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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钟麻子,夏木一脸幸福,府里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两人的关系,各个心照不宣。
别看钟麻子看起来粗心,但实际上是个心细的人,做什么事情,也都会想到夏木,平日出外也都会带一些香膏和茶点,让夏木高兴。
两人相处好些日子了,也从未变过脸色,是个极好的男人。
想到这,夏木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手腕上的银镯,这是钟麻子前些日子送的,说是自己的女人也该漂亮。
那话虽然土气,可听在人的耳朵里,分外舒服和暖和。
就连着现在想到,耳根子都在发红,她放下车帘看着一旁闭目的连心与顾绣娘,自己也缓缓闭上眼睛,脑中幻想着与钟麻子余生的欢乐,直到马车停下。
“这是丝织局?”马车停在了丝织局门口,顾绣娘诧异。
“对,你的恩人就在里面。”
顾绣娘一脸诧异的望着丝织局的匾额,这个地方她也曾来过,那时候刚从宫里出来,就去找了樊江,而那时的樊江已经是扎稳脚跟的商户,日进斗银,为了能够加入皇商,樊江没少花心思,所以那个时候,顾绣娘便随着他一同来到丝织觉。
她记得当时樊江与这里的管事人戴常关系很好,并在第一年夺得头筹之后,走的更加近些,以至于当时的十里庄好些生意都是从这里接的。
之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时候,两者就不再来往。
当时她只想做个安静的绣娘,所以从不过问中间的事情。
她的恩人会在这里?
若是在,那么又会是谁呢?
带着一丝丝忐忑,随着连心步入,穿过三转回廊,看着数十个织工绣女,终于来到一间较为寒酸的屋子,说他寒酸那是里面除了几个椅子和一张桌子真的什么都没有。
之前顾绣娘听说过他的恩人吃住行都在这里,而且是个能说的上话的人,眼下看着空空平平的四周,觉得与想象中相差很大,还未看见,就为自己的恩人感到一阵心酸。
这得是一个多大心胸的人,才会不去计较所有。
看了一圈之后,她侧眼看见右侧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山水画,这幅画时间久远,四周的裱画已经泛黄,但墨迹依旧清新,依稀间很是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夏木识趣的去了不远处的绣房,将屋子空给了连心和顾绣娘,这里她曾带过一段时间,所以与那里面的人都认识,说起话来也不用拘束。
“这幅画我好像见过,但想不起来。”顾绣娘盯着那副画看了许久,末了道。
“你靠近些。”连心笑道。
顾绣娘越过一旁的椅子,靠近那副画,眼角从上方逐渐下落来到右下角,忽然之间发现什么,又贴近一些,当看见一旁的小字之后,顿时僵住,严重一汪泉水滚滚,似是要低落下来,又忍了下去。
因为那行小字写得正是,顾未青的小名。
韦林。
顾韦林只有最亲的人才会知道。
当亲切的字眼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她伸出手摸向那副画,似是见到了早已不在人世的父亲,那般亲切,自从顾家祸事后一切有关于她父亲的一切都被焚烧,若不是她用尽办法才留得的绢帕,怕是连念想都没了。16k中文 .
如今又看见了一样,怎能不高兴?
正当她回忆往事,一遍遍抚摸那副画的时候,唐织事迈着小步走进屋子,同时手中还捧着一块用蓝色绢帛的包裹。
连心退后一步转身也离开屋子,让唐织事慢慢靠近顾绣娘。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留给两人最为适宜。
丝织局她并不是第一次来,所以也很是熟悉,不过每回来总觉得这里的味道不一样,或许这里是织布坊,与竹屋不一样。
溪竹坊刚靠近就能闻到浓浓的竹香气,令人舒爽。
她顺着走廊一路走,一路瞧,显示从绣房穿过,看见夏木与人说笑教习,她又来到另一间屋子,这里是丝线库,是丝织局的核心位置,不光是彩线,还有棉麻线,这里的织工都忙的目不暇接,即便连心步入也没有看见。
丝织局的丝线又与葛家不一样,葛家做的精品,比如那个黄金线,少有。
她慢慢深入,一路走,一路瞧,不知不觉就来到屋内的窗口,收眼之间,她从窗口的缝隙中,忽然看见一个人影,这个人她认识,是丝织局的掌事者戴常,同样也是唐织事的上级,这里他说了话。
此时的戴常正站在一处与人说话,笑容满面,含笑点头,似乎正说着什么好事!
偷窥中,忽然一位前来取线的绣娘步入,一眼就认出了连心,唤声道:“赵夫人你今日怎么来了?”
连心抬头笑了笑。“过来瞧瞧。”
“刚我还在想夏木怎么来了,原是与你一块的,走,去隔壁,前些日子还和小姐妹说你的绣工了得,她们都想认识你呢?”那绣娘说着,便拉着连心去往隔壁的绣房。
而另一边,顾绣娘收眼之际看见身后的唐织事,一脸惊讶,她寻了寻见连心不在,便想离开,却见唐织事将手中的蓝色锦帛打开,一个红色小木盒展现眼前。
“打开看看。”唐织事柔声道。
顾绣娘一愣,她认得这个盒子,是她父亲的,因为这个盒子的下角损了一个小口,是她弄得。
一模一样!
她更记得父亲的印章就放在这盒子里,记忆就像是旋涡,瞬间将她带到刚记事的那年,懵懂无知的她曾经将父亲的印章私藏在身边,引得双亲寻找的整整七日,事后她被罚跪在院子中一天。
只是这个盒子怎么在这?
她抬起头,一双被记忆迷惑的双眼,看不透眼前的唐织事,见对方笑着,更加不解。
“打开看看。”
顾绣娘将木盒打开,当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伸出去的那只手开始颤抖,真的是一个印章,和记忆中的一样。
“拿起来。”唐织事依旧微笑着。
顾绣娘将印章拿起,视线从边角到上面的字,从顾字的一笔一划到青字的末脚,寸寸点点的看,最后紧紧的握在手心中,眼泪倏地从两侧流下滴在衣襟处。
是她父亲的,她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