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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观中清静,饶是秦晋满心满脑的俗念,在观中斋戒七日,人也素净了。回家后他并未往各家铺子,说是在观中得了一点意趣,回来试香。
试方子这事秦晋也在工房设了奖励,但或许是师傅们浸淫此道日子尚短,一直没有好方子出现。眼看日长天暖,夏季是各式香料售卖的旺季,秦晋有意推新。又想夏日火重,正宜清净宁神,而观里静静宁宁的那个意思,挺合适。
不过意思这东西说不透,燕徊在家有个配香的屋子,从观里回来便一直叫秦晋霸着,里头时而静寂无声,时而动静惊人。
其间燕徊也进去看过,不时搭一把手,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到固定的时辰去将秦晋领出来,该用饭时用饭,该睡觉了睡觉。秦晋接连试了几日,那副漂亮皮囊也没见糟蹋——是燕徊爱重他颜色的缘故。而后也就真成了香。
他自己狂喜,燕徊也乐,不管他烟熏火燎的汗和味儿,一口亲在侧脸。
秦晋成这款香虽是为了生意,但有燕徊这么个吻,好像提前都收回了本儿。
两人一道去前厅用晚饭,许是心力耗得太过,秦晋欣喜的劲头过去,疲惫的后劲儿泛上来,面对一桌子饭菜也失了胃口。
燕徊拭他额头,体温倒是正常,便想他只是劳累的缘故,让他简单用些吃食垫一垫。秦晋惫懒,不乐意动手,遂只是摇头,喊一声累。
燕徊仍要他用饭,将饭菜布好,秦晋毫不顾及还有小孩子同桌,“你喂啊。”
然而燕徊总是顾及的,如此与他僵持,片刻后败下阵来,不强要他用了。
秦晋知道他面皮薄,当众投喂是不可能的,再坐一会儿,起身沐浴。
说是沐浴,也只是沉在池中犯懒,反正燕徊十成十会跟过来,沐浴也好,喂饭也好,燕徊总是愿意。其实不仅是愿意,反而还挺乐意,两个人因此更亲近。尽管有些欺负燕徊的嫌疑,但赶上燕徊真给他“欺负”了,沐浴喂饭,他也没少替燕徊代劳。
想到“欺负”,秦晋便有些心猿意马——燕徊实在是个很好欺负的人。
况且燕徊体贴,考虑到他今日有些乏累,又是久未亲近,大概会比较主动。唔……说到久未亲近,久未亲近又是很好的,燕徊不仅会主动而热情,久未开拓的身体,必是紧而美……
未曾来得及设想太过具体,燕徊敲了敲门,随后便进来了。
秦晋见他眉头拧起,是还在担心,必然没啥闲情逸致设想他俩之间太过具体的事情,于是赶紧宽慰:“我没事,只是……有些乏了。”
乏了,不能操劳,所以你得主动一些。
燕徊可不会想到,这人都快累瘫了,还有些五颜六色的联想。他搁下托盘,“原来秦府那些老师傅,三年也出不了一张方子,似你这般,三五日试出来,自然是乏的……”
这话明贬实褒,将秦晋捧起来夸,秦晋又喜欢顺竿子往上爬,便道,“我这样本事,不该奖一奖么?”
