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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林毅震动，瞳孔一阵收缩，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宁静，再也不似以往那般镇定。
不灭尊王！
多么熟悉，多么遥远的称呼。
这个属于仙魔时代，万族对自己的尊称。
那个遥远到林毅自己都快忘记的时代，都以为回不去的时代。
然而在无数年的今天，居然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就连魏子安都想象不到的身份。
林毅目光凝视着祭坛上方，视乎想要透过祭坛看到上面的场景。
但是毫无疑问的，失败了，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以他的现在的实力，不说失去了自己的神通，无法使用灵识。
就算是能够使用，他现在的实力，也无法看穿在观天图祭坛中心的蛇巫娘娘。
“你到底是谁！”
林毅目光紧盯着祭坛，甚至做好了冲上去一探究竟的准备。
只不过这股冲动被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这个祭坛上面充满了威压，远不是自己现在的身体能够抗住的，哪怕是神通还在，自己也顶不住这样的威压，只会在一瞬间就破碎灭亡。
“哎~”
一声悠悠的叹息传来，透过祭坛回荡在整片深山中。
仿佛隔着无数年的时光，将这段时光的话语叹息了出来。
蛇巫娘娘没有回答，但是林毅感觉到，祭坛上面的威压消失了，这说明蛇巫娘娘在邀请自己上去。
林毅并没有多做犹豫，也没有丝毫害怕，因为他感觉到这个蛇巫娘娘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甚至自己仿佛对她有那么一丝熟悉感。
尽管自己没有见到对方本尊，也没有从声音中听出对方是谁，但是那种感觉异常真切。
“林毅，你在干嘛，蛇巫娘娘的祭坛怎么能踏上去，这是大不敬，你会死的！”
符真看到了林毅想要上去，当即吓得大声提醒。
不过林毅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你先离开吧，我上去跟你们的蛇巫娘娘谈谈。”
符真有些犹豫，但是也感觉到自己似乎待在这里不合适。
看到蛇巫娘娘没有反对，符真叩头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符真离开之后，林毅看着祭坛的上方深吸一口气，随即脚步踏上了祭坛，并没有感受到威压。
但即便是这样，林毅却感觉到异常沉重，像是上面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事等待着他。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即便是林毅身体都有些颤抖，脚步似乎有些犹豫。
这些，都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但即便是这样，林毅还是坚定的往祭坛上方而去，在这期间并没有遭受任何阻拦。
只不过在即将来到祭坛顶端的时候，林毅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一样。
“呼！”
林毅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然而，当看到眼前情形的时候，林毅瞳孔猛地一阵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惨境。
祭坛上面没有什么财富，也没有任何宝物，只有一具具熟悉的尸体，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这是……”
林毅愣住了，整个人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目光被这一具具尸体所吸引。
不知道多久了，林毅自己都忘记是多少年了，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现在这种状态。
“我很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听你的。”
“这么多年了，我一次次的在自责自己，但是我知道，时光不会倒流，我也回不到过去。”
在林毅震惊愣神的时候，之前那个蛇巫娘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林毅僵硬的转过目光，看向声音的传来的方向。
然而林毅再一次的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所为的蛇巫娘娘，并非是人，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或者这么说，面前的这个蛇巫娘娘，只有那么一个头颅在祭坛中心，其余的身体部位完全消失不见。
头颅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方，这样看上去，到是有些像一条蛇。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第一次见到她的人，才会称她为蛇巫娘娘吧。
林毅看着这颗头颅，对方也在看着他，只不过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似乎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
