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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白和三少等来到渭水河边,朝衡已经在那里等候。同行的有一百多人,有僧人还有各种工匠艺人,除此之外,还装载了大量瓷器、丝绸等。玉真公主自然也早已等在那里。
三少为免麻烦变化了面貌,不过这次没有变作虬髯大汉,而是玉面俊容。元君和大帝则仍是原来的模样。李白向众人介绍说是自己的朋友,要到扬州游玩一番。众人知道李白交友甚广,也没什么怀疑。
上船之后,拔锚起航。
隋炀帝杨广耗时数年开凿了从涿郡(北京)到余杭(杭州)的大运河,长达五千多里,工程浩大,虽然损耗巨大的人力财力,不过在当时也确实沟通了南北航运,促进了隋唐经济繁荣。
这条运河的中心乃是东都洛阳,洛阳和长安之间通过广通渠连接,朝衡的航行路线是先到洛阳然后再沿通济渠直到扬州。朝衡所购的这条船乃是三层大帆船,无风的时候靠人力划动。
三少都没坐过船,很是兴奋,站在船头欣赏着两边的景色。李白告诉三少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李隆基赦免了越国公的罪行,允许他们返回长安了。
风云一听,高兴的道:“那就太好了,李隆基总算有点良心。”
李白道:“其实也不能怪玄宗皇帝,当年如果不把越国公流放,难以服众。等过几年,风头松了再把他们接回来,玄宗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他知道红玉三姐妹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不过,还有一件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
“碧玉和如玉嫁人了……”李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雨冰没什么,因为他本来就和如玉没什么,但是风云却如遭雷击,碧玉嫁人了?她怎么能那样?如果是真的话,那他和碧玉以后就绝没有可能了。
李白见风云的神色,安慰道:“风云你别难过,碧玉也是没有办法,当年他们到了窦州,人生地不熟,过的很是辛苦,没多久越国公便因为忧郁成疾去世了。碰巧当地有个富商看中了碧玉,想要碧玉做妾。碧玉为了家人能够好过一些,就同意了。”
听到这里,风云心下更加痛苦难过,更觉得愧对碧玉。碧玉为了家人,牺牲自己,宁愿嫁给别人做妾,想来都是由于他的无能,如果当年他能说服李隆基,如果能多帮助一下碧玉,也许碧玉就不能这么早就嫁人。
风云心中愤愤,跳到船尾,化身狂风,猛烈吹动大船。大帆烈烈鼓起,大船立时像箭一般向前驶去。
就这样,到傍晚时分,大船已经到了扬州。船上众人又惊又喜,没想到三五天的行程一天便到了。但是奇怪的是,只有这艘船被大风吹到,其他船都被远远甩在后面。只是偶尔有靠近的船只会被吹的东倒西歪。
一路上因为有玉真公主缠着李白,三少也没怎么和李白说话,对玉真公主的态度也颇为冷淡。玉真公主心高气傲,也不以为意。
风云变身回来,嘴巴累的快要抽筋,雷电、雨冰过来安慰。风云一顿发泄,胸中不那么憋闷,但是总觉空落落的。
说话间,突听的水下传来一阵嬉笑声。抬头向外望去,眼前是一片荷塘,此时落日西垂,照的湖面波光粼粼。湖上有数名采莲女坐着小船采摘莲花。短衣短裤,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光脚穿着木屐。
这几名采莲女正互相撩水嬉闹。此情此景,美轮美奂,众人眼前一亮,齐邀李白作诗一首。
李白兴致勃勃,当即吟道:“长干吴儿女,眉目艳星月,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
众人齐声喝彩。
玉真公主最喜欢的就是看李白作诗,在一旁脉脉深情的望着李白。
那几名采莲女见有人议论自己,偏头观望,正看到三少容颜,不由地被深深吸引。雷电当即挥手招呼。那几名采莲女羞的低下头。众人一阵哄笑。
这一来,那几名采莲女却胆气顿生,摘下莲花向雷电挥动,眼波流动。
李白见此,当即又作诗一首:“吴儿多白皙,好为荡舟剧,卖眼掷春心,折花调行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有几个东瀛工匠甚至吹起口哨。
那几名采莲女见李白作诗取笑自己,娇羞之下,划动小船钻入莲花丛中,几个转弯,便消失不见。
李白诗兴大发,当即又大声吟道:“江都采莲女,见客棹歌回,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来!”
众人大笑着鼓掌喝彩,皆叹服李白才思之敏捷。不过这三首诗越来越有调戏之意,玉真公主边用粉拳捶打李白,边笑骂李白轻浮无礼。
大船又行片刻,来到瓜洲。只见岸边人头攒动,百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停泊在海岸边。其中有两艘巨型三桅船格外惹眼。原来这两艘船便是鉴真准备东渡东瀛的船只。此时鉴真正催促着搬运工往船上搬运货物。
鉴真见到朝衡,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朝衡这么快就到了。朝衡将大风助力之事说了,鉴真赞叹不已,说是天意如此,让其早日完成东渡。又说此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可起航。
朝衡兴奋不已,向鉴真介绍李白和三少等。雷电见那鉴真三、四十岁模样,身形高大,方面大耳,透着一股坚韧之气。
雷电对鉴真出使东瀛引以为荣,因为能被请到别国去宣讲佛法那是一种荣耀,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只有真正的大师才可。
事实上,鉴真乃是大明寺的主持,当地的佛教领袖。除佛经外,在建筑、绘画尤其是医学方面具有很高的造诣,堪称不世奇才。
然而大帝却不这么看。大帝闪身到了两艘大船上,一层层观看船上所装货物,越看脸色越青。原来那大船上所装货物甚为齐全,除了大量佛教经书外,还有诗词、医学等方面的书籍,还有各种佛像、佛具、工艺品、衣饰等。人员除了僧人外,还有画师、雕刻师、铸造师等各种艺人。鉴真这哪是简单的宣扬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