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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清晨。
天刚蒙蒙亮,马儒带着革新队包围了张府。
张家的大门紧闭,门房隔着门缝怒骂。
“你们这些刁民想造反吗?”
马儒一脚踹开侧门,身后的佃农举着火把冲了进去。
张德海正在后院喝茶,见一群人闯进来,猛地站起身。
“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
马儒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账册和密信。
“张德海!你贪墨赈灾粮、勾结走私商,罪证确凿,胆大包天!”
“里长遭遇刺杀,背后调查为江南缙绅文人商户等联合所为,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德海脸色一变,随即冷笑。
“就凭你们这些泥腿子,也配审判我?”
“配不配,公审台上见!”
马儒一挥手。
“带走!”
几个佃农上前,一把按住张德海。
这位昔日的侍郎老爷挣扎着,却被捆得结结实实,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出了张府。
应城菜市上,早已搭起了公审台。
台下挤满了人,有农户、工匠、货郎等纷纷汇聚。
张德海被押上台时,台下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
“张老爷?”
有人惊呼。
“什么老爷!咱红袍军里就没有老爷这一说,就是个喝人血的畜生!”
马儒站在台中央,高声宣读罪状。
“前明户部侍郎之后张德海,贪朝廷赈灾粮二千五百石,致应城饿殍遍野!”
他举起密信。
“另勾结宁波走私商,私运生铁出境,资敌叛国!”
台下的怒吼声瞬间爆发。
“杀了他!杀了他!”
张德海跪在台上,面如死灰。
他抬头看向马儒,眼中满是颤抖和不敢相信。
这个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穷书生,如今竟能主宰他的生死?
马儒冷冷地看着他。
“张德海,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德海嘴唇颤抖,最终低下头。
“......我认罪。”
贪墨赈灾粮,流放乌思藏,终身不得返乡。
勾结走私,家产充公,妻儿发配甘肃垦荒。
当判决宣读完毕,台下的百姓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马儒站在台上,看着张德海被拖走的背影,心中一片平静。
与此同时。
衡坪县城门口,红袍军的告示刚刚贴出。
农会代表周三挤在人群最前面,盯着告示上刺眼的朱砂字。
“徐三郎、杨三槐、沈槐三家勾结外敌,刺杀里长未遂,现全国通缉。”
他拳头攥得发白。
身后,几个农会弟兄凑过来,压低声音。
“听说了吗?江阴、应城那边已经开始抓人了......”
“里长是为了咱们才被刺杀的。”
周三咬着牙。
“要不是他压着那些老爷,咱们早被逼得卖儿卖女了。”
“孙家呢?”
一个年轻佃农突然插嘴。
“孙老爷去年贪了河堤银子,害得咱们村被淹了三次!”
周三猛地抬头。
“对,孙家!”
当天夜里,周三带着几个农会骨干,摸进了县衙后巷的库房。
库房角落里堆着几摞发霉的账册,上面落满灰尘。
周三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手指沾了灰也不在意。
“找到了!”
他低呼一声。
账册上清清楚楚写着。
“去年拨河工银八千两,实发三千两,余下五千两由孙家钱庄代存。”
“代存?”
一个老佃农冷笑。
“分明是吞了!”
周三继续翻,又发现一封密信,是孙老爷写给前明工部主事的,上面写着。
“河堤可缓修,银两已备妥,大人那份三日后送至府上。”
“够砍头了。”
周三把账册和密信塞进怀里。
“走,抓人去!”
黎明时分,农会三十多人举着火把,堵住了孙家大门。
孙家的家丁还想阻拦,周三一脚踹开偏门。
“红袍军革新令!孙家贪墨河工银,罪证确凿,立刻拿下!”
孙老爷正在后院搂着小妾睡觉,被吵醒后勃然大怒。
“哪个不长眼的......”
他话没说完,周三已经带人冲了进来。
孙老爷看清来人,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们这些泥腿子想造反?!”
周三冷笑。
“造反的是你!八千两河工银,你吞了五千两!去年发洪水,淹死十七个农户,就是你害的!”
孙老爷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衡坪县衙前的空地上,挤满了人。
孙老爷被五花大绑押上台时,台下的农户顿时炸开了锅。
周三站在台中央,高声宣读罪状。
“孙家贪墨崇祯十六年河工银五千两,致河堤溃决,淹死农户十七人!”
他举起密信。
“另勾结前明工部主事,行贿收贿,罪加一等!”
孙老爷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挤出几个字。
“我......我愿赔钱......”
“赔钱?”
周三厉声打断。
“你赔得起十七条命吗!”
“孙家贪墨河工银,主谋斩立决,家产充公,妻儿流放甘肃二州!”
当刽子手的刀举起时,台下的百姓鸦雀无声。
刀落,血溅。
周三看着孙老爷的人头滚落,转身对农会的人说。
“下一个,该轮到赵家了!”
就在各地轰轰烈烈展开革新的时候,马车内,烛火摇曳。
魏昶君展开那半本《大明事感录》,提笔蘸墨,笔尖悬在纸页上方。
“刺杀未遂,江南革新已启。”
他写下第一行字,墨迹深黑。
“徐三郎、杨三槐、沈槐三家残党逃亡海外,不足为虑。”
笔锋一顿,他眯起眼睛。
现代在给自己假消息......但无妨。
他神色平静,继续提笔。
“我本就不信天命,只信手中刀。江南缙绅低头只是开始,我要让天下门阀再无抬头之日。”
最后一笔重重落下。
“历史如何发展,由活人决定,不由规律。”
“我从来都不在意什么未来,只在意一件事。”
“但凡高高在上,欺压百姓的都得死!我会给历史留下一个个模版......”
现代,西安研究所。
雷请议盯着屏幕上浮现的字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室里一片死寂。
“他不是修正,是彻底重塑。”
投影仪的光映在众人脸上,将惊惧照得无所遁形。
经济组专家喃喃开口。
“在那个时代将阶层抹平,这违背社会发展规律......”
“规律?”
雷请议苦笑着摇头。
“他连自己都能从流民变成开国者,还在乎什么规律?”
屏幕上,魏昶君的最后一行字正在淡去。
“我会让后世看到一个模版,真正革故鼎新的模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