燕徊便即莞尔,在池边坐下,他那托盘里摆着爽口开胃的小菜,也有汤有饭。
秦晋如愿以偿得了投喂,给燕徊伺候沐浴同时,不忘在人身上作乱,一些个甜腻腻、羞煞人的话,也没少呼着热气往燕徊耳朵里喂。
等到浴池水温降到燕徊不容他再赖在里头,燕徊其实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他一手扶着衣架,一手给秦晋递衣裳,两条腿紧紧地并着,眼睛低低地敛着。
看起来很好亲的模样。
可惜秦晋光点火不灭火,扔下一句“我累了”,这便要走。
走出几步时回头,正好瞧见燕徊又羞又惊,还被气得牙痒痒很想咬他一口的模样。
秦晋向着燕徊眨眨眼,心想大事可成,回去暖床。等待过程中,不想困意渐渐上来,他拿起一册燕徊未看完的书卷,看了两行,眼前的字儿一跳一跳地,然后便看不太清字儿,脑袋沉沉地坠。
怎么睡着的秦晋着实不怎么想得起来,第二日怎么醒的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怀里忽然虚空,秦晋伸手去捞,啥也没捞着,又慌又乱地一惊吓,就醒过来了。
彼时燕徊正穿外袍,看他醒了,连个笑都不露,扔一件衣裳,兜头罩在秦晋脸上。
秦晋于是便想,燕徊这是生气了。咳,也难怪么,昨晚他定然用心将自己准备得香香软软,回到房里,一看……能不气么?
要改在话本里头,这种不给媳妇卖力气的男人,留之无用,十有□□要戴绿帽子还要被灭口。秦晋担心燕徊嫌他没用,从睁眼起来,一直围着燕徊打转。
燕徊用过早饭后照常回房将自己一身涂抹脂膏,却将秦晋关在门外,而后铺床叠被,将两人昨日更换衣物清洗晾晒。
秦晋又是拎水又是搓洗衣裳,燕徊只全当看不见他。
而后燕徊要将一身涂抹的脂膏洗净,秦晋一路跟到浴池外的门口,终于得了燕徊一点反应,教人一瞪,“依我看,外头那些生意,彦哥哥是不想要了。”
秦晋可算被搭理了,一只脚喜滋滋地跨入房门,“不想要了,这破生意,没一点分寸,总和我家徊徊争宠。哼,徊徊是它能比的吗?”
燕徊一下乐开,很快敛住,又瞪他,“哪个要争你宠?稀罕你宠?”
秦晋另一只脚也跨进房间,“是我争徊徊的宠,我贴身伺候,博徊徊的宠。”
“谁要你贴身伺候?”
……
啧,一点儿也不好哄。
秦晋顺手关上房门,将燕徊抱在怀里,低头吻他的唇。
先是温吞吞的吮和咬,爱怜也珍视这样的宝贝,燕徊顺势张口,秦晋便又深入一些,将他口腔中每一处都细致安抚。
而后燕徊开始回吻,依然是温吞的安抚的吻,充满了爱怜和珍视。
如此一吻罢,燕徊先前那些小狼崽似的凶巴巴的模样,也都不见了。
秦晋常年出入花间酒肆,驭妻之术有意无意地听过不少,比方说娇妻气闷,抓过来深吻一场甚而狠上一顿,也就乖了。但他实践起来,都不是那么回事,燕徊生气了一定先哄他解气,吻的时候也吻得细软,把人捧在心尖儿上。
要等燕徊消了气,才有功夫考虑其他的事情。
然而,燕徊先他考虑,很认真地想了想,退开一步,“你还是出去。不说咱们自己几家铺子,周兄人在江南,托你照看生意,也得去看看。”
秦晋跟着他进一步,双手搭在他腰间,好像又要吻过去似的,说话也懒洋洋,“我去了他那管家嫌弃,不去又说我不上心,那么难伺候。”
他还饿着呢,没吃着肉,打不起精神。
燕徊细谨而认真,“老管家本该安享天伦的年纪,是有些心力不济,万一出什么事,周兄回来,你不好见他。”
秦晋又道,“我用了饭再走。”
“先走,别耽搁事儿。”燕徊又笑,在他脸上亲一下,“到外头别教人缠着,到午间,等我去送饭。”
秦晋忙了一早上,只得几个笑脸,得几个吻,不太甘心,“就只是送饭?”
他一边说,一边拿食指在燕徊侧腰上划小圈。
燕徊旋身去将房门打开,大概明了他的意思,“都送,等我。”
秦晋站在门口,看燕徊一定要他走,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依他,“小气鬼,报复我呢!”
昨晚他作弄燕徊,今儿可不该燕徊作弄于他么。
罢罢罢,离家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