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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玉佩引出的阴谋秘事(第1/2页)
徐至风的指尖几乎要把半张清单揉出褶皱。
月光透过窗纸的破洞斜切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徐名达的蓝布衫口袋还张着口,像只饥饿的眼睛——刚才抢清单时他撞翻了椅子,此刻正扶着桌沿喘气,喉结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滚动,活像条被钓上岸的鲶鱼。
“至风啊,“徐名达突然笑了,嘴角却没跟着动,“你当王医生是怎么摔下楼梯的?“
酒坛里的酸腐味猛地窜进徐至风鼻腔。
他想起三天前值夜班时,王似道捧着病历本从三楼滚下来的动静——那声闷响混着骨节碎裂的脆响,在空荡的走廊里荡了半宿。
当时他冲过去时,王似道的眼镜裂成蛛网,鲜血正从耳后渗出来,染透了雪白的衣领。
“你、你胡说。“徐至风的舌头突然变得笨重,“王医生是自己踩空......“
“踩空?“徐名达从裤袋里摸出个塑料袋,“我今早去药房打扫,在楼梯转角捡到这个。“他抖开塑料袋,里面躺着截细铁丝,“王医生总说膝盖疼,下楼要扶着栏杆。
你猜这铁丝,是不是正好能卡在栏杆的裂缝里?“
徐至风的后槽牙开始发酸。
他想起昨夜往消毒碗柜里放器械时,瞥见护士站的监控硬盘不翼而飞——原来不是张护士记错了位置,是有人......
“还有张玥旧院的牡丹。“徐名达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你调包朱砂粉的时候,可曾想过那花根底下埋着什么?“
徐至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张玥是半年前调走的药剂师,她后院那株百年牡丹枯死那晚,他正蹲在花根旁。
腐土混着朱砂的腥气熏得他直犯恶心,可当铁铲碰到硬物时,他还是屏住了呼吸——那是块巴掌大的玉牌,刻着“袁门“二字,背面有半枚模糊的蛇形纹路。
“你想要副院长的位子。“徐名达的手指叩在桌上,“王医生是院里最有资历的竞争者,张玥又总说你调的药材有问题。
所以你让张玥‘恰好‘在暴雨夜接到老家电话,让王医生‘恰好‘在楼梯转角踩到铁丝......“
徐至风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上周三值大夜班,王似道捧着保温杯坐他对面,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小徐啊,我老家传下块古玉,说是和袁天罡有关......“当时他心里“咯噔“一声——袁天罡,这不正是徐名达爷爷笔记里反复出现的名字?
“你用了那块玉佩。“徐名达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袖口,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你跟王医生说,你女朋友要玉牌当彩礼,又说在张玥旧院挖到块古玉......“
徐至风的喉咙发紧。
那天他故意把玉牌落在值班室,看着王似道翻出抽屉时,他正躲在楼梯间抽烟。
王似道的呼吸声透过门板传过来,带着压抑的颤抖:“袁门......这是袁天罡的标记......“
“你猜王医生为什么突然要查三十年前的药材记录?“徐名达的拇指蹭过清单上的血渍,“他在玉牌背面发现了字——‘乾陵东耳室,石函藏秘‘。“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荒草上。
徐至风猛地转头,月光里小山坡的轮廓像头蛰伏的野兽,山脚下那两点手电光不知何时灭了一盏。
“他们到了。“徐名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嘴角咧开,“那两个拿洛阳铲的年轻人,是赵亮明的手下吧?
你以为引他们来挖空墓室,就能毁了证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42章玉佩引出的阴谋秘事(第2/2页)
徐至风的耳中嗡嗡作响。
三天前赵亮明的电话还在回响:“徐医生不是想找玉牌的下落吗?
我这有俩伙计,能帮你清干净那座小墓......“当时他没多想,只当是处理掉张玥旧院线索的好机会。
可此刻山脚下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正顺着他的后颈往下爬。
“你害死王医生那天,“徐名达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手里还攥着半张纸条。“他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徐至风说玉牌在小山坡古墓‘。“
徐至风的胃里翻涌起来。
他想起王似道摔下楼梯时,右手紧紧蜷着,指缝里漏出半片纸角——当时他蹲下去“查看伤势“,趁乱把纸条塞进了自己口袋。
可徐名达怎么会......
“你以为毁了监控就能万事大吉?“徐名达松开他的袖口,“你爷爷当护陵员时,在乾陵地宫画过图。
那半张清单,是他留给你爸的,说‘莫要让后人沾这因果‘。“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蓝布衫上,“可你偏要沾。
你沾了朱砂,沾了玉牌,沾了人命......“
山脚下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像被人掐住脖子的夜鸟。
徐至风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月光里,小山坡的荒草剧烈晃动,有个黑影正连滚带爬往下跑,手里的手电筒乱晃,照出半截悬在洞口的绳索——刚才还在的另一盏手电,此刻正躺在洞口旁,光束斜斜照向天空,像支指向月亮的箭。
“他们动手了。“徐名达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赵亮明要的是乾陵的秘密,你要的是副院长的位子。
可你忘了,贪心的人,最后都是别人的垫脚石。“
徐至风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屏幕上是王似道妻子的未接来电——半小时前她发过消息:“王医生遗物里有块玉牌,他说要交给你看。“
后窗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破窗纸哗啦作响。
徐至风望着小山坡方向,那里的黑影已经跑远,只剩下洞口的手电还亮着,光束里有细碎的土粒在飞舞,像极了那天他在张玥旧院花根下挖到的朱砂粉。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半张清单,“乾陵地宫东耳室,石函藏......“后面的字被血渍盖住了,只隐约能看见“袁“字的最后一笔。
而徐名达的手机不知何时又震动起来,锁屏壁纸的黑牡丹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花瓣上的水珠,真的像血。
徐至风突然想起王似道看到玉佩时的眼神——那是种近乎贪婪的灼热,像块烧红的铁,要把人烙穿。
当时他笑着把玉牌推过去:“王老师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真货?“王似道的手指刚碰到玉牌,就猛地缩了回去,像是被烫到,可下一秒又死死攥住,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连镜片上的雾气都顾不上擦。
山脚下的手电光终于熄灭了。
徐至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摸了摸口袋,那里还装着花两万元买的仿古玉佩——明天查房时,王似道的妻子说要把那块玉牌交给他。
他得先让王似道......
后院的铁门又被风吹得哐当响。
徐至风望着窗外的月光,突然觉得那轮月亮也像块玉牌,只不过比他买的那块大得多,也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