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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神色各异。
都知道杜程霜心仪明王，就算后来明王因毁容而不得不带上面具依旧至死不悔。
她以前做的荒唐事不少，可在这宫宴上说让明王恼火的话也是没教养。
杜程霜也脸色大变，慌乱的想要解释她刚才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单纯想敬酒而已。
林悦萤解围调侃：“玄儿如今也大了，头些年经常在外跑府上也没个人。”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也确实是时候该找个人留在府上，帮你处理府事了。”
惠康帝听言便也笑着顺话道：“你这次回来朕特地让人帮你把明王府扩建，如今规模不小，若要找王妃得找个能干的才行。”
杜程霜听出两人言外之意，顿时红了眼，含情脉脉看向顾熙玄。
顾熙玄接过下人手里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手上的酒：“父皇跟母妃操心了，儿臣没有六弟这样的好福气。”
“听说六弟头段时间刚求了父皇旨意要了个王妃，又打算着再入一个侧妃，这等齐人之福不是所有人都能享的。”
突然被叫到的顾封尘愣了下，皱眉看向顾熙玄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众人也有些奇怪。
刚才明王话里话外对太子无感，再加上廉王给他台阶，显然说明这两位更亲近一些。
但看明王的样子，又不像是要跟廉王为武似的，或者说有些看不上廉王？
顾封尘也有同样的想法：“所谓先成家后立业，父皇和月妃娘娘说的是，三哥比我年长，确实该在我前头。”
“所谓齐人之福也不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罢了，是理所应当之事。”
“哦？”顾熙玄扫了他一眼：“这么说来有了王妃就能给朝廷更好的办事？”
顾封尘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头段时间处理国库欠款一事已经让他成了笑柄，没想到这人在这个时候再次提起。
苏沫也有些诧异的看了顾熙玄一眼。
她个人感觉顾熙玄不是那种爱呈口舌之快的人，也不是喜欢当众给人难堪的。
今日此举明显是有意跟顾封尘对上，还真是奇怪。
大概他是真的很讨厌顾封尘吧。
顾熙玄确实对顾封尘有看法，且半点不给留面。
“听太子说朝政繁忙，如此六弟还是把心思多放在朝政上为好，府上多几个女子只会让你分心。”
这话就是明着指责他色欲熏心了。
大殿内的气氛诡异起来，就连歌舞声都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林悦萤瞅了眼皇帝脸色，而后呵斥：“玄儿，怎么能这么跟廉王说话，还不跟你六弟道歉。”
说是训斥，但语气却十分平静，不过给个台阶。
顾熙玄不太想要这台阶，沉眸不说话。
“好了好了，这孩子从小就这个性子，再者兄弟们之间说两句玩笑话也不必太较真。”
惠康帝四两拨千斤把话题绕过去，而后看向林悦萤，眼中满是宠爱。
“朕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朕也累了，今日宫宴就到这里吧。”
“等下了席朕去你那里。”
又转头看向顾熙玄：“若没别的事，你也多陪陪你母妃，跟朕一起过去。”
顾熙玄俯身道‘是’。
惠康帝此举明显偏帮，不只是顾封尘就连顾烨熠脸色都变了。
但既然惠康帝说话，其余人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起身恭送。
宫宴上的人三三两两散去。
傅允深离开时收到苏沫派人送给他的纸条。
苏沫约他在宫门口见面。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傅允深才在宫门口瞧见了刚刚出来的苏沫。
他两根手指尖捻着那张纸纸条，说不清是玩味还是别的什么。
“约我来见面，你自己却这么晚，不是待客之道吧。”
“有些私事要处理。”苏沫也不想这么晚过来，只是宴会结束后顾封尘缠了她好一会。
她好不容易才摆脱的：“不说这些，我今日找你过来是想谈谈我们的合作。”
傅允深伸手止住她话题：“可我今天不想谈合作。”
苏沫皱眉：“为何？三月之期已到，我已完成与你的约定，还是说你想说话不算话？”
“我们的约定是三月内你让苏沫在生意场上除名。”傅允深呵笑一声：“她除名了么？”
苏沫眸色沉下去：“你可知她的产业已被盘剥干净，日后不会再有任何名义上的产业。”
这要都不叫除名，那什么叫除名。
傅允深撩起眼皮，突然轻笑出声：“五小姐，面具戴在脸上太久是摘不下来了吗？”
苏沫心下一颤，瞳孔猛地缩了下。
他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吃惊做什么。”傅允深做了个端茶杯的动作：“就算是脸变了，行为习惯也不可能改变。”
“让你做苏韵，这是你府上那几人这辈子做的最大的蠢事。”
把锥子放进口袋里硬说是锤子，殊不知锥子尖锐，早晚有破口而出的一天。
苏沫明色沉下去。
虽然她没打算一辈子顶着苏韵的身份，但偏偏是这个时候，
“既然你的约定没有完成，那接下来的合作自然也不必谈了。”傅允深弹了弹衣角转身离去。
魅奴从远处过来：“小姐，怎么样？”
苏沫看着傅家马车离去，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不怎么样。”
看来自己得另想办法了。
两人的合作没能成功，苏沫只得先回府。
宫门口不远处，两个男人将这一切看进眼中。
顾封尘脸色依旧不好看：“你特地带我来看这有什么用。”
她跟傅允深合作的事，自己早知道了。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苏凌臣敛眸，视线一直望着苏沫离去的方向：“只是想让你知道，她是不会放弃的。”
“她如今离开侯府的事你该知道了，再这样下去她只会越拉越远。”
顾封尘冷笑：“夜九卿？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自己不相信那种无名鼠辈敢跟自己抢人。
“这次不一样。”苏凌臣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这次她是铁了心的。”
“你又想跟本王合作？上次我们的合作结果可不怎么好。”顾封尘语气带了几分冷嘲。
可待等对上苏凌臣并没有开玩笑十分认真的表情时，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片刻后，他眸色暗下去：“好，你有什么想做的，说吧，本王会帮你。”
她可以不入廉王府，但也绝不能跑到别人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