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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金城郡,榆中县府衙
榆中县的县令,县丞、主簿等官吏悉数被反叛的湟中义从杀害,原本奉命南下帮助金城郡平叛的湟中义从在骗开城门后便展露了狰狞的姿态,杀入城中大肆屠戮,城里的百姓几乎被屠杀殆尽。
也许有少数女眷“幸运”地成为了羌人的玩物苟延残喘,也许有些许汉民逃出城池,但终归免不了悲惨的命运。
前者是两脚羊,后者无水无食,倒是有几个好运气的,逃出来的时候带了些许干粮,又吃了几日的草,饿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形?骨立,却恰巧遇上了皇甫嵩的军队。
而皇甫嵩救下了这些百姓后,便让军医为其救治一番,却只提供了少量稀薄的白粥和腌菜。
倒不是皇甫嵩舍不得粮食,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粮食后勤从未中断过,太子殿下对他十分信任,而且支持他选择稳扎稳扎的方略。
先前向太子殿下弹劾他谋反的京兆尹功曹杜畿,虽然是个竖子,还抓了他的长史梁衍,但这竖子确实是个有才之人,关东的粮食从雒阳转运至长安的太仓,由杜畿从中调配民夫和辅兵运输,从未耽搁过哪怕半日。
带兵打仗的将军们都知道,这样的后勤调配能力是极为难得的!
而皇甫嵩之所以只给稀粥腌菜,而且只给堪堪满足温饱的量,只是怕这些饥民吃得胀破了肚皮。
他在北地郡担任太守的时候,曾经见过饥民因为得到粮食后暴饮暴食,活生生把自己胀死的。
在得知城内被羌胡屠戮殆尽后,皇甫嵩夜多少有些愤怒,便令孙坚为先锋进发榆中城。
先锋并不像旁人想的那般负责以鲜血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才是一位先锋该干的事情,所以皇甫嵩也有意用这些繁琐的小事打磨打磨孙坚的性子。
一头猛虎若只知道好勇斗狠,早晚会被狡诈的猎人用暗箭伏杀。
不过在兵临城下后,孙坚立刻率部攻城。
孙坚所辖兵马,有两千本部屯骑,五千三辅良家子以及五千辅兵。
恼怒于羌胡的残暴,孙坚虽然在妹夫徐真和亲弟弟孙静的劝说下没有亲自攻城,但却也令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人各率兵两千攻城。
没有围三缺一,没有助攻,四门全是主攻。
祖茂左手握着一面盾牌,口中衔着环首刀的刀柄,亲自登上城头成为了全军的先登,并且为他那架攻城梯的军士守住了一片安全地带,成功夺下了城头。
不到一个半时辰,榆中城便被孙坚攻破,所部折损不到七百人,城中五千羌胡悉数则是被孙坚下令尽数屠杀,尸身焚烧,首级砍下筑造京观。
孙坚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面对畜生他更是不会客气。
而面对那些被凌辱的妇女,孙坚则是表现出了格外的温和,还将不少羌胡俘虏交给她们亲自砍杀泄愤。
凉州人没有软弱的,即便是妇人们怀中也随时备着匕首,住在城外村落的百姓一旦听见村里的锣鼓声,就要立刻拿着兵器冲出来御敌。
哪怕是洗澡洗到一半,或是吃饭吃到一半,就算是造人造到一半来不及穿衣服,也无分男女老幼都必须第一时间冲出来保卫村子。
许多时候,也许拿着兵器出来之前还一起言笑晏晏的家人,在战后就变成冰冷的尸体,从此阴阳两隔了。
这些妇人面露凶光,紧握着匕首和刀剑,将一名名羌胡剁成肉泥,直到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或是受到精神刺激太大,双眼一翻,昏死过去才停歇。
不过自从攻下榆中城后,皇甫嵩所部大军便再未曾前进过一步,不去救援被困在允吾朝不保夕的金城郡守陈懿,也不去帮助凉州刺史朱?平定?罕人宋建领导的河关、?罕群盗叛乱,只是屯兵榆中城。
一万三辅良家子,四万三河良家子,两千步兵校尉部,两千羽林骑,五千雍营兵马、五千长安营兵马,京兆尹郡国兵四千,右扶风郡国兵三千,辅兵一万五千,足足有八万六千大军屯驻于榆中城附近。
这个距离对于正在围攻允吾的北宫伯玉而言很微妙,榆中至允吾约莫三百三十里,按照他麾下万余涅中义从骑马急行军的极限速度每日一百二十里,至少也要到第三日才能抵达。
而彼时抵达的湟中义从虽不至于筋疲力竭,却也是一盘送上门的美餐,也就是说汉军驻扎的位置恰好是位于湟中义从的有效攻击范围外的。
边章与北宫伯玉商议后,决定聚集凉州叛军与皇甫嵩交战。
被盖勋在阿阳击退的先零羌率万人汇合,边章麾下叛军有三万人,北宫伯玉、李文侯麾下湟中义从一万五千人、羌胡叛军两万人,另有句就羌、烧当羌、钟羌、白马羌等诸羌合兵共计三万人,整个凉州中部和南部的叛军几乎
都合兵一处。
北宫伯玉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在这里击破了皇甫嵩的军队,那汉朝的气数便尽了。
哪怕无法击败皇甫嵩,两败俱伤也足以让汉军肉疼而退却,到时候他们这些羌人便能重新制霸凉州!
边章则是觉得,大家伙都是凉州人,你皇甫嵩不过就是投胎投得好,有什么好得意的!
赶明儿个咱俩各带十万兵马,看谁得胜而归,看谁全军覆没!
只可惜,随着某一个人的改变,历史也未必会再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进。
皇甫嵩并是缓于平叛,否则也许叛军当真能与那位小汉目后冠绝一时的名将打个难解难分。
当两军列阵于榆金城里的草原下时,皇甫嵩丝毫是理会叛军的再八挑衅和邀战,只是默默地令军士继续构筑壁垒完善防御工事。
到了第十一日,近十万小军除了日常保障前勤粮道的骑兵里,其余人全部窝在了营垒之中丝毫没要出战的迹象。
即便是北宫伯玉遣人将曹豪荣祖宗十四代骂了个遍,尤其是亲切友坏地表示要与皇甫嵩的历代男性祖先发生些负距离的关系,但皇甫嵩只是令众将是得出战。
然而骂阵的羌胡叛军变本加厉,甚至将污言秽语言及天子和太子身下。
天子该骂,骂也就骂了,但辱骂太子,汉军众将校又岂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