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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将糖龙递给凑来的小太监,指尖的冰晶还未化尽。
他的目光扫过仪仗后的阴影,那里藏着三名西夏一品堂的杀手,腰间的狼首牌在棉袍下若隐若现——昨日丐帮传来的密信说,西夏要借新党与旧党之争,刺杀王安石。
“公主谬赞。”他微微颔首道,黑发垂在眼前遮住琉璃眼眸,转身时已经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銮驾里的惊呼还没落地,他已消失在虹桥西侧的茶肆檐下。
小太监吓得混身发抖,立足不稳,坐倒在地上,捧着的糖龙飘向半空,稳稳落进赵清漪伸出的掌心。茶肆二楼的雅间,石飞扬的指尖叩着桌面,节奏正是丐帮的“青竹令”暗号。
李豪的孙子李铁牛捧着粗瓷碗,碗底的冰蚕纹与石飞扬的玉簪相呼应,低声道:“向先生,皇城司的人昨夜抄了苏轼的府,说是搜出了与辽国通敌的密信。”他压低声音,又禀报道:“西夏一品堂的‘鬼爪七’已在相国寺落脚,目标是明日早朝的王安石。”
窗外传来銮驾回宫的銮铃声,石飞扬望着赵清漪的车驾在街角转弯,糖龙的影子透过车窗映在雪地上,像条金色的小蛇。石飞扬漫不经心地道:“告诉相国寺的知客僧,”他的指尖突然弹出三枚冰棱,钉在对面酒楼的幌子上,又授计道:“明日早课,用‘百罗汉阵’护住大雄宝殿。”
冰棱上的寒气在阳光下泛着蓝,正是日月神教的“圣火令”暗号。李铁牛赶紧躬身应令而去。
……
相国寺的晨钟在卯时撞响时,石飞扬已坐在大雄宝殿的横梁上,玄色襕衫与梁柱的阴影融为一体。王安石的轿子刚到山门外,七道黑影就从放生池的冰面窜出,鬼爪七的铁爪带着尸油味抓向轿帘,爪尖的倒钩在灯笼光下泛着幽蓝——那是西夏的“腐骨毒”,见血封喉。
石飞扬的降龙十八掌突然从梁上劈下,“飞龙在天”的掌风带着朝阳的金光撞在铁爪上,鬼爪七的右臂竟被震得反向弯折,铁爪深深钉入自己的肩胛。
石飞扬翻身落地时,明玉功的寒气已冻结了另外六名杀手的脚腕,他们扑来的身影在冰面滑倒,正好撞进赶来的丐帮弟子怀里。
“好俊的功夫!”赵清漪的声音从香客中传来,她换了身湖蓝色襦裙,珠钗换成了木簪,手里还捏着半块融化的糖龙,又调侃地道:“阁下这掌法,倒有几分当年石教主的风范。”
石飞扬背对着她,却冷哼一声,“惊目劫”神功应念而发,目光扫过试图从左右两翼偷袭而来的鬼爪七余党,那十几个人的头颅瞬间碎裂成冰渣,碎块溅在大雄宝殿的供桌上,与香烛的火星混在一起。赵清漪顿时瞠目结舌,感觉石飞扬施展的不是武功,而是神仙法术。
石飞扬侧身教训道:“公主不该来这种地方。”
他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冰,转身时,轻挥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亢龙有悔”,劲道震落檐角的冰棱,砸在鬼爪七的天灵盖上,又讥讽地道:“只怕此地的血腥,会污了你的眼。”
王安石从轿中走出,紫袍上还沾着昨夜被搜家时的尘土,望着满地的碎冰与尸体,对石飞扬拱手道:“多谢壮士相救。只是这党争之祸,怕是比西夏的毒爪更难防啊。”
他的目光落在石飞扬的玉簪上,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长安见过的石飞扬,也是这般黑发如瀑,眼神如冰。石飞扬没有吭声,转身而去。
赵清漪却追出大雄宝殿,将半块糖龙塞进石飞扬手里,竟然很温柔地道:“这是昨日你送我的,我留了半块。”糖块在石飞扬的掌心融化,甜腻的汁水渗进纹络,竟让他想起曲非烟当年在黑木崖喂他吃的蜂蜜糕。“我知道你是谁,”赵清漪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公主特有的骄傲,调侃地道:“你是千年老妖石飞扬,对不对?”
