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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没等他看，开口打断：“苏韵不是已经去给敬酒了，还有我什么事？”
此刻宴会的气氛已经被炒热，不少人私自下了桌去相互敬酒说话。
惠康帝今日心情好，没有阻拦，甚至像是在故意纵容的样子。
苏韵已早早端着一杯酒去到顾封尘身边。
两人似乎说了什么，酒杯碰了酒杯，神色愉悦。
“三哥之前问你那个问题，小沫可有解法了？”苏凌臣把斟满的酒杯推到苏沫手边。
“夜九卿和杜仲，小沫打算选谁？”
他抬眸笑看着她，意有所指：“当然了，小沫可以自己找出第三个选项。”
苏沫扫了他一眼，没动酒杯：“是不是只有我说选你的，你才会高兴？”
苏凌臣眸色暗闪，略带无奈的笑：“瞧你，总是这个样子。”
“小沫，三哥有没有教过你，有时候说些善意的谎言对大家都好，你这样可不是聪明之举。”
“那可惜了，我天生愚笨。”
要不然那两年也不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那边苏韵敬完酒往回来。
苏凌臣握住她手腕，将酒杯强行塞到他手里：“好了，先不说这个，去敬酒吧。”
苏沫转着手腕挣扎，一副不顺从的样子：“我现在已入三房，跟侯府没什么关系，”
“顾封尘就算要选陪嫁也选不到我这里来，我没必要巴结他。”
苏凌臣握着她手腕半点不松：“怎么没必要呢，毕竟你们曾经还是有感情的不是么。”
苏沫觉得可笑。
曾经的感情如今早就被那男人踩进臭水沟里变得一文不值了。
“那又如何？有能耐你就让顾封尘再去跟陛下请一次旨好了。”
除非陛下下发圣旨让自己去给他做陪嫁，否则这辈子自己不会跟那男人沾染半点关系。
苏凌臣握着她的手用力，虽然还是笑着的，语气却带了几分威胁：“他不能，但三哥能。”
苏沫顿了下。
苏凌臣：“小沫是不是忘了，三哥如今是世子，继承侯府。”
“今天大好的日子，若是我请陛下为你赐下婚约，想必陛下是不会拒绝的。”
苏沫暗骂一声，咬牙切齿：“你够狠！”
苏凌臣勾唇轻笑接下这赞扬，收回上在她头顶上揉了揉：“知道就快去吧。”
苏沫磨了磨牙，抄起酒杯起身往顾封尘方向去。
喝喝喝，最好这酒里有毒，干脆喝死顾封尘那王八蛋，然后自己再说这毒是苏凌臣下的。
大家一死死一窝！
苏韵正从对面过来，瞧见苏沫也要来敬酒，恨得牙根痒痒。
她正想说什么打断苏沫，抬头间却正对上苏凌臣威胁的目光。
所有不满的话只能咽下去，握紧空酒杯回了席位。
苏沫垮着一张脸到顾封尘桌前，也不说开场白，只把酒杯往前面一放，努嘴：“喏，喝。”
赶紧喝完，赶紧了事。
顾封尘视线从酒杯上扫过又落在她脸上，冷嗤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躲着不敢见我呢。”
苏沫本来心情就不好，说起话来也并不客气：“我有什么好不敢见你的。”
“难道为了躲开本王去找不明不白男人做靠山的不是你？”语气满是讽刺。
苏沫立刻就明白铁定是苏韵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回头看向苏韵的方向，果然瞧见她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娘的！真就没事找事是吧！
手腕再次被扣住。
顾封尘拽着她往怀里用力几分，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苏沫几乎踉跄摔在桌子上。
手中酒杯里的酒水也撒出来些许。
苏沫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压低声音有些恼：“这是在宫宴，你别发疯！”
“呵，既然这么怕本王，又何必来招惹？”顾封尘按下她的力道，用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你端着酒来为得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看见韵儿来给自己敬酒心里不平衡了吗？
还是说她之前要强闹着要离开侯府，真等离开又后悔，所以想来找自己缓和关系？
“实话说，我不是很清楚。”苏沫微笑脸，感觉精神状态已经不是很良好了。
“是苏凌臣让我来的，不然你去问他一下？”
自己也想知道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顾封尘下意识看了不远处的男人一眼，又敛眉看向她：“欲擒故纵？”
显然没听进去，也没信。
苏沫累了，心累：“放手！我要回去了。”
顾封尘攥着她手腕并不松：“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管那个叫夜九卿的人是什么来历。”
“如果你现在跟他断了我可以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知道你的性子。”
“你要是实在不想做陪嫁，我可以给你抬位份。”
她闹这一出不就是因为不满名分的事么。
只要她立刻停下胡闹，自己可以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既往不咎。
苏沫气笑了。
名分名分，这人脑子里除了那点事还能有什么？
“行啊，那廉王说说打算给我个什么位份。”
顾封尘见她询问这话，似有松口的意思，多少也安心了几分。
“本王许给你侧妃之位如何？”
左右自己一开始也是打算许给她侧妃之位的，是她自己总是作妖最后才落了个陪嫁的下场。
现在她既有意对自己用心思，自己不介意多少宠她几分。
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跟什么姓杜的姓夜的都离得远远的就好。
‘啪’
酒杯打碎的声音传来。
就连丝竹管弦都停了一瞬，众人一同看过去。
不远处杜程霜也在给顾熙玄敬酒，只不过她手中的酒杯打翻，撒得满地都是。
顾熙玄被面具遮挡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压不住的恼怒和戾气。
杜程霜离他最近，被这气势压住，噗通跪倒在地：“殿下息怒，臣女不是故意的。”
顾熙玄没有回应，只是抬眸看向这边。
顾封尘跟他对上视线，微怔，手上松了几分力道。
苏沫借此挣脱，而后快速倒退两步，远离危险地带。
顾封尘不悦的看了苏沫一眼，再抬头看向顾熙玄，后者早已移开视线。
上座惠康帝也被这场面弄得有些不解：“明王，这是出了什么事？”
顾熙玄从袖内掏出手帕来擦自己修长有力的手指，清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没什么，只不过刚才听见有人说了让人恶心的话，没忍住打翻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