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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的工地上,工人们仍在干的热火朝天,宅邸中堂的夯土埋桩业已完成,只待砖石材料运到便可以正式垒造中堂。眼下工人们也没有闲着,又开始去挖掘其他屋舍的地基。
“郎主要造新宅,何必再使钱雇使力卒!此...
张岱听罢严损之言语,心下暗忖,严挺之与裴光庭素来不睦,如今虽暂得一职,然前路未明,恐难久安。他虽素来不喜严挺之性情刚烈、言语锋利,然于其为政之正直,却也颇为敬重。严损之此番前来,虽是为托付其子萧嵩,实则亦有托庇之意,张岱心知肚明,却也不便点破。
“严公既有托,我自当尽力。”张岱缓缓说道,目光落在萧嵩身上,只见其虽年幼,然眉宇间已有几分倔强之气,不似寻常小儿,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
严损之见张岱神色郑重,心中稍安,拱手道:“多谢张兄厚爱,小儿顽劣,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张兄多多包涵。”
张岱点头笑道:“严公言重了,小儿顽劣,原是常情,我自当悉心教诲。”
严损之再三致谢,方告辞而去。张岱目送其离去,转身望向萧嵩,只见其仍是一脸倔强,眼中却隐隐含着泪光。张岱心中一软,走上前去,轻声道:“萧嵩,你父已去,从今往后,你便在我家中暂住,我会待你如亲生子,你若有何不适,尽可告知。”
萧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旋即低下头,未发一言。
张岱也不勉强,转身唤来阿莹,吩咐道:“你带萧嵩去洗漱更衣,安排一间厢房,好生安置。”
阿莹应声而去,牵着萧嵩的手,领其入内。张岱望着二人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此子虽年幼,然性情刚烈,若加引导,或可成器。然如今朝局未稳,严挺之此去登州,恐非坦途,若其有失,此子恐将孤苦无依。
思及此处,张岱不禁叹息一声,转身步入堂中,取出案上一卷书,欲以静心。然思绪纷乱,终难静心,只得搁笔,起身踱步于庭前。
此时,天色已晚,暮色渐浓,庭院中微风拂面,带来几分凉意。张岱驻足于庭前,望着天边残阳,心绪万千。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仆人匆匆入内,禀报道:“郎君,门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陈东。”
张岱闻言,心中一动,忙道:“快请。”
不多时,陈东步入堂中,神色略显焦急。张岱迎上前去,笑道:“陈兄何来之速?莫非工事有变?”
陈东拱手道:“张协律,确有要事相告。”
张岱神色一凝,示意其坐下,问道:“何事?”
陈东低声道:“近日坊间传言,吏部将再设科目选,以甄别人才,然此举恐将引发朝中纷争,更有传言,李林甫与裴光庭已暗中联手,欲借此事打压异己。”
张岱闻言,眉头微蹙,心中已有几分猜测。李林甫素来善于权术,若其真与裴光庭联手,恐将对朝局产生深远影响。而严挺之虽得一职,然其性情刚直,恐难在朝中立足。
“此事可有确证?”张岱问道。
陈东摇头道:“尚无确证,然坊间已有传言,且愈演愈烈。张协律,若此事属实,恐将对严公不利。”
张岱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此事我已有所耳闻,然朝中之事,非一言可定。李林甫此人,心思缜密,若其真欲借此事打压异己,必已筹谋多时。严公虽有才学,然性情刚直,恐难与其周旋。”
陈东叹道:“正是如此,故我特来告知张协律,望早作打算。”
张岱点头道:“多谢陈兄告知,此事我自会留意。”
陈东起身告辞,张岱送其至门外,望着其远去背影,心中思绪翻涌。回身步入堂中,坐于案前,提笔欲书,然笔尖悬空,迟迟未落。
夜色渐深,庭院中静谧无声,唯有微风拂过,带来几分寒意。张岱望着案上未书之信,心中暗自思忖:朝局未稳,人心浮动,若李林甫与裴光庭真欲借科目选之事打压异己,恐将引发更大纷争。而严挺之虽得一职,然其性情刚直,恐难在朝中立足。若其有失,萧嵩恐将孤苦无依……
思及此处,张岱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忧虑。他虽非严挺之亲信,然于其为人,却颇为敬重。若其真有不测,自己当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安置萧嵩?
夜风拂面,带来几分寒意,张岱起身,缓步走入内堂,只见萧嵩已熟睡,小脸微红,似梦中仍有几分倔强。张岱望着其熟睡之容,心中暗自思忖:此子虽年幼,然性情刚烈,若加引导,或可成器。然如今朝局未稳,若其父有失,此子恐将孤苦无依……
夜色渐深,张岱缓缓合上房门,转身步入书房,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封好后交予心腹仆人,低声吩咐道:“明日一早,将此信送至严公府上。”
仆人应声而去,张岱坐于案前,望着窗外月色,心中暗自思忖:朝局未稳,人心难测,若李林甫与裴光庭真欲借此事打压异己,恐将引发更大纷争。而自己身处其中,若不早作打算,恐将难以自保……
夜风拂面,带来几分寒意,张岱缓缓起身,走向窗前,望着天边残月,心中暗自思忖:此局未定,前路未明,唯有步步为营,方能自保……
夜色渐深,庭院中静谧无声,唯有微风拂过,带来几分寒意……
翌日清晨,张岱尚未起身,便听闻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阿莹推门而入,神色略显慌张。
“郎君,外头有人求见,说是严公府上来的,有要事禀报。”
张岱闻言,心中一紧,忙起身披衣,一边问道:“可曾问过,是何事?”