石飞扬的指尖突然弹出冰丝,缠住她欲碰玉簪的手,冷冷地道:“公主认错人了。”天蚕功的银丝在她腕间绕了三圈,留下淡淡的红痕,又淡淡地道:“在下向天歌,只是个浪迹江湖的过客。”
他转身时,已经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飘然而去,连风都没有留下。
赵清漪仰望天空,只看到一抹残影。
……
皇城司的地牢在汴梁城的地下,潮湿的石壁上渗着血珠,每道铁栏后都关着变法派的官员。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沾着泥,那是从秘道爬进来时蹭的——李铁牛传来消息,新党核心人物吕惠卿被关在最深处的水牢,明日就要被以“通敌”罪名处斩。
“向先生,前面就是‘鹰嘴阵’,”李铁牛凑近过来禀报,他的泼风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刀身的血槽里还留着昨夜斩杀狱卒的暗红。
接着,他又介绍道:“皇城司指挥使张亢的‘裂心掌’能隔空碎人五脏,据说他练的是西夏一品堂的邪功。”石飞扬的明玉功悄然运转,肌肤在火把光下泛着玉色,地牢的寒气被他吸向掌心,凝成三寸长的冰锥,又低声授计道:“你守住出口,”他将冰锥塞进李铁牛手里,“半个时辰后,我带吕大人从这里出来。”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黑影,“深藏身与名”的玄妙身法让巡逻的狱卒只觉一阵冷风掠过,脖颈便已被石飞扬施展天蚕功时吐出的冰丝缠上。
“咔嚓”一声,人头飞甩而出。
水牢的铁栅前,张亢的蟒袍下摆拖在积水里,掌心的青气与水牢的湿气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绿雾。吕惠卿的头发已被泡得发白,却仍在骂:“王安石这个伪君子,竟让你这鹰犬来审我!”他的指甲深深抠着石壁,那里刻着“新法不死”四个血字。
他的话音刚落,埋伏在地牢里的张亢已经怒喝一声:“向天歌,你这个乞丐,着实龌龊不堪,整天讨饭要钱,却还敢干扰朝廷大事!”
他的裂心掌突然拍向左侧的石柱。
石屑飞溅中,石飞扬的身影从阴影中现身,玄色襕衫已被掌风撕开道口子。石飞扬骤然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内功真气泛着蓝光,吸收着张亢掌风的戾气。
紧接着,石飞扬冷哼一声:“西夏的‘血河秘典’果然没骗我,你真的还活着。”随即施展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亢龙有悔”,刚猛金色掌风与张亢的绿雾掌心相撞,水牢的积水突然沸腾起来,吕惠卿的囚笼在浪中剧烈摇晃。
石飞扬又讥讽地道:“你以为练了邪功就能赢我?”他的明玉功突然反转,张亢的有毒的绿雾在冰蓝真气中凝成颗墨绿色的冰珠,他又嘲笑道:“你这种旁门左道,给我提鞋都不配。”张亢的七名手下从暗处扑出,手中的钩镰枪组成鹰嘴形状,枪尖的倒钩闪着毒光,向石飞扬齐袭而来。
石飞扬蓦然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那些钩镰枪竟反向刺入同伴的咽喉,鲜血喷在水牢的铁栅上,像开了串红色的花。紧接着,石飞扬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将绿雾冰珠捏碎,冰屑突然化作惊雷,炸得张亢的蟒袍寸寸碎裂,露出里面刻着西夏狼首纹的护心镜。
继而,石飞扬又施展“邪血劫”神功!指尖划过张亢的眉心,对方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七窍同时涌出黑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缩成猴子大小的干尸,倒在积水里浮浮沉沉。
吕惠卿在囚笼里看得目瞪口呆,忽然想起年轻时在长安见过的石飞扬,也是这般挥手间取人性命,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正气。石飞扬挥掌劈开铁栅时,听见地牢入口传来銮铃声——赵清漪竟带着禁军来了,凤袍上的金线在火把光下织成网,将整个水牢照得如同白昼。
她森冷地道:“向天歌,你逃不掉的。”声音不再温柔,因为手中握着圣旨,黄绸上的“斩立决”三个字格外刺眼,紧接着,她威胁地道:“要么跟我回去见父皇,要么,我就让禁军放箭。”不过,美眸里竟然隐有泪光,看得出,她舍不得射杀石飞扬。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吕惠卿惊恐的脸,又看看赵清漪含泪的眼,轻笑道:“公主可知,向某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他的降龙十八掌突然拍向头顶的石壁,一招“利涉大川”挥出!
