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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都是我的错,以后我收敛些,不再总是围着周福儿打转了,这总行了吧?”汪嬷嬷诚恳的表示,还认同赵小草所言。
周福儿知道她是在哄人,和她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眼,也跟着说:“你看,人家都这样说了,你还委屈什么?今后啊,我什么事情都和你说,什么都跟你商量。”
赵小草看着两人对自己如此顺从,不知为何,更觉得委屈了。
“你们只当我是个扛不起事情的孩子,对不对?”
“怎么会,你聪明能干,虽然年纪小,但能做的事情很多。”周福儿忙道。
“对啊,你在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里,能力已经很拔尖了,可千万不要瞧不起自己。”汪嬷嬷也紧跟着夸奖。
“可是你们还是拿哄孩子的语气同我说话,分明是把我当孩子看待,我都这么大了,听得出来好话赖话,我知道是我不懂事,非要计较这个,你们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也知道你们明明是为我好,不想我陷入危险,才会瞒着我,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痛快。”
她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这一通闹,多半都是因为心里的不平衡,汪嬷嬷是好人,自己这番责怪,实在是有些无理无脑。
“汪嬷嬷,你是长辈,在赵府多年,你做事比我强太多,我责怪你,你还不埋怨我,谢谢你,我只是……只是想竭尽所能的帮你们,不然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了。”
说着,这孩子哭的更狠了,既有委屈,又有自责,还觉得惭愧。
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心疼的,正是因为做了多年的下人,周福儿和汪嬷嬷才更明白这一点,对赵小草也才有更多的耐心。
周福儿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汪嬷嬷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既然委屈,那就哭一会儿,即便陪着的人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哭一会儿也是好的。
因为懂事,所以她的悲伤不会太久。
不知不觉,夜已深,桌上的饭菜没吃两口,已经凉了。
周福儿低头去看赵小草,已经靠着她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不由得无奈的笑了,跟汪嬷嬷一起,将她扶到了床上,褪去鞋袜,盖上被子。
“告诉她吧,众人都知道,她和你关系好,你即便瞒着她,二爷要对付你的时候,也不会放过她的。她若是知道了,至少对二爷有一份提防。”
汪嬷嬷叹息着,轻声说道。
周福儿摇头:“我会保护她的,娘在世的时候,我没能力保护,是因为年纪小,不谙世事,现在我知道敌人是谁,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小草的。不瞒你说,小草已经因为我陷入过一次危险了,虽然最后结果是好的,可现在,每当我想起当时的境遇便后怕不已,我不能再让她身陷危险,或许就像她说的,对她疏离,便能避免危险,二爷不会想着用她来对付我。”
汪嬷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眼下两人不过走一步算一步,谁又知道前面是高山,还是万丈深渊呢?
“廖大夫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汪嬷嬷忧心道,“这一环是比较关键的,拿不到药,咱们就不知道那种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即便去搜查二爷的院落,即便找到了也不识,对查找证据不利。”
周福儿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叹息道:“我都磨了他五日了,不为所动,我怀疑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不过是要点儿打个样,而且还承诺只是看看,绝对不带走,他却还是不依,难啊。”
汪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廖大夫那个人最是固执,他下了决定的事情,很少有动摇改变的。
饶是赵正礼,赵元昌对他都得礼让三分,谁让人家医术高,又是殿下当初给请来的呢?欣赏认可人家的技艺,又怎能不小心维护着?
正叹息着,周福儿忽皱起眉头,吸了吸鼻子,左右看了看房间:“嬷嬷,你闻见了吗?”
汪嬷嬷特意闻了闻,眉头同时皱紧,不敢耽搁,同周福儿一起走到门口,推开门,刚要走出来查探情况,偏这时房梁下砸下几片烧着的瓦片,吓的两人连连后退,惊呼不已,忙不迭的大喊救命。
滚滚浓烟很快弥漫了整间屋子,原本可以趁着火势不大能跳出去的两人,不由分说返回拍醒赵小草。
“咳咳……怎么这么呛?”赵小草一醒,就被烟熏的咳嗽起来,看到围拢过来的火势,吓得立即从床上弹起来,“着火了,怎么会这样?”
汪嬷嬷帮着她穿上鞋,平静的安抚:“别急,别害怕,咱们这就出去。”
周福儿拿着绢帕用茶水浸湿,递给汪嬷嬷和赵小草:“捂上口鼻。”
三人到门口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连同她们房间的左右都波及,火势四面围堵,三人根本寻不到缝隙跑出去。
不断有着火的木头,瓦片落下,三人越来越危险。
外面救火的下人一波又一波,可下人房间旁边是柴房,饶是前两日下了雪,也抵不过熊熊烈火,反而烧的越来越旺。
慕慎焦心不已,看着被火势围堵的三人,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叫上水生,一人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冲进了大火中,惹的下人们惊叫连连,唯恐主子们出差错。
“殿下,殿下您快出来啊,殿下使不得啊。”
“殿下,殿下危险啊……”
三个下人死掉也就死掉了,但是主子一旦殁了,他们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绝对陪葬,没一个能跑得了的。
那冲进去的是皇子啊,一旦皇上追查下来,诛杀九族都是有可能的。
可殿下动作实在太快,他们这些下人都来不及反应,早知道这般,那几个有功夫在身的,早就冲到前边了。
如今,他们也唯有更卖力的拎水救火了,一个个比之前更是加快了速度,跑断了腿。
眨眼的功夫,慕慎带着周福儿从火势里冲了出来,水生一手拎着一个,三人均已然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