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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你父亲？
秦浩点点头：肝移植手术，我必须...
去吧。李薇斩钉截铁地说，这里有我。
但汉斯那边...
交给我处理。李薇的眼神坚定如铁，我保证，等你从医院回来，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新维度科技。
秦浩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转身离开时，他听见李薇已经开始发号施令：联系所有媒体，我们要在今晚举办紧急发布会！姜彤，准备演示环境！小马，检查网络安防...
雨更大了。秦浩站在科技园门口等车，手机弹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证据已公开，渔船仍等你。小心周世昌。——R
他刚要回复，又一条消息紧接着到来，这次发信人显示王铭：刘天阳被董事会暂停职务，汉斯陷入内斗。小心，周世昌可能狗急跳墙。
出租车在雨中停下。秦浩拉开车门，最后看了一眼B3栋5楼的灯光。在那里，一群年轻人正在创造奇迹；而在医院，他的父亲正等待与死神搏斗。
先生，去哪？司机问道。
秦浩深吸一口气：市中心医院。然后...他顿了顿，滨海公园3号码头。
出租车驶入雨幕。秦浩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周世昌正站在秦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窗前，愤怒地将手机摔向墙壁。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消息：目标已离开科技园，正在跟踪。——灰色SUV
市中心医院手术准备室的灯光刺得秦浩眼睛发痛。护士递来手术服时，他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是李薇发来的汉斯集团现场照片——混乱的会场，惊慌的人群，以及大屏幕上那行刺目的血红大字。
量子之眼注视着所有背叛者。——新维度科技
秦浩的手指在屏幕上收紧。这行栽赃文字的风格太过刻意，不像是专业人士所为，倒像是...周世昌惯用的恐吓手段。
秦先生，请关闭手机。麻醉师站在门口，口罩上方的眼睛平静无波，手术马上开始。
秦浩快速回复：保持原计划，查IP真实来源。然后关掉手机，换上手术服。
躺在推车上穿过走廊时，天花板的白炽灯一盏接一盏从视野中滑过。麻醉剂注入静脉的冰凉感让他想起大学时的一次潜水经历——那种缓慢下沉，逐渐与世隔绝的感觉。
爸怎么样了？他艰难地转头，问跟在旁边的医生。
您父亲已经进入麻醉状态。医生检查着监护仪，肝脏移植手术通常需要6到8小时，您...
声音渐渐远去。秦浩最后的意识是手术器械碰撞的金属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医院广播。
代码...红色...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这个词，还是麻醉产生的幻觉。
当秦浩再次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天花板。喉咙里插着管子的不适感让他本能地去抓，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别动。一个女声说，管子还要保留两小时。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床边坐着一位中年护士，正在调整输液速度。窗外是深沉的夜色，只有远处城市的灯火证明时间还在流动。
我父亲...秦浩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手术很成功。护士微笑道，您捐献了35%的肝脏，恢复需要时间。秦老先生在ICU，情况稳定。
秦浩试图起身，腹部的剧痛立刻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躺好！护士严厉起来，您现在的任务是休息，不是逞强。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显示有17个未接来电和23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来自李薇，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发的：紧急！周世昌向媒体放话要起诉我们商业间谍罪。汉斯CTO刘天阳失踪了。
秦浩闭了闭眼。麻醉的迷雾还未完全散去，但危机已经火烧眉毛。他艰难地伸手去够手机，腹部的缝合线发出抗议般的疼痛。
就发一条消息。他对皱眉的护士说，生死攸关。
护士叹了口气，帮他把手机拿近些。秦浩颤抖的手指费了平时三倍的时间才打出一行字：启动暴雨预案，联系R提供的那个号码。
发完这条消息，他精疲力竭地倒回枕头上。窗外的城市灯火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光晕，像被水洗掉的油彩。恍惚间，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天文台看星星，那时秦志明的眼睛比任何星辰都亮。
企业家要有仰望星空的情怀。父亲的声音穿越时光在耳边响起，但记住，商业的本质是信任。
监护仪的滴滴声逐渐与雨声同步。秦浩再次沉入睡眠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父亲知道叔叔背叛他了吗？
科技园B3栋的灯光连续第四十八小时未灭。
李薇站在中央白板前，周围散落着十几个能量饮料罐。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右手缠着绷带——那是昨晚调试设备时不慎被激光灼伤的。
各位，情况有变。她敲了敲白板，办公室里二十几个年轻人同时抬起头，汉斯事件后，我们被卷入了更大的漩涡。
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张复杂的股权结构图。
通过罗东林提供的线索和王铭的U盘，我们发现汉斯集团背后有一个离岸基金控制，而这个基金的最终受益人...她点击遥控器，画面跳转，是秦德凯。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安静！李薇提高声音，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始至终，窃取秦氏技术的不是汉斯，而是秦浩的叔叔秦德凯通过汉斯设的局。
姜彤举起手：那栽赃我们的黑客攻击呢？
IP虽然伪装成秦氏服务器，但姜彤发现的这个代码特征...李薇调出一段代码，是周世昌惯用的签名。他们内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