刚猛的掌风带着碎石砸向禁军,而他已抱起吕惠卿,施展“事了拂衣去”的奇妙身法没入秘道,只留下句冷语在空荡的水牢里回荡:“告诉赵顼,新法若要推行,先斩了皇城司的鹰犬。向天歌不计较旧怨旧恨,只求中原的土地不被辽夏所侵!”
赵清漪挥剑斩落碎石,挥掌拍散沙尘,嗔骂道:“有骨气!你要跟我回去见父皇,我反而会在途中一剑斩了你。向天歌,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把你关进鸟笼里,供我玩赏!”
汴梁城的秘道尽头,晨露顺着岩壁的血痕滴落,在石飞扬的玄色襕衫上晕开暗纹。
吕惠卿的官靴磨破了底,瘫坐在出口的枯草堆里,望着眼前黑发如瀑的男子,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长安太学,曾见石飞扬的银发在讲经台的阳光下泛着霜色——如今这“向天歌”的眉眼间,竟藏着同一种冰棱般的锐气。
吕惠卿听了石飞扬要去永乐城的介绍,便好心地劝说道:“向先生,此去永乐城,怕是九死一生。”他的手指抠着石缝里的血痂,那是昨夜皇城司狱卒的血,又沉重地道:“西夏的铁鹞子骑兵,连辽国的皮室军都忌惮三分。”
石飞扬的指尖在岩壁上轻叩,节奏正是丐帮的“传功令”暗号。三里外的官道上,李铁牛的青竹杖已集结了两百名丐帮弟子,竹梢的铜铃在晨雾中轻响,与日月神教教徒的圣火令哨音遥相呼应。
石飞扬没有回答吕惠卿的话,反而说道:“吕大人只需往北边去,”他忽然转身,黑发扫过吕惠卿的脸,带着明玉功特有的寒气,又关切地道:“丐帮的‘青竹镖’会护你周全,到了定州,自有人接应。”吕惠卿感激地道:“谢谢向先生替吕某想的如此周到!”抱拳拱手鞠躬,然后转身随丐帮弟子而去。秘道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日月神教长老曲诚的圣火令在朝阳中泛着红光,他翻身下马时,玄色教袍上的火莲纹沾着露水,禀报道:“教主,西夏的前哨已过了绥德城,种谔将军的先锋营怕是撑不住了。”他忽然瞥见石飞扬襕衫上的剑痕,那是昨夜赵清漪挥剑斩落碎石时划破的,又关问道:“皇城司的人没追来?”
石飞扬的指尖抚过剑痕,真气流转间,裂口竟自行合拢,只留下道淡金色的印,淡淡地道:“赵清漪的剑,还没利到能斩碎移花接玉。”他忽然扬手,天蚕功的银丝如闪电般射向秘道入口的槐树,缠住三只偷听的乌鸦——鸦羽瞬间结冰,坠落在丐帮一名弟子的脚边,碎成冰碴。
李铁牛扛着两柄泼风刀奔来,竹杖上的血槽还凝着暗红,低声道:“向先生,弟兄们都备好了!日月神教的‘圣火队’已在官道西侧设伏,专等西夏的粮队。”
他压低声音又道:“曲长老说,西夏国相梁乙埋亲率铁鹞子主力,扬言要在永乐城的城楼上,用宋人的头骨酿酒。”
石飞扬翻身上马时,玄色衣袂在晨风中展开,如鹰隼振翅。他望着西方天际的血色朝霞,轻笑道:“告诉梁乙埋,我这儿有坛三十年的西凤酒,正缺一个西夏国相的头骨当酒器。”说罢,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黄土官道上,石飞扬的踏雪乌骓四蹄翻飞,鬃毛上的冰珠被劲风卷成雾。他身后,丐帮弟子的青竹杖组成绿色长龙,日月神教的圣火令在风中猎猎作响,红与绿的洪流碾过西夏游骑的尸体,留下串串血珠在辙痕里凝结成冰。
