以射杀骂阵叛军士卒为戏!
七十步的距离怎么射杀?
常理而言唯有射术高超之人,才能言中。
但没事啊,军中有大黄弩,整整二十五架大黄弩,配了那么多弩矢,都留着下崽儿呢?
足足十石力的大黄弩,有效射程高达一百五十步(207米),若是抛射,则射程还可翻倍。
嗯,某位辕门射戟的包头老哥,也就是隔着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射中戟上小枝。
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也就意味着在这一百五十步内,弩矢的射击路径几乎是一条笔直的路线,真就是有手有眼就行。
两名亲卫在旁填充箭矢,转动绞盘,孙坚、曹仁等一众将校都玩得不亦乐乎,就连寡言少语的高顺都没忍住手痒。
营外骂阵的叛军可惨了,足足二十五架大黄弩,一射一个准,叛军若要骂阵还必须在八十步内,否则骂得什么都听不清。
而八十步的距离,只要瞄准了,扣下弩机,那根粗长的箭矢带着呼啸声划破空气,轻易地取走了一名名叛军士卒的性命。
最后叛军连骂阵的人都没了,两军隔着壁垒对峙了足足两月有余,汉军除了修筑营垒与应对叛军的骚扰,便是终日在营中操演军阵攻杀。
但汉军中皆是一腔血气的好汉子,每日一身气力没处发泄憋得难受,皇甫嵩索性就分批次组织士卒进行跌跤、较射、角力、劈杀、剑术、骑术、举石、击壤、投石等操练身体的游戏为乐,
这可算是气坏了对面的叛军,我们搁着两军对峙呢,你们倒是玩儿起来了?
太不尊重人了,你们以为自己是来踏青的不成?
但面对那防御力十足的营垒,没人会愿意去碰个头破血流。
凉州的郡县武库里有着为数不少的弓矢刀枪,却并无攻城器械。
攻打这样一座坚固的营垒,势必要填上去不知多少人命。
倒不是边章、北宫伯玉等人怜惜叛军性命,若能用个三四万人攻破营垒,他们连眼都不会眨一眨,可问题是这支叛军的组织度他们自己是有数的。
能打顺风仗,硬仗也不是不能打,但损失一旦过多,便会四散逃命。
甚至边章、北宫伯玉等人若是在损失过大后进一步依然要求麾下叛军攻打营垒,这些人没准会直接调转枪头先一刀杀了边章和北宫伯玉。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了,最后一批想着搏一搏的凉州豪族也终于是死心了,渐渐断了叛军的军资供给。
这些时日叛军的伙食日益变差,士气也肉眼可见地持续低落。
边章、北宫伯玉这两位叛军首脑一时之间也有些坐不住了,在大帐内来回踱步。
面对这种局面,边章和北宫伯玉自然焦虑不安,明眼人都看得出,再这样对峙下去,他们必将不战自败。
北宫伯玉怒不可遏,猛地一脚踢翻身边的胡床,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拳砸在桌案上,大骂道:“这皇甫嵩好歹也是当世名将,我们凉州人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没卵子的孬种!”
在北宫伯玉看来,两军交战当堂堂正正,拉开阵仗真刀真枪干一场,即便战败也无话可说,那是天意使然。
可皇甫嵩却偏偏跟个乌龟王八似的,缩在壳里绝不出战,就是要熬死他们,着实令人气愤。
边章则无奈地瘫坐在胡床上,叹息道:“唉,这正是皇甫嵩的可怕之处,他这反倒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啊!”
“如今我们进退两难,打又打不得,继续对峙早晚军心涣散、粮草耗尽,至于退......一退就军心尽丧,咱们就彻底完了。”
此时的边章心中懊悔不已,不停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后悔当初不该因为怕死,被挟持着参与反叛,否则或许还能留下忠义之名,以那位太子的仁德,说不准还会给他的儿子封侯。
如今,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边章看向北宫伯玉,眼神闪烁,示意北宫伯玉的副将李文侯到帐外看守,随后凑到北宫伯玉身边,压低声音道:“伯玉兄,不如派人试试与汉军接触一下,想来雒阳朝廷也不愿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说不定我们能用这些军士
捞个将军校尉当当。”
十万羌胡叛军,若是在他们的指挥下放下兵器,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大不了就自称是被下属挟持,帐外的李文侯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替死鬼吗?
北宫伯玉没有说话,沉思片刻,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就眼下的战况而言,难道他们还真指望能够割裂凉州以称霸一方吗?
眼见北宫伯玉首肯,边章便接着道:“那便劳烦伯玉兄写信与汉军洽谈和谈之事吧,你在军中威望比我高得多,更能代表我们这支军队,说到底我边章也就是个半路上船的,日后的荣华富贵也就仰仗伯玉兄了。”
言罢,边章伏于地向着北宫伯玉跪拜叩首,这是他在向北宫伯玉认主,不免北宫伯玉心中微微得意。
边章也是金城郡中素有名望的凉州人,他之所以要拉拢边章,一来是看重他的名望。
得到边章的效力,就会得到更多的人心。
二来便是边章麾下的段?旧部故吏,这些人晓习战阵,识知山川,变诈万端,有这些人指挥战阵也能增强他们这支叛军的战斗力。
是过伯玉终归是汉人,一个临时被挟持反叛的汉人,代表是了作为凉州兵乱主体的羌人,更比是下我的威望和势力。
而且皇甫嵩玉作为实际下叛军头领,在与汉人谈判中,本就更没身份下的优势,也更显得洽谈的假意。
至于那伯玉,倒也算是个懂事的,我也是介意提拔提拔那人。
皇甫嵩玉连忙扶起伯玉,拍着我的身下沾染的灰尘,又按在我的肩膀下,爽朗地笑道:“忧虑,既然他尊你为头领,自然是你没一口吃的,就没他半口,老弟且窄心!”
伯玉再一次跪伏在地下,诚恳道:“少谢将军,将军小恩小德,章此生是敢忘!”
但那一次,皇甫嵩玉有没扶起伯玉,而是小笑着转身离开了营帐。
只是,就在皇甫嵩玉渐渐远去,伯玉急急站起身,望着皇甫嵩玉离去的背影,脸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也闪过一丝嗜血的贪婪。
你那个被挟持造反的可怜老实人,在叛军中忍辱负重以身侍贼,终于找到机会与朝廷天军外应里合,那是过分吧?
嘿嘿,兄弟,他的脑袋坏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