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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拆开买回来的一包糖果,怕小呆缠,整张油纸铺在地上,小呆果然便只顾着吃糖了。
燕徊在凉亭中看得发笑,也亏是小呆愿意刷牙,不然早晚掉光狼牙,秦晋最初那主意可就得了逞。
而秦晋偷摸抱人的盘算已经落空,这会儿也不着急了,他擦了擦手,脸上挂出轻薄的笑,“这是哪家小公子,这等漂亮,”一边说着,一边近前去勾着燕徊下巴,“今日春光甚好,小公子却独个儿如此寂寞,甚是辜负。不如跟了哥哥我,一同快活快活?”
燕徊毕竟刚醒,初还没反应过来,被他这一笑,勾得迷怔怔的。再听些春光寂寞的话,方醒悟他是还为午前夏辛的话酸着。
他便伸手取了一颗蜜饯果子,喂给秦晋吃了,甜得秦晋心口甚是绵软。
秦晋挨着他坐下,又捞他坐自个儿腿上,接着调戏,“小公子是何方人氏,年芳几何?”
燕徊已动手拆他带回来的另一包点心,瞧见有八宝斋的核桃杏仁酥,拈了一小块入口,这才答他,“小公子年芳十六。”
秦晋差不离要给他笑死,近二十五的人,倒好意思说自个儿十六。“许人家了没有?”
“不曾,”燕徊斜他一眼,“小姐才许人家,小公子不许。”
“怎地不许?”秦晋没完没了,还是纠缠,“还是许了吧,瞧这小腰软得,缎子一般。还有这小脸儿,能掐出水来,快,给哥哥鲜一口……”
他凑上前要亲,给燕徊躲开,并作势吓唬,“给我大哥见着,放我们家大狼咬你!”
这放狼的大哥必得是秦晋,听听燕徊把他说得,动不动就放狼,真不像好人。秦晋又缠到燕徊跟前,双手把人环住,往人耳边低语,“不成不成,还是你来咬我……”
燕徊与他离得近,感到背后有个昂首的玩意儿,倒不知是自己引出他邪火,只当他是酒宴上又着什么道儿,担起心来,慌地扯他回房。
待极尽绸缪,再醒来便已是傍晚了。
秦晋睁眼的时候,燕徊枕在他怀里,蜷得好似小猫儿一般。不过人家早已经醒来,眸光清明,将他瞧着有一阵子了。
这一来,便显得自己很不济事,亲热一场,竟累得睡过头去。秦晋将燕徊抱紧,怪惆怅,“徊徊,我是不是不行了?”
燕徊本想说他是个色胚,睁眼闭眼都是那件事情。可转念想他近日辛苦,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才歇上这一阵儿,夜里兴许还有应酬。便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今晚还离家么?”
“……在家,”秦晋揉了揉眉心,说起外头的事情便意兴阑珊,“成日上赶着做事,招嫌。”
谢府上有晚宴,秦晋算是他们近来要结交的人物,午时又闹些不快,晚宴自然再三邀请。不过他们也都知道秦晋空有计策,自身没有财力,除了周兴平认真是处兄弟,其他人心中待他,是不太看得起的。再者秦晋同沈晗好像已经没什么眉目了,没有大势,说不上话,要架空便容易。所以这合作还没开始,有些人已经想着缩减他与熊熊的份额。
谢家庶子同亲戚那样的态度,说是谢家约束不紧抑或是出了个不成器的儿子,倒不如说其实反映出这些人一部分真实的态度。
像蜀威镖局这种给人欺压惯了的,又是武人出身,乍一得势,凡是涵养欠些,便稳不住得很。如今看周兴平倒还敬他是玉城望族,看秦晋和那不见人的熊熊,当是破落户倒还罢了。若熊熊护送沈晗回楠城的事情传出去,背地里就不当是破落户,怕要当是小相公……
秦晋不愿意看那些脸色,便早早回家来。
从前他这些事情藏在心里,后来知道燕徊疼他,将自己四五分不快都诉成大苦,委屈巴拉,指着燕徊宽慰宽慰。
孰料,燕徊皱了皱眉,却没有和他同仇敌忾,“既是这般说,子然要的习武师父想必不曾请得?”
“……唔……”秦晋哪儿还记得这事儿。
他许了王子然一个条件,将黎泉带出来,便给她请谢家的镖师教武艺。答应的时候想的是,黎泉从前的武艺又不差,王子然不就是跟人置个气么,大牢里消磨那么些天,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气性。所以等黎泉出来,还得是黎泉教他,不也比外头请来下手不知轻重的师父好?
但王子然用事实告诉他,她气性大得很。
谢家这时候忙着抢占市场份额,武艺好的镖师都是宝贝,哪儿得闲分一个出来教小姑娘。再者哪个镖师又当真愿意来?他同那谢知非也只当得酒肉朋友,本就不好开这个口,今日宴席上是那等气氛,更是说不得了。
“气大伤身,她就不能就这么算了?黎泉教她多好……”
燕徊便为她解释,“一朝被蛇咬十年犹怕井绳,心里存个芥蒂,总是不愿意走得近了。子然毕竟年幼,不愿有那些成人间通融……”
“任性也能说得这样好听,你可真是……真是护短得紧。”秦晋还是看重黎泉那份心性,“人家也是有苦衷,不得已……”
燕徊才不和他争,直取要害,“可你答应她了。”
秦晋果然不能分辩,扯被子蒙头,“你便说我病了,着了风寒,晚饭不去外头用罢。”
燕徊失了笑,扒开被子,“她敬你是哥哥,知道你病了,不来瞧瞧?”
秦晋心说他可没看出来王子然敬他,净同他抢燕徊。
“我怎么活得这样难呢,闹心……”
燕徊笑他无赖,再又手语,“我倒是有个法子,还能让蜀威不敢小瞧了咱们。”
秦晋瞬间腾坐起来,如果燕徊说有法子,那一定是好法子。
“可我有个条件。”
秦晋一瞬也不曾迟疑,“我答应。”
“……”
燕徊没有一点脾气,其中大部分原因,是被秦晋给磨得。
“那你找家铺子整顿,我叫倩娘告诉她娘家村里,把山货都送来。”
“这……哪儿跟哪儿啊……”秦晋只好又耍起无赖,“方才那个不算,我们从头再来,还是你说你有个条件,我得问你是个什么条件。”
燕徊斜他一眼,“这随便答应的毛病,是不是也得改一改?”
“你说的我肯定都答应,”秦晋很善于解释,“但不知道我答应了什么,这才重来,不是反悔的意思。”
燕徊忍不住又是一乐,只好手语道,“是我想要件生辰礼。”
“哦……”秦晋直觉就不太好了。
燕徊少见郑重地同他谈条件,他想要个什么,秦晋毕竟无有不允。这回一下子郑重起来,谈判似的,可能得是什么大事。而后又说是生辰礼,生辰礼逼得秦晋能不允么?究竟什么事情能让燕徊拿生辰礼来逼他答应?
他近来忙生意去了,家里不怎么留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当然,这随口答应的毛病,真是应该改一改。
不过已经答应,不能反口惹人生气,秦晋想得开,索性将燕徊搂在怀里,“你是我的徊徊,你要什么,我不会不允。所以今后都只管开口直说,何必做条件……”
燕徊听说这话,觉得哪里都甜生生的,便手语道,“那我先同你说法子。”