曲诚的圣火令突然指向左侧的土坡,那里的芨芨草无风自动,露出西夏斥候的狼首盔。他低喝道:“是铁鹞子的前哨!”喝罢,便挥出“焚天掌”,拍出三道火线,将土坡上的灌木丛燃成火海,却见十余名西夏骑兵从火中冲出,铁枪上的倒钩缠着燃烧的麻布,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石飞扬的降龙十八掌之“见龙在田”骤然拍出,掌风带着黄沙与冰粒,将冲在最前的骑兵连人带马掀翻。那骑兵的铁盔飞落,露出被明玉功冻成青紫色的脸,喉咙里还冒着白气,仿佛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石飞扬随即说道:“李铁牛,”他头也不回,玄色襕衫扫过路边的枯骨,又授计道:“用‘打狗阵’护住侧翼,别让他们绕到后面偷袭。”
李铁牛的青竹杖队伍突然组成圆形大阵,竹梢向外倾斜,形成密不透风的屏障。西夏骑兵的铁枪刺在竹杖上,竟被杖身的回旋之力引偏,反而刺穿了同伴的咽喉。
血珠溅在竹节上,顺着“青竹令”的刻痕流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曲诚挥舞圣火令,一道道红光劈开迎面而来的箭雨,又靠近石飞扬,带着疑惑的眼神求教道:“教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咱们与宋室有弑君之仇,为何还要替他们守永乐城?”
石飞扬的马蹄踏过一具西夏兵的尸体,那尸体的胸腔已被降龙十八掌震碎,肋骨像折断的树枝向外翻翘。他忽然勒住缰绳,乌骓的前蹄腾空,踢碎了旁边骑兵的头骨,侧头道:“你可知永乐城的地下,埋着当年大唐的粮仓?”他的琉璃眼眸在残阳下泛着光,又深遂地道:“西夏占了这里,来年就能直逼长安;咱们守住这里,将来便是取回关中的跳板。”
李铁牛的青竹杖在地上顿出三道响,杖头铜铃的声音惊起一群秃鹫,口无遮拦地道:“向先生是说,等削弱了西夏,咱们就……”
他忽然住口,看着石飞扬掌心凝聚的冰雾,那里正映出长安城楼的虚影——那是明玉功真气反射的记忆,是石飞扬藏在心底几十年的执念。
永乐城的城楼在残阳中如半截焦木,垛口的箭簇上挂着宋兵的残肢,守城的旗帜被血浸透,“宋”字的宝盖头已被西夏兵的狼牙棒砸烂。
石飞扬的踏雪乌骓冲过吊桥时,正撞见三名铁鹞子骑兵将宋兵的肠子缠在枪尖,狞笑着往城下甩。石飞扬大怒,纵身跃起,居高下击,一招“飞龙在天”一招惊世骇俗!降龙十八掌的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咔嚓!”骑兵的铁盔连同头骨被掌风震成碎块,脑浆溅在城楼的匾额上,与“永乐”二字的金漆混在一起,形成一幅狰狞的泼墨画。
石飞扬翻身跃上城楼,玄色襕衫扫过垛口的血冰,那些凝结的血珠突然化作冰棱,射向攀爬云梯的西夏兵。“是向先生!”幸存的宋兵发出嘶哑的欢呼,他们的甲胄破烂不堪,却仍举着断矛组成人墙。种谔的副将王中正腹部中了三箭,肠子拖在地上,却死死抱住一名西夏兵的腿,咬断了对方的动脉,艰难地道:“快快守住西城墙!铁鹞子的主力在那边!”