“你…你是，苏雅？”
林毅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完全想象不到，为什么苏雅会变成现在这样。
因为在他面前这颗头颅，完全就是一个老婆婆，脸上不满了皱纹，如同老树枯皮一般，看上去狰狞恐怖。
但即便是这样，林毅还是感觉到了那股熟悉感，只是这股熟悉感让他自己都有所怀疑。
苏雅听到林毅的话之后自语道：“我叫苏雅吗？是啊，我想起来了，我叫苏雅啊。”
“这么多年了，我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等待着你回来。”
“所有人都不相信你还活着，但是我相信，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现在，你出现了，我等到你了……”
苏雅说了很多，只不过说的让林毅无比疑惑，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毅看着祭坛上面的一具具尸体，有林允母子的，有沈家一帮人的，还有史方豪的。
以及，沈梦涵……
只不过现在他们都以死去，在祭坛的能力之下，让他们的尸骨还保留到现在，让林毅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生命消逝的景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毅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起来。
苏雅开口道：“他们死去了，你放弃了他们。也放弃了我，独自前往了远古战场。”
林毅目光一缩。
不是他不相信苏雅说的话，而是非常相信，所以才这样，。
因为苏雅提到了远古战场，所以林毅没有怀疑。
一瞬间，林毅明白了很多，也知道了为什么沈梦涵他们会死去了。
一声叹息从林毅口中发出，林毅对着苏雅询问道：“天地封印还是被打开了吗？远古之乱重新出现了对吧。”
这个时候，林毅内心不知道是何感想。
他不止一次的在阻止了，阻止一切的发生。
轮回万古，他都在以各种身份阻止封印被打开，阻止他那个时代的一切重新出现。
为此他不止一次次的与历史长河的各种人物打交道，一次又一次，面对不一样的人，却重复着同样的使命。
然而看到现在的一幕，听到苏雅说出的这短短几句话，林毅就明白了一切，知道一定是自己失败了，远古之乱还是重新开启了。
林毅对着苏雅问道：“发生了什么，远古之乱是什么时候开启的？”
“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已经忘记？”
苏雅说完之后继续道：“不对，你这具身体是林毅没错，你也没有在继续轮回，那你为什么忘记了这些？”
林毅摇头道：“我不是忘记了，而是还没有经历。我是从魏子安制造出‘乱空之眼’的时代，来到了未来的现在。”
“是这样啊，难怪，难怪你现在还这么弱！”
苏雅道，仿佛轻松了不少。
因为林毅这样说，也就是代表着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林毅还可以改变。
林毅来到苏雅面前，并没有害怕她现在的模样。
林毅双手捧起她的头颅，内心五味杂陈，心脏一阵阵抽痛。
“你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林毅问道。
苏雅看着林毅目光中蕴含的痛苦，一时间笑了，笑的很开心。
因为林毅现在看着她的目光，代表着这个时候的林毅心里有她。
只不过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苏雅的目光中就被痛苦所掩盖。
苏雅看着林毅，问道：“林毅，你到底是不灭尊王，还是我爱的那个你？”
林毅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来到这些界面的时候，魏子安就变成苏雅的样子质问过他。
那个时候林毅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林毅还是自己。
其实林毅自己都要忘记自己是谁，看苏雅现在的样子，不过三百多万年时光，就已经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自己要等待林毅回来的使命。
而林毅，却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纪元，远不止三百万年这么简单。
有时候林毅自己都怀疑起来，若不是一切的记忆，还有现实跟记忆的吻合，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想到这里，林毅叹息一声，回答道：“我就是林毅，也是不灭尊王。林毅是我在轮回中的一个转世，并非是我夺舍。你认识的也是我，不是别人。”
“是吗！”
苏雅着，目光仿佛追溯到了遥远的过去，两行血泪从干枯的脸庞划过，落在了林毅的手上。
是那么的真实，还蕴含着温度。
但就是这样，才刺痛了林毅的心。
他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导致他看到了未来现在这样的一幕，让苏雅变成了现在这样。
只剩下一颗头颅，等待着他的归来。
苏雅眼眶中的血泪一直在流淌，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自己还是那个绝美妩媚的青春时候。
她看着林毅说道：“那为什么，你曾经要否认自己，要否认我爱的你，要否认我对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