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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回到岸上,质问鉴真为何要东渡东瀛。鉴真说只是为东瀛僧人授戒。
大帝又问,那为何要带其他书籍,还有大量工匠艺人?
鉴真道:“贫僧虽然不知施主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贫僧此去,还要弘扬大唐文化,传播先进的技艺。能让东瀛国百姓富裕起来,也算我佛慈悲为怀。”
大帝冷笑道:“你为东瀛国考虑的倒很周全,殊不知养虎为患,你将自己的技艺倾囊相授,他们却不一定会感恩图报,说不定还会有寒浞之难。”
雷电不明白寒浞是什么意思。李白解释道:寒浞乃是上古时候的一位帝王,早先落魄的时候被一位奇人收留,后来跟着这位奇人学习箭术,学成之后又怕这位奇人再传授别人,便用毒药将这位奇人毒死。之后投奔后羿,得到后羿信任,收为义子,最后却将后羿杀死,夺取政权。此人阴险毒辣,反复无常,和前朝的隋炀帝杨广一样。
雷电听的义愤填膺,明白了大帝是将东瀛比作寒浞,怕东瀛以后会危害大唐。
李白却觉得大帝如此比喻有些出人意料,道:“大帝是否有些杞人忧天了,在下也曾结交过不少东瀛人,比如眼前的朝衡,实在不像能做出那样无道的事情来。”
大帝哼了一声道:“朝衡不可能,其他人可不一定。”说着,锐利的目光扫过朝衡身后的随行人员。那些人在大帝的注视下竟然不敢直视,纷纷低下头。
原来从长安一路行来,大帝暗中观察这些东瀛留学人员,因为要归国了,个个兴奋的手舞足蹈,相互间炫耀自己所学技艺。见元君貌美,不时偷偷瞟望,暗自窃窃私语,令大帝颇为厌恶。
大帝上万年的修行,识人无数,能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大帝担忧之下,又掐指一算,面色悲凉,道:“千年之后,华夏大地必有一场浩劫,到时生灵涂炭,我华夏儿女竟沦为他国奴役。”
众人闻言大惊。
朝衡忙道:“从扬州一路行来,在下也看的出来阁下绝非寻常人等,但是请阁下一定要相信,在下此番前来贵朝学习,只是为了使本国经济繁荣,人民富裕,绝无侵犯贵朝之心。”
大帝冷笑道:“你自然不会,但你不是天皇,他究竟如何想,你怎会知道?况且,一个国家弱小的时候自然不会侵犯他国,一旦强大了,必然会生出侵犯之心。”
朝衡无言以对。
大帝又对鉴真道:“大和上还要东渡到东瀛吗?”
鉴真被大帝说的一番话打动,望了一眼旁边的荣叡、普照。二僧怕鉴真反悔,突然双双跪倒在地,以头点地,咚咚有声,激动的道:“天皇正在盼望大师到来,请大师务必前往!”
荣叡、普照是东瀛来的留学僧人,当然是急切盼望鉴真能到本国亲传佛学。
鉴真心一软,对大帝道:“施主虽然所说不无道理,然而千年之后的事谁能说的准?贫僧既然答应了他们,就要信守承诺,请施主恕罪。”
大帝见鉴真执意要去,虽然气愤,但也无奈。
天色已晚,众人便到大明寺歇息,约定次日五更启程。
三少经历有限,虽然难以相信东瀛这种弹丸之国日后会强大到可以侵占大唐,但是对大帝崇拜以极,所以宁愿相信大帝所说。
风云知道雨冰不爱惹事,于是和雷电商定,次日一定要阻止鉴真东渡,防患于未然。
次日一早,风云和雷电悄悄离开僧房,纵上云头,来到渡口。三艘大船前后并排齐齐驶出渡口,朝衡在岸上与鉴真等挥手告别。雷电、风云坐在云端跟随大船缓缓移动。
海面上阳光明媚,风平浪静,端的是难得的好天气。
船上东瀛留学人员因为即将回国,兴奋的载歌载舞。鉴真等则因为即将离开国土,望着身后渐渐消失的陆地,面露忧色。
半个时辰后,陆地消失,四周只见茫茫海水,偶而飘过几座小岛。
雷电、风云互相使个眼色,来到船队前方。风云口一张,从口中喷出浓浓的黑色烟雾,迅速扩大,覆盖了半边天空。雷电双手互击,咔嚓一声,一道亮丽的闪电划破长空。风云接着大口一张,一股狂风呼啸而来,涌起几丈高的巨浪,撞向第一艘大船。
大船一阵剧烈晃动,众人毫无防备,皆滚倒在地。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第二道波浪又涌过来,大船被撞的横了过来,改变了航向。
众人乱作一团,惊叫着:“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刮起大风来了?”
后面两艘船上人员被吹的东倒西歪,惊慌不已。一道道闪电劈空划过,好似随时都可能劈在船上。狂风一阵接着一阵,吹的三艘大船掉转船头,向来时方向驶去。
好在二少并无毁船之意,否则的话,多少条大船都能灰飞烟灭。
船上众人见大船不再晃动,只是往回驶去,渐渐镇定下来。只是此番大风颇为奇怪,不知出了什么事?刚才明明晴空万里,怎么会突然刮风打雷了呢?
从长安来的留学人员想起大风助力之事,于是悄悄议论,这次莫非不是神助,而是妖魔作怪?想到这里,害怕起来,急忙跪在甲板上祈祷。鉴真等随行僧人也都低头默念。
船队很快被吹回了岸边。一到岸边,大风立止。众人更加疑心是妖魔作怪。有些人害怕起来,萌生退意。鉴真不愿强留,有想不愿意去东瀛的便可以不去。鉴真说完,有数十人匆匆下船,其他人则听从鉴真安排。
鉴真此人性格倔强,越是有困难,越要迎难而上。一时的阻挠反而激起他去东瀛的决心。待风平浪静后,鉴真一声令下,大船再度起航。
不过船上众人仍是提心吊胆,向四周张望。船行驶出不远,他们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海面上突然出现一道龙卷风,在海面上呼啸而来。众人惊呼着向后奔跑,但是为时已晚,龙卷风扑向大船,呼的一下将数十丈长的大船卷上了天空,船上人员都被卷的飘离了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