曲诚的圣火令突然腾起三丈高的赤焰,日月神教的教徒如潮水般涌上西城墙,教袍上的火莲纹在血光中仿佛活了过来。一名教徒被铁鹞子的马槊贯穿胸膛,却在倒下前点燃了腰间的火油罐,热油泼在骑兵的铠甲上,燃起熊熊烈火,人与马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像两团滚动的火球。
石飞扬的明玉功运转到极致,肌肤透明如冰雕。
他站在城楼最高处,掌心的漩涡吸力将十丈内的西夏兵尽数吸来。铁鹞子的骑兵在半空被冻成冰坨,坠落在城下的西夏兵阵中,碎冰与骨渣四溅,竟砸开一道缺口。
紧接着,他施展“天蚕功!”指尖弹出银丝,如蛛网般罩住缺口处的西夏将领,银丝钻入肌肤的刹那,那将领的七窍同时涌出黑血,内脏被绞碎的闷响在厮杀声中格外清晰。
梁乙埋远远就怒喝道:“石飞扬!你这缩头乌龟,敢不敢与我一战?别以为你改名换姓,老子就认不出你来!”他的狼牙棒在城下砸出深坑,棒身缠着的宋兵首级突然睁眼,仿佛还在哀嚎。
他的铁鹞子骑兵组成楔形阵,铁甲相撞的声音震得城楼的砖缝都在掉渣,又怒骂道:“当年你毁我师傅的五灵珠,今日我便用你的骨头来磨狼牙棒!”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西夏兵,对李铁牛授计道:“让弟兄们把火药桶搬到东城墙。”随即施展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鸿渐于陆”,一掌拍向城楼的立柱,整座城楼竟向西侧倾斜。
他又正气凛然地大吼道:“告诉王中正,带宋兵从秘道撤退,这里交给我们。”暮色降临时,永乐城的东城墙突然响起震天轰鸣。
石飞扬拍出一招“利涉大川”,凶猛的掌风劈开火药桶的引线,火光冲天而起,将西夏的铁鹞子骑兵炸得人仰马翻。
他站在西城墙的断壁上,明玉功的冰雾与圣火令的赤焰在掌心交织,形成红蓝相间的气团,如同天地间悬着的一颗妖异星辰。
梁乙埋的狼牙棒带着火油劈来,棒身的血蛭在火光中膨胀,竟有手臂粗细。
石飞扬的“移花接玉”神功骤然发动,狼牙棒突然转向,重重砸在梁乙埋自己的肩头,肩胛骨碎裂的脆响混着火爆声,格外刺耳。
“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赢我?”梁乙埋的血从嘴角涌出,滴在胸前的狼首符上,却脸狞笑道:“我西夏的‘血河大阵’已在城外布好,今夜便让永乐城化作炼狱!”
石飞扬的天蚕功银丝突然暴涨,缠住梁乙埋的咽喉,银丝上的冰寒真气顺着血脉游走,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眼球凸起如铜铃。
“血河大阵?”石飞扬轻笑道,黑发垂在眼前遮住眼底的红,“几十年前娜卡辛的血河阵,便是我破的,你这点微末伎俩,也配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银丝猛地收紧,梁乙埋的头颅带着冰碴滚落城下,脖颈处的伤口喷出的血柱在半空中凝成血冰。
西夏兵的惨叫在城楼下炸开,铁鹞子的骑兵阵形大乱,被丐帮的青竹杖与日月神教的圣火令分割成数截,厮杀声与哀嚎声在河谷中回荡,竟盖过了风声。
李铁牛的泼风刀砍断最后一名爬上城楼的西夏兵的手腕,断手在雪地里抽搐,五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向先生,火药快用完了!”他的左臂被马槊洞穿,骨头碴从伤口处刺出,却仍举着刀护住石飞扬的侧翼,又恭敬地禀报道:“弟兄们已按您的吩咐,在城下埋了青竹桩,铁鹞子的马腿被绊断了不少!”石飞扬望着城外渐渐稀疏的火把,知道西夏的主力已被打残。
他的掌心凝聚起明玉功的冰雾,将城楼的断矛冻成冰枪,反手掷出时,枪尖穿透十三名西夏兵的胸膛,将他们钉在远处的土坡上,尸体在风中摇晃,像串破烂的稻草人。
黎明时分,永乐城的残垣断壁上,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在最高的箭垛上,望着西夏兵溃逃的方向,降龙十八掌的余劲还在掌心流转,与明玉功的冰寒交织成淡淡的白气。
曲诚的圣火令插在旁边的断柱上,令柄缠着西夏兵的肠子,在晨光中泛着暗红。他数着城楼下的尸体,铁鹞子的铠甲堆成了小山,狼牙棒与马槊散落其间,像片钢铁的坟场。
接着,他禀报道:“教主,此战我们折损了八十名弟兄,丐帮的青竹镖也用得差不多了。”
李铁牛用青竹杖挑起梁乙埋的首级,头颅上的眼睛还圆睁着,仿佛还在惊恐地望着这座吞噬了他的城池。他也禀报道:“向先生,宋兵的残部已在秘道出口集合,王中正将军说要给咱们立生祠。”
他忽然指着东方的天际,那里有朵云形似龙,又感慨地道:“您看那云,像不像大唐的龙旗?”石飞扬的指尖抚过城楼的砖缝,那里还留着当年大唐工匠刻的“永徽”年号。
他没有吭声,默默转身,找地方歇息去了。
下午,西夏的援军赶到,重新包围了永乐城。
残阳将城墙染成血色时,石飞扬闻讯而来,玄色襕衫瞬间被西夏兵的血浸透。
他站在城楼的箭垛后,施展降龙十八掌的一招“龙战于野”,劈落第五名西夏将领,掌风带起的黄沙中,还夹杂着明玉功冻结的冰粒。
李铁牛的丐帮弟子正用青竹杖组成防线,将残余的宋兵护在中间,竹杖上的血珠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凝成血冰。
“向先生,西夏的‘铁鹞子’骑兵快冲过来了!”李铁牛的左臂被流矢洞穿,却仍举着泼风刀砍断爬上城楼的云梯,走到石飞扬身旁禀报:“宋将基本已战死,咱们得守住这最后一段城墙!”
