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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国君主带兵直逼两国边界,战报一天数十封地传到东方恒的案头,他立刻下令让东方墨尽快出发。
就算东方恒不说,东方墨也想尽快出发,早点解决这场战役。他的产业不止遍及本国,邻国也有置业,底下的账报上来时时常会送一些当地的消息给他,最近最多的便是百姓因为这场战役叫苦不迭,明明是丰收的时节,却颗粒无收。
东方墨计划隔天就出发,出发前一晚,他来找沈如画。
沈如画还耿耿于怀他不肯带她去,打算来个故技重施,跟在他身后。谁知这回珍珠都不肯帮她。
“王妃,您饶了奴婢吧,上回您平安归来王爷才不说什么的。但是这回王爷放话了,奴婢要是敢帮您逃出王府,奴婢就不必活了。”
沈如画咬牙切齿,“他不会的!王爷也就吓唬吓唬你。”
“不啊!”珍珠连忙说,“王爷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但凡敢帮助王妃逃走的,全都格杀勿论。”
“……”沈如画还不知道东方墨竟然这么暴戾,“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你。”
珍珠愧疚地看着沈如画,“王妃,是珍珠没用。”
“……与你无关。”沈如画摆摆手,“罢了,你去退下吧。”
看来这回东方墨是铁了心不让她跟去,她不用看就知道外面肯定重重守卫,就是为了防止她跟去。
东方墨到她房门外敲门时,沈如画正不高兴着呢,没好气地说:“我谁都不见!”
“我也不见?”东方墨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沈如画一怔,有些委屈。
“不见!”
她语气虽强硬,但东方墨还是听出了些许悲伤,他忍俊不禁,敛去笑意,故意沉着声音说:“我明日就要走了,你当真不出来见我?”
沈如画有些许动摇,但还是强忍着没去开门,她在生气。
“哎——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想见我了。”东方墨故意唉声叹气,“那我只能抱着遗憾走了。”
“你你你——”一听这话,沈如画立刻打开门,果然看到他一脸遗憾地站在门口。
她的心一下就软了,是了,他都要走了,她还跟他置什么气呢?
东方墨难得绽放出一个微笑,他就知道沈如画舍不得。
“我就知道。”
沈如画仿佛被人窥见了内心的秘密,脸色绯红,“你别想多了,我、我不过是看看珍珠送晚膳来没有!”
“是么?”东方墨笑得越发开怀,“刚刚用过午膳,你就想吃晚膳了。”
沈如画的脸更红了,“我饿了不行吗!”
“可以。”东方墨挑眉,“我可以进去么。”
她虽然生气,但还是侧开身子,让他进去。
东方墨深深得凝视着她,看得沈如画无处遁形,她别扭地说:“你老看我做什么?”
“明天我就要走了,想看都没得看了。”
“……”她一时语塞,“那、那你看吧。”
东方墨握住她的手,她怔了一下,没挣开他的手,任他握着。
反正他明日就走了,沈如画在心里告诉自己,就放肆一回吧。
“我明日一早便要离开,你不必起来送我。”
“我本来就没打算送你。”她小声咕哝,她的确是想早起送他来着。她有些生气,“不让我跟你去,还不让我送你吗?”
“不是。早上露水重,天气凉,怕你着凉。”东方墨爱怜得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拥入怀中。
他说得没错,自从上次得了瘟疫回来,沈如画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一点小风寒都能让她病上好几天。
“好吧。”沈如画嘴上答应,心里却打定主意,明早一定要起来。
东方墨瞥见床上放着几件她平日穿的衣裳,心知她还没放弃要偷偷跟他去打仗的计划。他轻笑,“这么不放心我么。”
“对!”沈如画直截了当地承认,“我怕你死在战场上,我要守寡,所以我要去看着你。不许你死。”
东方墨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笑说:“放心吧,我舍不得让你守寡。这回不让你去,因为我打算把王府交给你。”
“交给我?”沈如画蹙眉。
“对。我一离京,大皇子恐怕还有别的动作,你要守住王府,等我回来。能做到么?”东方墨说得认真,这不是玩笑,他把整个王府都交到沈如画手上,代表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了。
沈如画领会到这背后的深意,她点头,郑重地回答:“我可以。”
“那你答应了我要守好王府,就不可以跟我去打仗了。嗯?否则王府无主,必要大乱。”
沈如画一愣,有种被他骗了的感觉。但是既然答应了要帮他守住王府,她自然会做到。
“知道了。”
东方墨突然叹了口气,她还以为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还要交代什么?”
“再过几日,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么?”东方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蹙眉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啊——”
三个月之约,过几日便到期了。
她又气又羞得瞪他一眼,“都要去打仗了还想着这事。”
“这事怎么了?”东方墨调笑道:“可惜了。等我回来再兑现吧。”
沈如画羞得几乎要冒烟,东方墨生怕把人逗狠了,便没再逗她,想再享受一些难得的独处时光。
文武在外面催促:“王爷,展朝已经照您的吩咐请来了副将,现在都在您的书房等您。”
“嗯,我马上来。”
明天要走,今天还有很多要部署的事情,东方墨忙里偷闲来看她,现在人都在他的书房等着,他不能再耗下去了。
“我走了。”
“好。”沈如画知道还有人在等他,自然不会耍脾气要他留下陪她。
东方墨抽回手,沈如画猛地生出一股不舍,勇敢地从背后抱住他。
“你要早点回来。”
“回来兑现承诺吗?”东方墨嘴角上扬,握住她的手。
“你——”沈如画气得瞪他的背,反手把他推开。
东方墨哈哈大笑,没听见沈如画小声回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