阿莹摇头道:“来人神色惶急,只说事关重大,须得郎君亲自过目。”
张岱不及多想,匆匆洗漱更衣,步入前堂。只见一名严府仆人跪于堂前,神色惶恐,手中捧着一封书信。
“郎君,大事不好!”仆人一见张岱,便急声禀道,“昨夜三更,严公府上突遭兵部巡查,说是有人密报严公私通敌国,意图谋逆,已将府上上下尽数扣押,严公亦被带走,下落不明。”
张岱闻言,心头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接过书信,展开一看,果然字字惊心,信中言辞恳切,乃严挺之亲笔所书,言及近日朝中风向突变,裴光庭与李林甫联手,借吏部增设科目选之机,大肆清洗异己,而严挺之因屡次上书反对,已被视为眼中钉。
“昨夜之事,恐非偶然。”严挺之在信中写道,“吾知朝中权臣欲借机除我,然吾心无愧,唯恐家中妻儿受累。萧嵩年幼,托付于张兄,实乃无奈之举。若吾有不测,望张兄念及旧情,照拂小儿,使之成人。”
张岱读至此处,心中五味杂陈。他虽素知严挺之为人刚直,然未料其竟遭此横祸,且牵连家人。他沉吟片刻,抬眼望向那名仆人,问道:“你家夫人与公子可曾安好?”
仆人摇头道:“小人昨夜侥幸逃脱,夫人与公子皆被扣押,如今下落不明。”
张岱眉头紧锁,心中已明白几分。裴光庭与李林甫此举,恐非仅仅针对严挺之,而是借题发挥,意图彻底清除异己。而严挺之若真被定罪,恐将牵连极广,朝中凡与之有交情者,皆难自保。
“你先在我府中暂避。”张岱沉声道,“我即刻进宫,设法打探消息。”
仆人连连叩首:“多谢张协律救命之恩!”
张岱点头,随即命人备马,准备入宫。然刚踏出府门,便见街角数名兵士正悄然监视,显然严府之事已引起朝廷注意,张岱虽未明言,然心中已有警觉。
他未敢耽搁,策马直奔皇宫。此时正值辰时,宫门前已有多名官员等候,张岱径直上前,向守门宦官递上名帖,请求觐见。
宦官接过名帖,扫了一眼,面露迟疑之色:“张协律,陛下今日召见裴侍郎与李尚书,恐无暇接见他人。”
张岱心中一沉,却仍强作镇定,拱手道:“下官有要事禀报,关乎朝局,还请公公通传。”
宦官犹豫片刻,终是点头:“你且稍候,容我通禀。”
不多时,一名内侍匆匆而出,低声唤道:“张协律,陛下召见。”
张岱心中一松,忙随其入宫。行至御前,只见皇帝端坐龙椅,裴光庭与李林甫分立两侧,神色各异。
张岱上前叩拜,奏道:“陛下,臣有一事,须得禀明。”
皇帝微微颔首:“讲。”
张岱沉声道:“臣昨日得闻严挺之被拘之事,心中不安,特来求证。严公虽性情刚烈,然忠心为国,若无实据,岂能轻信流言,将其下狱?”
皇帝神色未变,裴光庭却冷笑道:“张协律,此事乃兵部所查,自有证据,非空穴来风。”
李林甫亦淡淡道:“严公之过,或非一朝一夕,张协律与其交情深厚,然国法无情,若真有罪,恐难庇护。”
张岱心中一寒,知二人已有定论,遂再拜道:“陛下,臣愿为严公担保,若真有罪,臣愿一并受罚。”
皇帝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此事朕已交由刑部审理,张协律且退下,待审结后再议。”
张岱只得退下,心中却已明白,严挺之恐难脱罪,而自己亦已引起裴、李二人警觉。
回府途中,张岱心绪难平。他知严挺之若真被定罪,必牵连极广,而自己与严家往来密切,恐亦难脱干系。然若坐视不理,严公之子萧嵩又将何去何从?
思及此处,张岱心中已有决断。他虽非朝中重臣,然协律郎之职,亦有一定影响力。若欲保严家血脉,唯有设法将萧嵩送出长安,暂避风头。
回府后,张岱立即召集心腹仆人,低声吩咐:“即刻收拾行装,明日一早,送萧嵩出城。”
仆人一惊:“郎君,此事若被裴、李察觉,恐有大祸。”
张岱沉声道:“若再迟疑,恐连累更深。此事须得秘密行事,切莫声张。”
仆人点头应命,张岱又唤来阿莹,低声嘱咐几句,阿莹亦知事态严重,连连应允。
夜色渐深,庭院中微风拂面,带来几分寒意。张岱独坐书房,望着案上未合的奏章,心中思绪万千。他知此番举动,或将彻底得罪裴光庭与李林甫,然若能保全严家血脉,亦无悔矣。
窗外月色如水,映照着张岱沉思的侧脸。他缓缓起身,走向窗前,心中暗自思忖:此局未定,前路未明,唯有步步为营,方能自保……
夜风拂面,带来几分寒意,张岱缓缓合上房门,转身步入内堂,望向熟睡的萧嵩,心中暗自思忖:此子虽年幼,然性情刚烈,若加引导,或可成器。然如今朝局未稳,若其父有失,此子恐将孤苦无依……
夜色渐深,庭院中静谧无声,唯有微风拂过,带来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