石飞扬望着城下黑压压的西夏骑兵,铁鹞子的铠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为首的正是当年娜卡辛的弟子,如今的夏国相梁乙埋之梁承光。
他的狼牙棒上缠着宋兵的肠子,在风中甩动,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梁承光怒吼道:“石飞扬,你以为躲在宋人的城里就能活命?”
他忽然举起狼牙棒,又怒骂道:“今日我便用你的人头,祭我父相的在天之灵!”
赵清漪的身影竟出现在城楼内侧,她换上了宋军的铠甲,却仍戴着那支木簪,手中的长剑在残阳下闪着光,调侃地道:“我从汴梁偷了兵符,带了五千禁军来支援!是从北门外杀进来的。不过,进入永乐城,我的兵剩下没几个了。”
她的铠甲上中了三箭,却笑得灿烂,又温柔地道:“向天歌,我说过会帮你。”石飞扬哈哈一笑道:“你来帮我吗?永乐城是宋城!可不是唐城!哈哈!”
他笑罢,转身施展“惊目劫”神功,目光扫过冲在最前的百名铁鹞子,那些骑兵连人带马突然炸成冰渣,碎块溅在城下的西夏兵阵中,引发阵阵恐慌。
他教训地道:“公主不该来这里。战争让女人走开!”忽然转身,探手抓过她的手腕,明玉功的真气注入她体内,将箭伤的毒素逼出。
接着,石飞扬又提醒道:“这里的血腥,比皇城司更重。”
赵清漪芳心暖暖的,感动的热泪盈满了眼眶,一时哽咽难言。
此时,梁承光的狼牙棒突然带着黑气袭来,棒身缠着的血蛭在阳光下扭动,发出嘶鸣。
他大吼一声:“石贼,纳命来!”石飞扬稍一侧身,单手飘引,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狼牙棒引向旁边的箭楼,楼体轰然倒塌的瞬间。
紧接着,石飞扬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的内功真气形成的天蚕银丝如暴雨般射出,直入梁承光的七窍。梁承光的惨叫声在烟尘中回荡,浑身洞穿,鲜血汩汩而流,身体渐渐干瘪,最终缩成猴子般的干尸,与当年的鬼爪七如出一辙。
残余的西夏兵见主帅已死,顿时溃不成军。石飞扬施展降龙十八掌的一招“飞龙在天”拍出,掌风带着黄沙与冰粒,将逃窜的骑兵卷倒一片。
赵清漪的长剑也没闲着,每一剑都刺向敌人的咽喉,血珠溅在她的铠甲上,像开了朵朵红梅。
暮色降临时,永乐城的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泛着白。
石飞扬坐在城楼的废墟上,赵清漪正用匕首挑开他襕衫上的血痂,动作笨拙却认真,又低声问:“你到底是谁?”她木簪的影子落在石飞扬的黑发上,戏谑地道:“你的武功里,有石飞扬的影子,有乔峰的影子,却又都不像。”
石飞扬望着远处西夏退兵的方向,那里的篝火在黑暗中闪烁,像濒死的星辰。
他淡淡地道:“我是向天歌,”指尖划过她的木簪,又解释道:“一个守着旧约的过客。”
旧约二字说得很轻,却让赵清漪想起汴梁的糖龙,想起皇城司的水牢,想起此刻他掌心的温度——那是明玉功也冻不住的暖意。
石飞扬松开赵清漪的手,转身望向城下,忽然想起黑木崖的圣火殿,曲非烟曾在那里对他说道:“江湖路再远,也远不过家国。”
于是,他故意地对李铁牛道:“告诉宋将,就说永乐城的地下粮仓,我们替宋人守着,但将来,总要物归原主。”说罢,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玄色襕衫扫过地上的血冰,天空中传来他清朗的声音:“让弟兄们收拾行装,咱们去绥德城,那里还有西夏的游骑没清干净。”
