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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无法按下。
秦先生？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来，您的配型结果出来了，很理想。但手术有风险，需要您签字同意。
秦浩接过文件，钢笔在纸上投下颤抖的阴影。成功率...有多少？
60%左右。医生谨慎地说，而且术后需要至少两周重症监护。
两周。汉斯的发布会就在四天后。秦浩闭上眼睛，李薇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72小时攻坚...我们要在汉斯发布会前完成原型机...
秦先生？
钢笔尖刺破了纸张。秦浩深吸一口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尽快安排手术。他的声音沙哑但坚定，另外，我需要两个小时处理一些急事。
走出医院大门时，暴雨再次降临。秦浩站在雨中，拨通了姜彤的电话。
告诉李薇，计划有变。我会亲自参加明天的研讨会。
会展中心人声鼎沸。秦浩压低鸭舌帽，跟着姜彤的表哥穿过工作人员通道。他的口袋里装着李薇连夜改造的脉冲发生器——一个伪装成移动电源的小装置。
演示厅在B区，还有二十分钟开始。表哥小声说，你确定知道怎么操作那些设备？
培训过。秦浩含糊其辞。实际上，李薇花了整个凌晨教他如何混入AV控制室，在关键时点启动脉冲装置。
他们在岔路口分开。秦浩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拐向控制区，却在转角处猛地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我...秦浩抬头，血液瞬间冻结。
站在他面前的是王铭——汉斯集团的技术主管，两周前刚从秦氏挖角过去的顶尖工程师。
王铭也愣住了，随即警惕地环顾四周：秦浩？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秦浩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装置。
出乎意料的是，王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如果你是来破坏演示的，最好换个方法。控制室新增了两名安保，都带着金属探测器。
秦浩眯起眼睛：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王铭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因为我后悔了。周世昌承诺的研发自由根本是狗屁。他从内袋掏出一个U盘，这里有汉斯系统真正的漏洞文档，比你女朋友发现的要致命得多。
秦浩没有接：代价是什么？
聪明。王铭叹了口气，汉斯CTO刘天阳正在谋划管理层政变，他想借这次发布会挤走现任CEO。我需要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的家人不受影响。
远处传来脚步声，王铭迅速将U盘塞进秦浩口袋。演示开始后十五分钟，系统会进入量子态同步阶段，那是唯一的机会。他后退两步，提高音量，洗手间在那边，先生！
两名保安擦肩而过。秦浩点点头表示感谢，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手心全是冷汗，U盘在口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炭。
控制室门口果然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保安。秦浩改变计划，转向主会场。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业内人士，前排记者架起了长枪短炮。他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观察四周。
大屏幕亮起，汉斯集团的标志旋转着出现。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走上台，掌声雷动。
尊敬的各位来宾，我是汉斯集团首席技术官刘天阳...
秦浩悄悄掏出手机，给李薇发了条加密信息：PlanC。王铭叛变，提供真漏洞。演示开始后15分钟行动。
回复几乎是即时的：收到。原型机已完成，随时可远程激活。PS：医院来电话，你父亲手术提前了。
秦浩的手指僵在屏幕上。就在这时，会场灯光突然全部熄灭，紧接着应急灯亮起。台上传来刘天阳尴尬的笑声：看来我们的量子系统太强大了，连电网都干扰...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笑声。秦浩却感到一阵恶寒——这根本不是计划中的环节！
控制台方向传来骚动。借着昏暗的灯光，秦浩看见几个人影正在快速敲击键盘。大屏幕闪烁了几下，突然跳转到一个陌生的界面——那是秦氏集团内部服务器的登录页面！
怎么回事？刘天阳对着麦克风怒吼，切到备用演示！
太迟了。屏幕上已经开始自动播放一组文件——秦浩认出来，那正是罗东林给他的证据中的一部分：汉斯与秦氏高层的秘密资金往来，技术转让协议，甚至还有几段周世昌与刘天阳的密谈录音。
会场炸开了锅。记者们疯狂拍照，业内人士交头接耳。刘天阳的脸色由红转白，突然冲向控制台，却被保安拦住。
秦浩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李薇：不是你干的？
不是！秦浩回复，可能是罗东林...
就在这时，大屏幕突然黑屏，几秒后重新亮起，显示出一行血红的大字：
量子之眼注视着所有背叛者。——新维度科技
全场死寂。秦浩的血液凝固了——他们被栽赃了！
##第九章：绝地反击
科技园B3栋5楼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查出来了吗？是谁黑进了汉斯的系统？秦浩冲进办公室，外套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
李薇从三台显示器前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不是我们的人。攻击源经过层层跳板，最后追踪到...她调出一个地图，秦氏集团总部服务器。
秦浩一拳砸在墙上：该死的周世昌！他故意栽赃给我们！
冷静点。李薇拉他坐下，虽然过程出乎意料，但结果对我们有利。看这个——她调出社交媒体页面，#汉斯窃密#已经登上热搜，舆论一边倒，汉斯的股价开盘暴跌20%。
姜彤小跑过来：薇姐，量子模块通过了最后测试！随时可以上线演示！
秦浩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医院：秦先生，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立即返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