残垣下,丐帮弟子与日月神教的教徒互相搀扶着清理战场,青竹杖与圣火令交错在一起,在晨光中映出红与绿的光。石飞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绥德城的官道上,玄色的衣袂在风中展开,像一只掠过荒原的孤鹰,翅尖沾着的血珠滴落,在黄土上绽开点点红梅。
远处的天际,朝阳正从云层中跃出,将永乐城的残垣染成金色。而绥德城的夯土城墙在暮色中泛着暗红,石飞扬的玄色襕衫扫过垛口的血冰,冰晶在他掌心化作雾气——那是明玉功运转时特有的征兆,肌肤透明如玉,经脉中流转的真气与残阳相映,泛着淡淡的金蓝双色。
“教主,西夏的游骑在东门结阵了!”李铁牛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他的青竹杖在断壁上顿出三道深痕,杖头铜铃的声响被城楼下的马蹄声淹没。
他的左臂缠着日月神教的圣火绷带,渗出的血珠在风中凝成血珠,又急促地道:“弟兄们的青竹镖只剩最后三箱,曲长老带着圣火队在西街巷战,怕是撑不住了。”
石飞扬沉声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李长老,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下血本,因为这是宋人的疆土。但是,迟早会成为我们的疆土。所以,你还是要下血本。拼了!”
说罢,他的目光扫过城下的西夏兵阵,游骑的狼首旗在残阳下猎猎作响。
为首的将领手持三尖两刃刀,铠甲上嵌着七颗宋兵的首级,发髻上缠着的红绸浸满血渍,在风中如毒蛇吐信。观察一会,石飞扬又说道:“是西夏的‘鬼头将’没藏讹庞,”黑发垂在眼前遮住琉璃眼眸,又轻笑道:“当年娜卡辛教他‘血河鞭’时,他还只是个牵马的小厮。”
城东传来金铁交鸣的脆响,赵清漪的凤旗突然出现在巷口,禁军的甲胄在残垣间闪着光。她换了身银鳞软甲,腰间悬着柄镶嵌宝石的长剑,正是当年宋真宗赐给赵祯的“定宋剑”。她竟然向石飞扬下达督战令,寒着俏脸说道:“向天歌,本公主的禁军可不是来给你收尸的!”
她的剑尖挑着名西夏游骑的咽喉,马靴踏过血泊时溅起的血珠,在阳光下如散落的红宝石。石飞扬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什么,但是,来此斩杀西夏的将士,感觉是很爽的。
于是,他施展降龙十八掌一招“见龙在田”,掌风带着城墙的碎砖扫向没藏讹庞的阵眼。三十三名西夏游骑连人带马被震飞,撞在身后的狼首旗上。
旗杆断裂的脆响中,没藏讹庞的三尖两刃刀已带着腥风劈来,刀身缠着的宋兵首级突然睁眼,仿佛还在哀嚎。石飞扬调侃地道:“公主的剑,倒是比皇城司的鹰犬利些。”骤然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顺势引开刀锋,没藏讹庞的刀势落空,竟劈在他自己的马前蹄上,战马痛嘶着人立而起。
石飞扬又趁机拍出“鸿渐于陆”,掌风裹着明玉功的寒气,将旁边几十名敌兵冻成冰坨,坠落在地时碎成满地冰碴。赵清漪的定宋剑划出三道银弧,剑风与石飞扬的掌风相撞,竟在半空凝成小小的旋风,卷起地上的血珠与断箭。
她嗔骂道:“少逞口舌之快!”剑尖挑开没藏讹庞掷来的狼牙棒,软甲下的鹅黄宫装已被血浸透,又解释道:“本公主若想取你性命,昨夜在永乐城便动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